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兔尾巴!(15)
进入妖的圈子后,白可惊悚地发现,这个圈子里同性恋比异性恋多多了。
是因为大家寿命长了,又没有人类那一套养儿防老的传统观念,所以比较放飞自我么?
还是说,因为他身边雄性比较多缘故?
白可岿然不动,麦朗又不好把人丢对面去,也不管自己身宽体壮,硬是要挤进来。
小小的双人卡座挤了三个大男人,场面一度有些怪异。
黄孝天最先受不了,站了起来,坐到对面,然后双手捧起酒杯,一口又一口地喝起酒来。
白可有些受不了和麦朗坐一块,喝光饮料后:“孝天,我先回去了。”他说着对麦朗点了下头,“两位再见。”
麦朗却拉住了他的手臂:“喝一杯?”
白可:“不了。”
麦朗:“顾寒又不在,你回去,还不是独守空闺?”
白可:“……”这个人是有毛病么?
他回头,黄孝天看向他的眼神,隐约带着一点期盼。
白可深吸不口气,有些不忍心。
这两个大男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打发的,独留一个内心郁卒的黄孝天在这里,他也不放心。
天知道喝多了后,这两个家伙会不会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如此想着,他又退了回去。
麦朗满意地对走过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帅哥,一打啤酒。”
•
白可酒量不差。
但是在座的四人,各怀鬼胎,他又摸不准黄孝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心多用,难免就被多灌了些。
倒成了四人中喝的最多的。
回去的时候,走路都打着趔趄。
黄孝天把他送到宿舍楼下后,担忧地问他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把他送上去。
白可摆摆手表示没事:“都到这里了,没事啦,你也喝了不少,赶紧回去吧。”
黄孝天盯着他进了电梯,才转身离开。
麦朗在车外面抽烟,见他走过来,掐了烟头,顺手给他开了后车门。
黄孝天坐了进去。
麦朗探身进来:“你家还是我家?”
白可靠在门口,取出钥匙,对了好半天钥匙孔,才戳进去。
拧开的时候,忍不住嘀咕:“都配这么好的宿舍了,为什么不与时俱进,弄个指纹锁什么的……”
边说边脱了外套裤子,去房间里卷了一条大浴巾,推开浴室的门。
他要是不喝酒,估计会在推门进去的第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里面热意逼人,且水声不断。
喝了酒后,身体本就炙热,再加上所有反应会比以往迟钝。
是以,他脱了上半身的衣服,顺着习惯拉开淋浴间的推门,准备先放水。
“嗯?”
扑面而来的水汽与飞溅的水花让他停下手中动作,缓缓抬头。
……里面有人。
还是裸着的。
半裸着的白可,和全.裸的……就这么在浴室逼仄的空间里,狭路相逢。
白可睁着迷茫的眼,一路往下,从男人坚毅的下巴,到结实的胸膛,劲瘦的腰肢,漂亮的人鱼线条以及下面的——
……真大。
这是第一反应。
……形状还不错。
这是第二反应。
白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美男出浴图”看了足足五六秒,还意犹未尽。
甚至舔了舔嘴唇,想要从上往下,重新再看一遍。
“看够了么,还满意么?”对方显然已经耗尽了耐性,语气极为不善。
白可不满地抬头,对视。
然后——
酒瞬间醒了。
“你、你怎么在这?”白可脸涨的通红,一脸不置信地盯着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男人。
“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了?”顾寒关了水龙头,抹了把脸上的水,展臂抽了条浴巾裹住自己的下半身,“你要洗?”
白可结结巴巴:“不、不用了,你继续!”说着手忙脚乱地裹着浴巾,倒退着后退,直到后脑勺磕上了门,才猛地转身开门,退了出去。
白可不死心地对着手机上的日历看了又看,确定今天才周日。
顾寒不是说下周才回来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靠,他怎么老能遇到这种尴尬事?!
•
白可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他梦到了第一次遇见顾寒时的场景,但是与那日不同的是,他半路坠机了……
备受煎熬中,顾寒慢慢靠了过来,手伸到他下面,然后——
帮他撸了出来。
释放的瞬间,他惊醒了过来。
一身冷汗。
心如擂鼓。
宿醉后最直接的反应,头疼欲裂。
时间还早,白可却躺不住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在地板上来回走了好几圈,心里琢磨这个那个,最后的念头,是今后再也不能喝酒了。
喝酒真的误事。
白可收拾好心情,走出房间。
外头静悄悄的,也没有平日里常有的食物香味。
虽说这个点时间尚早,不过顾寒向来起的早,这会儿按理说已经在做早饭了。
难不成,昨晚在浴室里见到顾寒,也是一场梦?
那就最好了!
白可走到客厅里,边伸着懒腰边往阳台方向走去,准备去给花浇水。
这两日顾寒不在,他便自觉揽了这个活。
虽然是生活废柴,但是阳台上的花顾寒养的精细,他现在老吃顾寒的,难得顾寒不在的时候帮他照顾一下这些花花草草的,也是应该的。
刚到门边,抬起一条腿刚要跨进去,就停在那不动了。
顾寒正拿着水壶给花浇水。
一株开的正艳的大红色玫瑰花展枝,刚好落在顾寒耳畔,犹如精致水墨人物画上泼上一抹极致的红。
眼眸极黑,皮肤极白,还有那双唇——
白可捂着心口,只觉胸膛里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他垂下眼,嘀咕着:“古人诚不欺我,狐狸精这种生物真的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看文,然后……
QAQ求评论啊不然一个人单机寂寞死了呜呜呜……
第24章 老友
顾寒听到动静,回头看他,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白可却觉得他黑眸中有光在转动,吸着他一直看一直看,根本移不开眼睛。
顾寒:“早。”
“早。”白可这才回神“你起的真早啊。”
顾寒似是没发现他之前的怪异,低头继续浇水。视线才刚下移,余光就看到他赤.裸的双脚后,眉心一拧:“不冷?”
