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日捡垃圾(94)
“让开!”
1029无心缠斗,一心只想救出余歌,阿伯特拦在1029身前,脱下作战服活动脖颈:“这具身体虽然不完美,但可以凑活着用。只要我有时间,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但现在我要你们为我失去的一切付出代价!”
1029握紧双拳,一步直冲对准阿伯特的胸膛,阿伯特侧身避开,一手挡住1029的大臂,对准暴露的肋部腋下就是数拳,1029吃痛忍下,左手一记勾拳正中阿伯特的下颚,顿时令他嘴角挂上血沫。
阿伯特轻摸嘴角,抬手两击直冲拳被1029拦下,反手一拧将他的双臂锁住。阿伯特无法动弹,一记头槌砸在1029的鼻梁,1029躲闪不及,双眼顿时发酸,阿伯特趁机挣脱,抬手便是一招勾拳将1029直接打翻在地。
1029双手撑地用力摇头保持清醒,头顶上方又是‘轰’得一声,仅剩的三根锁链又断开一根。铁钩猛地往下一沉,余歌的身影瞬间被抹去大半。
“等着,余歌,我来救你……”
话未说完,阿伯特抓着1029的后颈起身,膝盖一下下重击在1029的胸膛,不等他回击,阿伯特直接举起了1029将他扔了出去,1029撞在固化玻璃上,吐出的鲜血四溅,
“救他?你现在自身难保怎么救他?”
阿伯特抓着1029的头发,将他狠狠抵在玻璃上轻声耳语:“你看,只要锁链在断一根,你就要跟你的小向导彻底say goodbye,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丧尸肢解成碎块的模样吧。”
“1029,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呵呵,想死,我就成全你!”
爆炸声再次响起,‘咔啷’一声如同神经断裂,锁链再次断开,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1029看着铁钩慢慢在锁链上滑动,余歌的身影顷刻间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那一刻,1029只觉得眼前失去了颜色,大脑的神经一根根断裂撕碎,浑身仿佛被火焰点燃,剧烈的疼痛深入骨髓,要将他活生生撕裂。
阿伯特看着眼前的一幕狂笑不止,1029突然掐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拧卸下了他一条胳膊,痛觉还未传达至阿伯特的大脑,接着便被揪住衣领两脚浮空,背部一阵剧烈的撞击势要将他五脏震碎。
1029陷入了疯狂的麻木,如同机械般抓着阿伯特撞击固化玻璃,每一击的力道都在加深,原本击不碎的固化玻璃被打出了裂痕。
一点……
直到彻底破碎。
耳边的爆炸声不曾断绝,眼前是纷飞落下的玻璃渣,挂在墙上垂落晃荡的锁链以及穿过铁钩被绳索死死勾住的余歌。
“怎,怎么会,他还活着!”
阿伯特看着余歌,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绳索:“1030!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背叛我了吗!”
“不只是开始,到最后也是。”
阿伯特看着缓缓打开的玻璃墙,黑色的枪口正对准自己额头。
枪声响彻,一枚子弹落在地上,反复弹跳几次后滚落到了墙边。
阿伯特被扔进了深渊,丧尸分食的咆哮声唤回了1029的意识,秘密基地还在晃动,大厅的地板却在缓缓闭合。
1029回头看了眼1030,翻身越入大厅将余歌救回,劫后重生的两人紧紧相拥。
“对不起,余歌,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的,”余歌搂着1029,吸了吸鼻子急忙检查他的伤势,“你怎么样?伤到哪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和1030换了身份?为什么进去的是他?!”
“为了救你……”
1030驱使着轮椅来到床边,看着相拥的两人露出虚弱的笑容:“不这么做,我碰不到救你的开关。”
余歌看着阿伯特的衰老身躯,可那具身子里是1030的灵魂:“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因为我们是克隆人,”1030抬眼看着1029,“我见过你,见过无数的自己在这里诞生然后消失,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但你让我看到了一个例外。”
1030笑着,眼泪却从他的眼角滑落:“1029,我羡慕你,我羡慕你能遇到余歌,羡慕你能打破束缚在我们身上的命运。我想过取代你的存在,但我生来就不完整,注定要被遗弃,但至少我想按照自己的选择面对死亡。”
“不要胡说,有袁柠和亚伦在,他们一定能……”
“不用了,余歌,”1030摇了摇头,谢绝了余歌好意,“你不是中指,我也不是无名指,就这样看着你们……我也能安心的去了。”
上校从一旁的角落里钻了出来,它跳在1030的肩上,两只小爪子摸着他苍老的脸颊。
1030缓缓伸出手,皱缩干枯的指尖抓了抓上校的脊背,温热柔暖的触感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心跳传入指尖。
1030闭上了双眼,手腕缓缓垂落,被余歌和1029同时握住。
“呵呵,你们……一定……要替我们……活下去……”
汹涌的火光照亮天际,两座高塔应声坍塌。
余歌搀扶着1029注视着弥漫的硝烟。
硝烟背后,新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更新,正文完结!!!(~ ̄▽ ̄)~
ps.还有一则小番外,稍安勿躁哦(~ ̄▽ ̄)~
第103章 番外
“袁博士,早。”
“早。”
袁柠抱着一束花进入了病房,拉开厚实的窗帘,换下原本瓶中的花,换上新花。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参谋长正式接管了都城,召集其他高墙要塞的将领回城建立了新的末日议会战线,将阿伯特与袁烨的罪行公布于众,同时将各类抗丧尸的药剂分发派送至各座要塞,结束了近百年的谎言,都城的重建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早啊,博士。”
亚伦缓缓睁开双眼,静静注视着袁柠修剪完枝叶才笑着问好。
“不早了,已经十点了。”
袁柠舒了口气,对待亚伦依旧没有好脸色:“怎么样,今天感觉如何。”
“还行,就是觉得怎么都睡不够。”
袁柠检测着亚伦的生理数据,仔细的逐一记录下来:“使用解药后的嗜睡症状比预想中的严重一些,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袁柠放下文件夹,扶着亚伦起身靠在枕头上,检查着他肩上的伤:“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没有感染或变异的迹象,在观察一周时间就能出院了。”
“呵呵,有你这么细心的照顾我,我都不想出院了。”
亚伦轻轻握着袁柠的手,袁柠甩开后毫不留情的用文件夹拍在亚伦的胸口,亚伦假意喊痛,看见袁柠微红的脸颊笑了笑打了个哈欠。
“啊~~~忙了这么多年,一懒下来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了。”
“你还想做什么?”
