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祭品(45)
餮一瞬不瞬地盯着齐悦的脸,欣赏他因疼痛而略微扭曲的表情,明知故问地吐出一句:“疼吗?”
齐悦佯装出一点都不疼的样子,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轻轻摇头答:“不疼,一点都不疼。终于能跟我的夫君结合了,小悦高兴还来不及,高兴还来不及……”
齐悦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抽过盘在餮指间的那一缕“红线”,翘着兰指,将它郑重绑上了自己的辫梢。
染了心头血的餮的发丝,与齐悦的乌辫甫一结合,立刻产生了奇异的变化,闪烁出一圈耀目红光。齐悦自小便一直蓄着长辫,为的就是这一刻。他等啊等,终于盼来了餮的那一句首肯。在赤红幽光中,饕的长舌顶端,被齐悦的乌辫拴住,其上流溢的灵力,阻止了淫舌焦渴不安的扭动。它像是立刻进入了沉眠,不再盼着进入齐悦的窄穴了。
齐悦的目中露出欣喜:“夫妻结发,百年同心。夫君,饕终于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餮伸手按在齐悦的心口,注入灵力为他止了血,随后勾牵起一抹惑人的笑:“那小悦的身子,是不是终于可以供我享用了?”
变身为祭品形态的齐悦,早已情`动,两股之间源源不断沁出的温热,顺着男人的腿缝涓涓而下,润湿了床褥。他翘着玉柄,自发提腰,从餮的腿肌上摩擦而过,留了一路淋漓的水光。
终于来到了那一根渴盼已久的宝器上方,隐在两片柔软玉瓣中的玫瑰色小口,迫不及待地落下,吞吃了它思恋已久的硕大阳`物。淫靡的幽露,因着巨物的突然挤入,“噗滋”一声喷溅出来,像在餮腹下的那一丛墨林中洒了甘霖。
随着上下颠动的节奏,齐悦散乱了额间的青丝,口中溢着情不自禁的娇吟,那双迷离的星眸里,噙着动人泪光,美得那么凄艳,如同微风搅乱了一池春水,吹皱了散落其间的繁星。这一切,都深深地映在了仰望着他的餮眼里。
“嗯……嗯啊……啊啊!”不知是落坐时,哪一个不经意的角度,餮的饱满的肉`柱顶端,堪堪撞在了齐悦的骚点上。美人爽得勾起了趾头,腹下一抽,平坦紧实的小腹上,隐约现了弧度漂亮的肌肉。
“嗯!啊!啊!啊!……”不知餍足的美人,开始有规律地撞击相同的位置,微张的红唇里,不知羞耻地吐着吟哦。两段琉璃枝一般精致的锁骨,锁着深深凹陷的颈窝,不断晃在餮的眼前,美得如同枝头上晃动的月影。
齐悦绞紧了内`壁,像要让餮的一部分,永远嵌入自己身体里一般,蠕动着媚`肉,拼命地讨好。越来越快的摩挲,越来越紧的夹弄含吮,叫躺在底下原本沉稳淡定的男人,渐渐加速了呼吸,凌乱了心律。
“我喜欢你,餮,我喜欢你,餮,我喜欢你,餮,我喜欢你……”齐悦卖力抬动着腰身,每上下颠弄一下,含吐一次肉`棒,就要这么重复一句。那一声一声虔诚的告白,含着情真意切的赤子之心,每一句都像是击打在餮心鼓之上的重锤,敲得他不堪忍受。
“闭嘴……你闭嘴……”餮低喘着说,“你下面的小嘴张着还不够……唔……还要动上面的嘴,吵得我心烦软掉么……”
“哪有……夫君明明……嗯啊坚实如铁呢……”齐悦闻言,刻意抬高了肉`臀,吐出一段含在穴`里的火热粗`硬,一边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抚摸,一边还恋恋不舍地继续夹动着冠状肉头,勾引着餮的肉`根,继续勃壮充血,颜色变得更加靡丽。
餮认输一般闭上眼,任齐悦更加亲昵地搂抱着他,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激烈交`合的同时,两手抱得他如藤绞一般的紧。
齐悦一声又一声的欢叫响在耳边:“餮……啊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那滚烫炙热的每一句爱语,已经超越了纯粹的爱`欲,升华成了痴情的种子,在餮的心头种下了一棵棵荆棘,扎得他生疼。
第98章 还君自由
终于,一场肉体的交`媾欢愉、勠力酣战终了,该是到了齐悦履行他诺言的时候了。两人穿好了衣衫,一前一后站在门边。
齐悦依然保持着祭品形态,红莲般的十根长甲,虚虚覆在透明的结界上,开始集中意念,收敛阱阵:“镜山齐氏,御狩苍生,邀邪神饕餮入阱,以身献祭,与君同心,共享欢好。然,如今时移世易,危机陡生,权衡利弊,下此决心:吾齐悦,甘愿舍弃祭品身份,撤除阱阵,自封灵能,还饕餮以自由,断十甲以诛心!”
随着齐悦话音落地,原本罩在房子周围的透明结界,发出了刺目耀光。与之前代表守护的白光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代表焚毁的红芒。
火光冲天,照亮了苍茫夜色,如同煊昼,但很快又平静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与覆在结界上的灵能一同焚毁的,还有齐悦眉间、簇跃的九天明焰。当他额上的红印,终于燃尽消失的时候,齐悦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啊啊啊——!”
