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15)
“这重口味呀!”,李峰一脸探究,“都这样了,你这段时间还天天做这个?”
“我是不想的”,马勇焘搓着手,“那不是最近上火么?”
“你老婆放着当摆设呢?”,李峰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知道,梦里头那个,极品呀”,马勇焘回味似的啧啧了两下,一脸色胚相。
这种人就是该的。
听的差不多了,牛庚宝站起来,“去你房间看看”
“哎,好的好的”,马勇焘忙领着人上了二楼。家里有打扫阿姨,房间整理的很干净,这是个主卧,有独立的衣帽间和阳台,就是这颜色么,金光闪闪的,差点闪瞎人眼。
牛庚宝扫了一圈,就看见床对面挂着一副画,那画太熟了,就是梁弃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马勇焘立马凑上去拍马屁,“这画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可惜这马屁拍在了马脚上,梁弃没给他面子,扭头就走阳台上陪牛庚佑晒太阳去了。
马勇焘讨了个没趣又凑到牛庚宝跟前,“小半仙,你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有妨碍了?”
一般像这种暴发户,都迷信,但又半点不懂,好唬弄的很。
牛庚宝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门清,马勇焘的梦就是这幅裸女画引来的,他是全程围观了的,做手脚的是那个叫桂芬的女人,那女人和吊死鬼生前是玩的要好的小姐妹,这是给她报仇来的,就连鬼胎也是她的手笔。
据桂芬自己说,她用的是巫术,是小时候跟个野观里的道士学的,那次牛庚宝也是开了眼,什么炼尸,养鬼,血咒,五花八门,听得他云里雾里的,不过多宝却说,那其实是一种邪术,用多了,会耗到油尽灯枯的,也损阴德。
破解的方法,女人告诉了牛庚宝,两人之间达成了默契,所谓一报还一报,马勇焘做下了恶,得要一点点偿还的,牛庚宝装模做样的指点了一下房中的摆设,然后掏出个纸包递过去,“这个放枕头底下,辟邪的”
这个才是重点,辟邪是假,这纸包才是真,里头是那个叫桂芬的女人配的东西,梦照旧做,只是人醒后,梦中的记忆会抹去。
马勇焘捏着纸包就跟捏着自己命似的,“有这个就不会做噩梦是吧?”
“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也记不得了,不过,以后这觉肯定是睡不踏实的,短期内不会怎样,时间久了,人会疲惫,各种毛病也就跟着来了,这种细水长流的折磨法,可比一刀结果了来的更解气不是。
事情解决了,牛庚宝准备走人,马勇焘却又舔着脸凑上来,“那个大师,再麻烦您个事”
这个时候,就又轮到李峰出来说话了,“哎,说好了的,一码归一码”
“这个放心,钱另算的”,马勇焘倒是财大气粗,给钱给的爽快。
牛庚宝不嫌钱烫手,走一趟赚两份钱,划算!
“您看,我也三十出头了,到现在还没个后,总不能眼看着后继无人吧?小半仙,您看,能不能...”,马勇焘也是走投无路了,医院上了不知多少趟,两个都没查出毛病,可就是生出不来,你说着急不着急。
牛庚宝,“....”,呵呵,本来有一个的,被自己作死掉了,再说了这事要找也找送子观音呀,干他屁事!