袁柠放下文件夹给亚伦倒了杯咖啡,接着自己也倒了一杯靠着桌子喝了一口:“宴会厅里那么多条人命都是你的杰作,你觉得能一了百了吗?”
“不能,”亚伦轻笑着说,“是打是罚悉听尊便,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袁柠皱着眉,有些粗鲁的将咖啡杯放在桌上:“亚伦,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还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哟,生气啦,”亚伦笑着去拉袁柠的手,这次没让袁柠的挣脱开,直接将她拉到床边,“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袁柠被亚伦甜到发腻的声音激起阵阵鸡皮疙瘩,浑身都不自在:“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好好说话,你到底想干嘛?”
“你没发现,我想追你吗。”
袁柠一愣,随后不屑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当我是十八岁的小女孩吗?少唬我了。”
“真的,”亚伦看着袁柠,眼神要多认真有多认真,“我就欣赏你这种有个性、坚韧又要强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开始你我立场不明,我早就追你了。”
袁柠抽回了手,填写着最后的检查数据说道:“天底下的丧尸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渍渍,看来这梁子是结大了。
亚伦靠在床头,撑着脑袋欣赏袁柠认真的模样。
不过,难啃的骨头,我喜欢。
“在看什么?”
“没什么,”亚伦收了收视线,看着花瓶里那束海蓝色的小花,“这花挺好看的,有名字吗?”
“矢车菊,”袁柠说道,“这花余歌在高墙要塞的时候托1029给我带过一束,没想到都城里也有。”
亚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问到:“对了,我们那两位功臣去哪了?”
“他们,去扫墓了。”
“我们这样做合适吗?”
余歌将采来的矢车菊摆放在墓碑前,1029守在余歌身旁擦拭着崭新的墓碑。
“为什么不合适?”霍克说,“你们俩一个是他们的儿子,另一个……嘶,应该叫女婿还是儿媳呢?哎,算了,总之把余念和莫蕾娜埋在一起也算是让他们死能同穴了。”
“我是觉得,这样挖开我母亲的坟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霍克点上了一支烟,抽笑着说道:“怎么着,你还想给她老人家托梦申请一下吗?”
余歌有些遗憾的坐在地上,看着墓碑上两张袁柠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父母的照片:“哎,她也没出现在我梦中啊。”
“呵呵,指不定合葬后他们俩今晚就会来梦中找你呢?”
“可能吧。”
余歌叹了口气,问霍克:“我母亲,是被袁烨火化的吗?”
“不知道,”霍克吐着烟圈,看着手上缠了一圈的绷带,“据说,赶去实验室善后的士兵将莫蕾娜的尸体运回了都城,至于火化……可能是出于军方的习惯吧。”
余歌和1029跪在墓碑前,对着余念和莫蕾娜的遗像三磕头。
霍克看着两人不禁笑意又深了几分,掐没了烟蒂收进烟盒,随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等两人抬起头时,霍克已经驱车离开,留下一路扬尘离他们而去。
“他要去哪?”
“不知道,”1029搂着余歌起身,“他只说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是时候离开了,至于去哪,他没说。”
余歌靠着1029的怀里,心头隐隐发酸。
短短的两个月,余歌了经历各种惊心动魄、痛苦绝望,而当一切尘埃落定曲终人散时,又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
梦醒之后,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熟悉的生活已然远去。
连一声谢谢,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
“没事的,”1029搂着余歌的肩,紧紧将他圈在怀中,“他会回来的,以后一定还有机会见面。”
余歌吸了吸鼻子,长舒一口调整心情:“走吧,参谋长只给我们放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回去训练。”
“是你要回去训练,”1029笑笑,“我是你的教官。”
“是,知道了,教官先生。”
余歌无奈的笑笑,两人启程往回走。
从墓园出来,1029忽然问道:“余歌,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余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