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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雁景惟往郢国赶,陆听澜往魏国去,途中又将宛国的和亲商队编入队伍,耽误了好些日子。
雁景惟单打独斗,行程快许多,没过多少日子,二人竟然在郢国边境相遇。原来他路过此地,看到宛国的和亲队伍,想瞧瞧是否还好,这才略靠近些,才看到陆听澜也在。
在听说陆听澜已经成为郢国的官员后,雁景惟眸光复杂。他一时间也说不好,泠弦子拒绝卜算,是不是早知道如此结果,恰恰好对应上了。
陆听澜:“怎么这副表情?我做官了,比一开始设想的,下山做个武馆师傅或者当个押送货物的镖师,要好得多了。”
雁景惟:“恭喜你。”
眼看着雁景惟当真不再劝他修炼,陆听澜忍不住挑眉,“我还以为你还有话要劝我。”
“事已至此。”雁景惟道,将话题转移到泠弦子身上,待说明言居琅的身份之后,“我此行正要去找他,故而路过此处。”
陆听澜告诉他。“我出来的时候,他也准备回山了,算算日子,现下怕是已经出了郢国,你去追可要追不上了。”
雁景惟果然迟疑,此时又听陆听澜开口。
“你与泠弦子是旧相识,他是怎样的人?也不知这次去魏国能不能见到他。”
雁景惟眉头微动:“你想见他?”
陆听澜点头,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就见燕度走了过来。
燕度是知道雁景惟在这里才过来的。
没有人能对雁景惟不好奇,尤其以燕度的身份,他所能获知的信息,比平民百姓要多得多。
陆听澜将位置留给燕度,自己站在一边,开始思索要怎么将雁景惟扣住。
他已经与天道达成合作,天道为他提供信息便利,陆听澜为祂破除小说禁锢,在此之外,又因为还要同言居琅继续打交道,约定不将此消息外传。
是以雁景惟不会知道陆听澜的身份,但陆听澜却对雁景惟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想知道,雁景惟是怎么成为,通过考验的第一人的。
因为幼年相识,又彼此欣赏对方对修炼的态度,陆听澜对雁景惟的好感是很高的。
但在得知未来要与他合作时,这重重缘由下,陆听澜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点好胜心来。
救世的故事总是大差不差,陆听澜不着急去问祂关于过往的信息。
他打算靠自己重新认识一下雁景惟。
待到二人谈话完毕,燕度离去,陆听澜已经打好心中腹稿。他问:“你着急赶回去吗?”
雁景惟思索,现在去找言居琅,最快也要等进入凌绝山脉。倒不如返回去请泠弦子传讯给凌绝宗,届时有师长在侧,总比他与言居琅二人要思虑得清楚。
况且……若陆听澜去见了泠弦子,能求来一卦也未可知。
“倒不是很急,若你要见泠弦子,我可以陪你再走一趟。”雁景惟道。
陆听澜一怔,不是要去找言居琅共商大计救世人间吗?怎么不急了?
他都打好腹稿,打算借队伍里凡人,来拜托雁景惟护送了。
“不急啊……那正好麻烦你。”陆听澜缓缓道。
祂冒出头来,向陆听澜夸赞雁景惟,“瞧,他还是个热心肠。”
热不热心肠,陆听澜不知道,但他确实感受到了祂对雁景惟的偏爱。
雁景惟抬眼去看陆听澜,他又感觉到那股莫名的气息,凭空出现,围绕在陆听澜的身边。
究竟是什么?雁景惟心底疑惑。
队伍里要多一个人,还是仙人,这瞒不过燕度,燕度也借机来找陆听澜好几次,除了他,那位宛国公主也悄悄来找过陆听澜。
余真自从与魏国的队伍汇合,便每日抓心挠肝,食不下咽。
她想见陆听澜问一问那人,又不敢问,如此纠结数日,最后同随身伺候的宫女说:“嫁去魏国本就被动,若再对未来的夫婿一无所知,只怕未来更艰难,你说,本宫要不要去找陆大人打听一下,问问泰王是什么样的人?”
