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曾经也想这么干,但被段爸拿着鸡毛掸子关门痛扁了一顿,彻底结束了他那还未开始的黄毛鬼火生涯。
不过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疯狂到往腺体上扎针,有谁会安心把自己的腺体交给一个陌生人处置,收了钱也不行。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段裴景以为是江局,就点开看了,下一秒脸色突变。
“喂,妈。”
“谁是你妈!”段母声洪如牛,速度奇快,“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为了躲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躲哪个KTV里泡嫩模呢!”
段裴景一口水差点卡喉咙里:“什么嫩模,哪儿来的嫩模,您搁哪儿学的,我天天见着您,哪个KTV能有我看得上的啊,还有电话,这事儿真不怪我,不是我不接,是……”
“不用解释了。”段母冷笑,“二十八了,跟你同龄的儿子都上幼儿园了!现在搓麻将不聊孙子,就是聊儿媳妇儿,我连个炫耀的资本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有的我亲爱的妈妈,等下一个阿姨的孙子满月,我马上转个十万八万的过去庆祝贺喜一下,礼轻情意重,你可以叫她们再接再厉。”段裴景看着江馁拿着一套灰蓝色的卫衣进了更衣室。
可以,跟他的眼睛挺搭的。
段母:“别胡说八道了,讲正事,你到底干了啥?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回来就哭着跟我说你骂他了,你干嘛了!”
“这锅我不背啊,我就是说他穿的太花里胡哨,配饰太多,不够清新,像个村姑,这是实话啊,做人诚实为根本嘛。”
段母:“那是人专门为你打扮的!多好看多时尚啊,为了这件事他妈拉着我唠了大半小时,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人家还以为你有什么隐疾呢,好好一个大小伙子,被人说有隐疾,你以为我不难受吗?”
说着电话那头一阵肉击声,段爸艰难的声音响起:“……听你妈的,你妈说的对。”
“听到了吧!”
段裴景:“难受多半是累的,我给你们买张票,你们俩去水上乐园happy一段时间,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来……”
段母深吸一口气:“混账!”
段裴景:“……”
“你老实告诉我。”段母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当初那个omega?”
段裴景:“……没有。”
“你迟疑了。”
“……”段裴景深深叹了一口气,“妈,爱情就像沙,握不住不如扬了它,他就是我逝去的青春,死去的林黛玉……不对,是鲁智深,从那一天起,我就暗暗发誓再也不会找这种类型的厮守终身。”
“你少来给我唱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爱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非他不可,结果人拒绝你你还闹,不吃又不喝的,踩在你爸的车顶上撒酒疯当着合作商的面拉个嗓子唱死了都要爱,然后被你爸拿着鸡毛掸子一顿撵,现在你说过去就过去了?”
段裴景:“……”
他压低声音说:“谁没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您非要掐着那点事儿不放的话,那我还说隔壁搞房地产的那秃老头不是天天跟爸炫耀有多少个小情人,那不也渲染得跟什么似的,可见也就当时头脑一热。”
“人一生连感情都没办法做主,那跟恐怖片里只会哇哇叫的丧尸有什么区别,组织需要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妈,你要谅解。”
段母一点没听进去,下通牒:“我不管,明年年底前你要带个人给我回来!”
段裴景已经开始磕起了客休区的瓜子:“果果女士,您歇会儿吧,还要给您找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头脑机灵的小甜嘴回来过年,满不满意开不开心?组里有事,咱们改天再叙旧,么么哒爱你爱你挂了啊。”
段母也就是殷果果女士说:“诶你叫谁果果呢?没大没小!我告诉你,我……”
电话被无情摁断。
恰巧那边的江馁也已经采购完毕。
他一手挎着导购热情给他装袋的各种购物袋,一手又挎着段裴景的黑色风衣,任凭导购带着他在穿衣镜面前翻来覆去捣鼓。
他穿了身灰蓝色的卫衣搭牛仔裤,披了件灰色的外套,很符合现在年轻人的穿搭。
江馁的刘海被穿衣的时候弄乱了,有些乱糟糟地遮住了眼睛。
段裴景一手挎过他的风衣,又顺手把他的刘海往上拨弄了几下,露出光洁的额头。
……江馁有些无辜地看着他,低声说:“谢谢哥哥。”
段裴景屈指轻轻弹了他脑瓜崩一下:“小嘴真甜。”
……江馁没来得及躲,他蹙起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还是松缓了眉头。
导购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眼底的惊艳,捂住嘴小声说:“先生,这身太适合您了。”
江馁冲她眨眨眼笑。
导购顿时心花怒放,趁着他回头之际偷偷拍了几张侧脸的照片,江馁动作顿了顿,倒也由着她去了。
段裴景跟着前台去结了账,打了个电话叫代驾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
等了一会儿后,一辆哑光车漆的7系稳稳当当停在了商场门口。
他将那一大堆的购物袋扔进后座,车钥匙一滴,示意江馁坐进去。
江馁顿了顿,但还是听了他的话。
段裴景启动车后,看他一直趴着车窗往外看,随口问:“怎么了?还想买什么吗?”
江馁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指:“那个。”
段裴景往外看,是一个摊子,头顶用块花色的桌布围住,搁了块黑板,上面五颜六色的荧光笔写着:
草莓炒酸奶/蓝莓炒酸奶/芒果炒酸奶(15元、20元、15元)
“这个不卫生。”
江馁继续盯着摊子不眨眼。
他的声音响起:“不可以?”
段裴景十分铁面无私:“不可以。”
江馁转过头看着他,灰蓝色的眸子里仿佛沁了水,光影流转。
……段裴景的神情缓缓变得严肃,他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
江馁脸上的表情三分可怜三分期盼,跟闹饥荒多年的非洲难民陡然看到食物的渴望出奇相像。
以他十年异调组侦破审讯大大小小凶杀、突袭的数起杀人不眨眼的犯人先例来看:
他是装的。
段裴景的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下了决心,默默在拒绝栏盖了个章。
十秒后,段裴景脱口而出:“行,就这一次。”
……
几分钟后,江馁心满意足地接过包装袋,还不忘抬头说了句“谢谢哥哥。”
段裴景好笑地重新发动汽车,任凭江馁在那用勺子小勺小勺地挑着吃。
神情异常认真,像是在对待一件非常重要的时刻,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段裴景心想。
等到了的时候江馁的炒酸奶正好吃完,段裴景接过,将垃圾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拎着还砸吧嘴的江馁上了电梯。
江馁似乎心情颇好,一直等进了门,眼珠子还焕发着光彩。
他老老实实坐在真皮沙发上,等着段裴景从厨房给他倒了杯牛奶递给他。
他试探地喝了一口,嘴唇抿了抿,眼睛有些发亮。
段裴景注意到,随口说:“喜欢?”
江馁抬头看了他一眼,默认了。
段裴景挑眉。
这简直跟他小时候听来的传闻大相径庭,段裴景都怕哪天人贩子给他一瓶牛奶,江馁就跟人跑了。
简直就跟没喝过一样。
段裴景一愣,随后将这个奇特的想法甩出了脑外。
江家唯一的孙子,怎么可能没有喝过牛奶。
段裴景的确有怀疑过他,这种怀疑仅限于直觉,因为这种概率实在低的离谱。
如果他真的是ul实验室派来的卧底,提前调查了他的底细,所以才有备而来的话,那也不应该选个喝杯牛奶就暗暗自喜的omega来,还是个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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