“啊?”
“我并没有开暖气。”
白可这才感觉到脚尖传来的凉意。
他原地蹦跶了几下,正要跑回去穿拖鞋,顾寒先他一步反身走进客厅:“等着。”
他很快拎着一双拖鞋走了过来,“啪”一声丢到白可脚边:“穿上,赤着脚跑来跑去也不嫌脏。”
白可嘟囔:“我又没洁癖。”
顾寒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嫌弃你弄脏我好不容易拖干净的地板。”
“……”
白可从不做家务,自知理亏,不好和他理论,索性别过头去看开的正艳的玫瑰花。
兔子鼻子尖,玫瑰花的香味浓郁,他一直不喜欢。也不知道这是顾寒哪里去弄来的品种,不光开的花漂亮,香味也十分清雅,胜过他之前看过的所有玫瑰。
“玫瑰花好看吗?”顾寒边浇水边问。
“还行。”白可答,伸出手指去拨花瓣上的水珠。
“我好看还是玫瑰花好看?”
手一抖,力度没控制好,水珠滚落。白可赶紧伸手去接,冰凉的水珠滴到掌心,溢散开,很快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什么?”白可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回头莫名看着顾寒,“你刚才问我玫瑰花好看还是什么好看?”
顾寒握紧了手中的小浇水壶:“那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白可被他突然跳转的话题弄的一愣,他刚才其实是听到了顾寒的问题,就是不大想回答,就用之前惯用的方法去应对。
没想到这一次,顾寒换了个套路。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有直接回答顾寒刚从那个问题。
不就是一句“当然是玫瑰花好看”嘛……
白可皮笑肉不笑道:“我那天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寒浇水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继续:“不记得了?”
白可拍了拍脑门:“真的,我酒量不好。”
说完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你看我昨晚喝醉了,这会儿都有些晕乎乎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后面加的这一句,是画蛇添足。
如果他昨晚真喝醉了,根本不可能记得顾寒回来了,也就不会说刚才那句“你起得真早”。
顾寒显然发现了他话里的破绽:“哦?”他放下浇水壶,逼近了两步,“我听说,记得装不记得,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白可被他突然靠近的动作惊的后退了两步。
他实在是不大喜欢和顾寒靠的太近,生理和心理都不喜欢。
“呸,是说谎才会遭天打雷劈!”他大声反驳,努力显得自己很有气势。
“那你记得装不记得,难道不算说谎?”顾寒继续逼近。
“我……懒得和你争,说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白可继续被动后退,扬起的尾音里带了颤。
顾寒用目光扫视着他,脚下动作不停,很快,白可发现他已经退无可退,被逼到墙角了!
盯着顾寒近在咫尺的脸,他莫名觉得两人现在这个状况,有些眼熟以及——
危险!
这个认知让他迅速寒毛倒数起来,他脖子僵滞,勉强看着顾寒,一双眼珠子胡乱转动:“你、你干嘛?”
顾寒双手撑在墙壁上,形成一个人形牢笼,将白可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你不是说不记得吗,我帮你回忆……一下。”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顾寒的脸与他的脸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
顾寒的气息灌了他一脸。
一阵悠扬的音乐从白可房间里响起,有人给他打电话!
顾寒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不爽意味非常明显。
白可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贴着墙壁半蹲下身体,然后猫着腰逃出了“牢笼”:“我、我去接电话!”
•
白可下楼,就看到老友卓培然丧着脸站在墙边,身后还跟着一只大行李箱。
卓培然是他大学同学,虽是人类,但两人住的近,又是同系同班,很快就成为了关系很不错的朋友。
白可走到他面前:“你这是……离家出走?”他指了指大箱子。
卓培然工作地点离家很近,没道理要在外面找房子住的。
卓培然耸肩:“我是是被赶出来了。”
“啊?”白可不解,“你.妈不是出了名的疼你么,怎么舍得把你赶出来?”
卓培然挑了挑眉:“她叫我去相亲,我不愿意,和她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媳妇的。”
“为什么?”
卓培然看着白可:“因为我喜欢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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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帮着卓培然把箱子提进来:“鞋架上的拖鞋,都是可以用的,脏鞋子放门口好了,这边都有监控。”
卓培然边换鞋,边探头看房间里的摆设。
从整洁的壁橱,到干净的餐桌桌面,然后是干净到头发都看不到一根的地面。
种种细节,无一不体现出住在这里的人多么的善于做家务以及爱整洁。
他清楚白可那在家动也不动老大爷的样子,知道这都是白可现在这个室友的功劳。
“你室友,还真厉害。”
“他……厉害?”白可朝天翻白眼,正想吐槽,转念想起这家能有现在的样子,全靠顾寒,又闭了嘴。
两人说话间,很厉害的“室友”拿着公文包走出了房间。
他看了看卓培然,又看了眼白可手里的大皮箱,没说什么,只在换鞋时候对着桌培然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