宫女没有作答,余真却已经自顾自的说服了自己,她借口与陆听澜相识,安排着见了见了一面。
她再次见到陆听澜,本该有些羞耻的,但想到陆听澜与自己一般无二,又稍稍定下心神。
“言仙长已经回去了吗?”余真低声问陆听澜。
陆听澜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点了点头,“现在想必已经踏上宛国的土地了,若脚程快一点,怕是已经到了晋国。”
余真咬唇,有些自嘲,“陆大人说得对,指望他救我出泥坑,实在是异想天开。”
事情要从陆听澜与言居琅护送宛国队伍的后半程说起。
他看过原著,也通过相处了解到余真的个性。
她还很年轻,很稚嫩,但她有蓬勃的生命力,以及在宫廷中浸淫出来的智慧,追逐过权利,哪里甘愿为男人折腰呢?
便是要选出路,也不该如此的。
陆听澜好奇,为什么余真会喜欢上言居琅。
直到他看到言居琅习惯性的发散魅力,那套对所有人都适用的温文尔雅贴心周到,尽数都用在了余真身上。
同时言居琅还很强大,是沧澜国度中,身份最顶尖,又兼具仙门神秘的男人,堪称世俗女子想要的夫婿之最。
余真会迷恋上他,实在是理智与情感共同交互的作用。
她被言居琅表现出来的温柔迷惑,以为自己的遭遇令言居琅怜惜,以为按照言居琅的本事,庇佑她离开凡尘入仙门,也是够的。以为他们心意相通。
她甚至忘了自己曾经说过,要肩负公主的责任。
但她没想到,言居琅的温柔,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无情。
言居琅在听说她的诉求后,只是皱着眉头,面露为难。
余真的心沉了下去,“我知道这有些为难,可往后你我能长长久久在一块,你难道不想吗?”
“公主怕是有所误会。”言居琅十分为难,不忍即将伤害一位少女的恋慕之情,“既入仙门求大道,情爱与我再无关,这些时日的相处,也不过是见公主背井离乡孤苦无依,才略关怀了些,我对公主,别无他意。”
余真的脸色顿时煞白。
深情错付,总是让人羞恼的,她被羞耻冲昏头脑,为了挽回脸面,说的话便不顾脑子。
她说,“哦,不喜欢也是没关系的,我也不是很喜欢寻仙问道,不如人间富贵……你能不能假装与我有私情,将这门亲事变成宛国与郢国的,日后你去寻大道,我守在郢国王府,待寻得合适的时机,死遁离开。”
言居琅为难的看着她,一语不发,这让余真感觉到自己又做了蠢事。
陆听澜就在此时登场,他发挥恋爱脑的舔狗本色,对言居琅说:“这哪里是你的错,分明是她会错意,就算想逃避和亲,也不能拉你下水,难道她喜欢你,你就得喜欢她,为她扫平麻烦吗?”
言居琅表示认可,并打算推陆听澜出来解决麻烦,“还是师兄懂我,但到底是我行为不当令她误会,现在她怕是不想见我,师兄可愿帮我去劝一劝他?”
陆听澜演了一场拈酸吃醋,然后才答应去找到余真。
言居琅认为陆听澜可能会说些尖刻的话,让余真恼怒后悔,也可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余真放下。
他不在乎陆听澜用什么手段,因为他知道陆听澜喜爱自己,会为自己扫平一切妨碍,还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不过他没想到,陆听澜去和余真分析了一番形势。
陆听澜告诉余真,不管是跟言居琅走,还是留在郢国当空壳王妃,都是一条死路。但是嫁去魏国,则是一条险路。
“仙门不以凡俗身份为尊,你去了凌绝宗,就要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仰人鼻息的卑弱凡人,言居琅普普通通闭个关出来,可能你就老了。”
“留在郢国就更荒唐,要人没人,要权没权。死遁又能去哪里?你要是真有死遁这份决心,不用到郢国,这趟路上我就能帮你逃走,免得白走这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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