再一看,他鬓发微乱,声音急促,怕是刚从赌局上兑了灵石,又紧赶慢赶的去买了丹药,这才赶过来。
言居琅心中轻叹,被陆听澜的举措所感动。
只是哪里用得到他呢?
早在他受伤下台之时,大师兄就已经喂给过他丹药了。
言居琅对陆听澜已经没了方才的不耐烦,“师兄这下可放心了,我的伤不碍事,早就有医师帮我疗愈过了,大师兄也喂我吃了灵丹,我现在只需静养即可。”
陆听澜呆呆的点头:“那很好啊,很好。”
言居琅见他这般,心中柔软,“师兄的心意,我收到了。”
陆听澜的脸颊登时红润起来,他慌乱道,“你我师兄弟一场,应该的。”
从房间里出来,陆听澜卸下气力,脸上的红晕渐渐的平息,听系统给他吐积分。
“叮咚,完成主线任务【崭露头角】,奖励积分100000,请宿主再接再厉。”
灵气灌入四肢五脏,陆听澜走在路上,修为就到了练气中期,步子一抬,就跨越五步远。
他心情舒畅。
不仅赚到了钱,还拿到了积分,方才演一场,连丹药也保住了。
得来全不费功夫。
系统系统郁闷,为宿主的抠门而心焦,“宿主,你明明买的是很好的丹药,放在那一堆里面也一点都不丢人的,为什么不给他。”
陆听澜语调轻松,“心意到了就行。”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送出去反而不够心意,像他这样的,更能击中人心的软肋。
他脚步不停,往山下走。
从宿云峰往宗门大殿走,越过三座山头,才是苍梧宗所在的地盘,陆听澜没有找人帮忙,靠着运气调息,顺便熟悉练气中期的力量,一路摸索到了雁景惟门前。
雁景惟的伤很重,配得上这一瓶护脉丹。
虽然人家也不缺这点丹药,但这也是他的心意。
系统这回什么都没说。
陆听澜发现了,它的心真是偏的。
他没有进去,只是将丹药交给苍梧宗的弟子,随后转身离去。
筑基场的比试最后进行,结束的时候,便也意味着这次宗门大比的比试即将结束。
凌绝宗包揽了筑基场的魁首和元婴场的魁首,只有金丹场的魁首被无定门的阵法师夺走。
苍梧宗一个都没捞着,走的时候十分愤懑,弟子间也颇有怨言,挖苦凌绝宗的话层出不穷。
陆听澜起先不知道,还是系统给他学舌。
系统:“他们说,从雁景惟出世起,凌绝宗一共捆绑过他三个人,你猜猜是哪三个?”
陆听澜一边看邢迎交来的策划,一边和系统聊天,“我和言居琅,还有一个是谁?”
系统:“还有一个是你们大师兄。”
凌绝宗打的招牌都十分夸张,比如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单悉,比如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生剑骨陆听澜,和如今身负真龙之气,承载两族气运的言居琅。
最巧的是这三个人都是仰境仙尊的弟子,外界的传闻,已经从凌绝宗不要脸,进展到仰境尊者和元桓仙尊相爱相杀多年,连弟子都是他们相互比较的工具。
陆听澜听罢后眉眼未动,“这么看来,这些日子我要少出门,免得再触了师尊的霉头。”
系统哼哧哼哧,“不行啊宿主,男主攻的身份曝光之后,喜欢他的人越来越多了,你的第一个对手已经出现了。”
陆听澜动作不停,只是回忆了一下原著。
在原文里,言居琅战胜月如槐后,这位女修接受不了自己战无不胜的雷法,被人这么轻飘飘的弹飞,在宗门大比之后,不肯离去,强行在凌绝宗内住了下来。
她日日来宿云峰找言居琅,与言居琅反复比试,想找出破解真龙之气的方法,一来二去的,渐渐的流出她与言居琅的暧昧传言,惹得一片女修伤心。
陆听澜是个混迹其中的小可怜,他都不能像女修一样哭哭啼啼,只是把心酸往心里咽。
原文在这一段里,有很多关于陆听澜卑微的描写,大多是围绕身份阶级来展开,原主想到自己修炼不如人,而对方连出身都如此高不可攀,就一阵郁闷,这些都令他胆怯自卑,不敢靠近言居琅。
正思索着,外面传来女修的声音。
原来那位女修已经到了宿云峰上,此刻正站在殿外等着通传。
陆听澜站在门口往外望了一眼,只见到一席青衣,随后言居琅出现,领着她一道离开了前殿。