象征着祭品身份的十根长甲,应声迸断,从相连的指肉上硬生生剥离、脱落下来。十指连心,血肉模糊,其痛楚,不亚于抽筋削骨一般的惨烈。齐悦犹如风中累卵一般,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倒地了。从此,齐悦再也变不成祭品形态,饕餮终于自由了。
餮缓缓迈过几步,自齐悦的身边走过。忽然,男人一勾脚尖,抬起美人下颌,逼迫虚弱不堪、倒在地上的齐悦,抬头仰望高高在上、如天神俯视蝼蚁一般看着他的自己。
坚冰一样的狠话,无情砸在齐悦脸上:“有一句话,你真问对了。我恨齐魅,永远也不会停止恨他。而你呢,你不是他的替身,你连做他替身的资格都没有。你呀,你就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玩的玩具而已。现在我玩腻了,你可以滚了!”说完,餮不屑一顾地伸脚,狠踹齐悦,将他如一个破布玩偶般,踢得连翻了几个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一声高过一声的狞笑声中,餮跨出了门槛,只给齐悦留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背影。
餮走至清浅的月光下,心情愉悦地闭上眼,张开了双臂,身姿如同指挥交响乐:“不妨告诉你,你所谓的邪力,就是我对齐魅的恨意。现在,只要它回到我身上,就再也没有力量,可以阻止我与混沌融为一体,吞噬这世间的一切了……来吧,噬,你在哪里?回到我身上来!”感应到了邪神的呼唤,黑雾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齐悦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本以为末日就要来了。可奇怪的是,那些黑雾环绕着餮的周身,兜兜转转,像是寻不到入口似的,焦切地疾转,呼啸成风。
餮也觉出了不对,他蹙着眉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可能……你说什么?什么你进不来了!我没有……我不爱他,我没有对他动心,我恨齐魅,我也恨他,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齐悦听闻了这些,像是垂死之人,忽而见着了生的希望。他勉力支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想要冲上去将他的餮紧紧抱住。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夜空上方,忽然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机翼的巨大轰鸣,探照灯将齐悦家房顶上的夜幕打得昼亮。
一个久违的声音,透着妖里妖气的狐媚,通过扩音器响在了两人头顶:“饕餮哥哥,我来接你啦!哟,那东西收不回去啦?不要紧,不要紧,美国人正打算出大价钱买来做研究呢!”
说着,空中漾起了一阵弥天黄雾,雾气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巨大的黄口袋,“腾”地一声,铺天盖地地在空中展开。原本环绕在餮周围的黑雾,倏地一下,全被吸了进去,鼓鼓囊囊胀了一袋,随后,那口袋又越缩越小,随着黄雾的消失,变化成了一个人形。
直升机渐渐降落下来,齐悦终于看清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是谁。那是千年之后,依然浓妆艳抹的帝江,只不过,他已很好地融入了现代社会。
帝江穿着一身亮白紧身的名贵西装,胸口骚气地别着一朵红玫瑰,头发染成了长直的灿金色,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嘴唇抹成了夸张的血色,大晚上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蝙蝠羽翼形状的墨镜。为他驾驶直升机的,是一个黄毛的老外,粗膀子、大胡渣,满脖的青绿纹身。
直升机里正播放着节奏夸张的摇滚乐,帝江展着手臂露出半个身子,对餮说:“哥哥,快上来吧!从此你自由了,让我们去创造一个新世界!Let’s go—— to the America!”
餮低头看了一眼抓着他衣角的齐悦,甩开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餮坐上直升机后,帝江还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不忘嘲讽了齐悦一句:“啧啧,小美人儿,千年前我让你陪我睡一觉,哥哥气得,差点要了我的小命!那时他那么珍惜你,你却伤了他。现在么,他整个人都是我的了,以后,他每天都要陪我睡觉了,拜拜~~哈哈哈!起飞,起飞!”
齐悦就那样,一直昂着头,直到载着餮的直升机消失于天幕,变成再也看不清的光点。
《邪神的祭品》现代篇·季二·阱中寒凉,完。
第99章 脉脉忧思
古代篇·季三·镜山藏情
时光荏苒,春去夏来,镜山的繁花谢了一轮,转眼又开了满目的栀子。
如水般在岁月里淌过的,还有近来,在齐魅心头若隐若现、越来越难止渴的思念。当他坐在镜山的清泉边抚琴时,脉脉忧思,从琴音里流泻出来,即便是那一群在溪流里赤着胳膊、嬉笑欢闹、捉小青蟹的小童们,都能听得出来。
镜山最年轻一辈的小弟子们,互相挤眉弄眼,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望向他们的家主。
今日的齐魅,早已卸去了委身于南馆时、常施的薄妆淡粉,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轻衫,衣摆自然垂罩在溪边青石之上,眉上二寸,系着代表规戒和自律的抹额飘带,活脱脱一派青莲君子的风雅。只是,再淡然的模样,都掩不住他的心事,藏不住那早已暗动的情愫。
其中两个顽皮的小童,面对面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个朝另一个点了点头,怂恿对方先说。
于是那一个扯着嗓子开口了:“家主——家主——”
“……嗯?”齐魅总算从目无焦距的愣神中醒转过来,一脸迷茫地看向叫他的孩子。
小童们的窃笑更甚了。
齐魅虽然尊为家主,但不过是而立不到的年纪。那些十来岁的孩童,过去从来只将他当作大哥哥看待,即便是如今,他正式接过了家主之位,私下里与小辈们相处时,也未生多少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