系统急了,“宿主你上啊,打断他们私会。”
陆听澜不着急,“这是口口主攻文,与其担心女修,不如放宽心休息一段时间,正好近来我的修炼遇到了瓶颈,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叮咚,解锁支线【红颜知己】,请打断二人相会,奖励积分10000,请宿主加油。”系统黔驴技穷。
陆听澜微顿,放下书册,起身出了房间。
第12章
陆听澜不是完全为积分折腰,他对月如槐修炼的雷法很感兴趣。
在原著里,天道不兴,天雷暴虐,修士修为越高,进阶越是难如登天,若再少几分气运,只到金丹元婴,那天雷就能将人劈得不得寸进。
然而他们不知道,天雷散了一分脉在极北之境,且就落在沽万岛上,岛上依运诞生一派青霆门,借着天雷修炼淬体,比寻常人在承受天雷之时更具优势。
这也是属于男主攻的机缘。
在这之前,言居琅以真龙之气抵御霸道天雷。
在发现沽万岛上的雷电奇观与飞升天雷有关后,已经到了小说的最后关头,这份机遇促使他成为第一个飞升的此界修士。
在沽万岛生活了千年万年的修士大能不知道,却偏偏让男主攻发现了。
陆听澜想知道,如果这法子被别人先用了,会怎么样呢?
他到时,看见月如槐正拉着言居琅,想要再比一场。
言居琅推脱不肯:“并非我不愿意与你相比,只是如今我旧伤未愈,不多时又要下山——”
月如槐是个看上去有些清瘦的女修,她闻言上下打量了言居琅几眼,似乎在验证他的伤是否真有那么严重。
不过,看是看了,她还是想试试,“你身上的真龙之气与生俱来,就算是肉体凡胎,我以雷法试探,应该也是伤不到你的。”
言居琅无奈,“月姑娘,我可不敢以肉身,来验证你雷法的厉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月如槐有些郁闷的看着言居琅。
“我会轻一些的,确保不会伤到你。”月如槐不死心道。
陆听澜就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没有出声打扰。
在他看来,月如槐清瘦挺拔,眼神澄澈,对上言居琅的时候,不像其他人那般,眼底总是藏着点什么打量,她看上去总是十分赤诚,眼底没有秘密。
是个看上去有些倔强的姑娘,单纯执着。
陆听澜在工作中不喜欢和这样的下属来往,因为看着她的眼神,会下意识的不设防。
他是这样,言居琅也是如此。
果然,言居琅在对上月如槐的眼神后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言居琅声音无奈,“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试,我也只好却之不恭,只是还请月姑娘手下留情。”
月如槐眼睛一亮,不等再客套两句,就自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定,同时掌心银光闪烁,蓄势待发。
“这真是……”言居琅怔愣片刻,旋即在对方的眼神催促中,为自己升起几道防护。
一开始,言居琅还以修为对抗,月如槐同样收着势,一点点试探双方的接受程度。
随着言居琅听从对方安排,一点点将防御减弱,再到完全卸下,那些滋滋作响的电流遁入他的脉搏筋肉,脸色也渐渐勉强起来。
“呃——”言居琅惨叫一声,半边身体跪在地面,手腕不自然的抽搐几下,唇角溢出鲜血来。
月如槐当即止住动作,想要上前去扶起言居琅,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陆听澜将手搭在言居琅的手腕上,残余的雷法让他的手指有触电的激流,他微微一颤,神情担忧,“阿琅师弟,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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