马勇焘见牛庚宝似有不悦,忙说,“我知道,这事不该让半仙费神,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么”,他苦着个脸装可怜,但说实话,就他那脸,简直是面目可憎。
正巧这时候,马勇焘那个小老婆大面前走过,牛庚宝随意扫了一眼,又突然转过去,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女人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因为实在是太小了,他之前都没在意,于是他转念一想,说,“该来的终会来,你平时要多行善事,多积德,下个月再到医院复查一下”
“半仙说的对,说的对”,在马勇焘巴巴的眼神中,牛庚宝又掏出个吊坠递过去,“给你夫人戴上,养神的”,这吊坠就是景区门口买的纪念品,十块钱一个。
瞎七搭八扯了一通,牛庚宝账户里又多了不少钱,于是他决定高大上一次,一会儿就让李峰给他订飞机票去。
他这头挺美,那邋遢老道还苦哈哈的在山里折腾,他循着那股妖气转了半天,累的呼哧带喘的,连根妖毛都没看见。
天都黑了,再不出去,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老道从背后的包袱里掏出个矿工帽戴上,帽子上有灯,拧亮了能照出挺远,他准备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明天继续,就在这个时候,从他身后刮过来一阵妖风,风中还带着一股臭味。
老道暗道一声不好,堪堪一个侧身,风擦着他的面门过去,留下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
那东西过去后马上隐在阴影里,似乎是嗅到了血腥味,一直在他周围虎视眈眈。老道一手握着桃木剑,一手擎着一打符纸,四下戒备着。
人之所以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是因为脑子好使,老道见暗中那东西躲进去就不出来了,心一横,又把口子划拉的更深一些,血哗啦啦的涌出来,那味刺激的那东西呼气渐重,就在左前方的一丛灌木林里。
老道用剑挑起一张符纸,对着那个方向甩过去,两边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照说,纸薄薄一片,飞不了那么远,但奇怪的是,那纸跟离弦的箭似的,‘嗖’一下就过去了,随后,树丛后头腾起一股烟雾。
老道‘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这镇妖符怎么不管用了,难不成过期了?”,他又挑了一张过去,效果跟前一张一样,就冒了阵烟。
但这样也够了,躲在里头的东西估计是被烟熏着,没等老道扔第三张符,自己跳出来了。
那是个三头六臂,似人非人非人,似猴非猴的怪物,全身毛发无风自动,猩红的眼里,凶光毕露,他龇着獠牙冲老道扑过来。
第29章 第 29 章
和那怪物一打照面,老道心下就是一惊,味道不对,这不像是妖呀!他这一走神,差点被抓个正着,好在他反应快,就地一滚,躲过了,不过右手胳膊袖袍尽碎,还划出了三道血印。
那妖物舔着指甲上的血渍,神情更显狞狰,老道盯着那血印,微微惊讶,却见翻开的皮肉边沿泛起黑色,而疼感在慢慢减淡,血却并没有止,他摸了把脸上,脸上湿嗒嗒的,那伤口上的血还在往下淌,这怪物爪子居然带毒,这毒似乎会延缓伤口愈合,想来再耽误下去,不用那怪物出手,他自己就得失血过多死了。
老道提了十万分小心,眼睛紧盯对方,脑子急速转动,他手里还有哪几种符,有哪种可以克制这怪物,可是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张压箱底的天雷符能管用,只是被他藏哪里了呢?他反手往包袱里摸。
那妖物也不是个善茬,他有脑子,而且有三个,它左突一下右窜一记,不停的在做试探,老道绷紧了神经,半点都不敢放松,那妖物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就像喉咙堵了口痰似的,这是挑衅也是攻击前的号角,声音由慢到急,激的人越发紧张起来,而他的天雷符还没摸到,额头微微沁出冷汗。
这时,天空飘来一朵云,遮住了月亮,光线一下就暗了,除了矿灯打到的地方,山里一片死寂。就在这一瞬间,那妖物动了,它往右一闪,身影立刻隐进了黑暗中。
老道也是老江湖了,这个时候反而放松了下来,他横剑在胸,右脚侧踏出半步,膝盖微弯,做防守状,感官放到最大,他眼看六路耳听八方,鼻子微耸,嗅闻空气中的气味。
来了!
只见那妖物不知何时攀到了他身后的树上,在老道抬头的瞬间,它从树顶一跃而上,爪子成勾直扑人面门,老道头一偏避开要害,然后双手持剑顶上去,剑上加持了金刚符,妖物的爪子拍上去,发出‘兹拉兹啦’的声音,没断,但那力道压得老道连连后退了两步。
妖物生有六臂,正面扛上的两臂,主攻,其余四臂,辅助,虽隔了些距离,方向也不顺,不过张牙舞爪的样子,也颇有威慑力,老道暗暗叫苦。压力越来越大,膝盖渐渐撑不住了,老道突然一咬舌尖,冲那妖物喷出一口血,那些血全溅在了妖物眼睛里,迷的那妖物撤了爪子去摸脸,不过它还有两颗脑袋。
趁此机会,老道连退几步,那妖物已经转了个身体,虎视眈眈的看过来,经过这几次正面对抗,老道隐隐发现,那三个脑袋并不统一,有两个一直在争夺主动权,而且他们的身体似乎也不大协调,有些像学步的孩童,走起来不大稳当。
想到这,老道用眼角余光在周围寻摸了一番,心中有了计较,他拐了个方向,把妖物往那边引。他记得那边路陡难走,还有个布满山石的山坳。
果然,那妖物越走越踉跄,途中还试着跳跃,不过路况不好,每次落地都不稳,险些摔了,几次以后,它踌躇着不肯上前了,只徘徊着冲老道龇牙。而这时,老道已经摸出了天雷符,夹在指间,他冲那怪物打了几个响哨,又对着它摆了几个丑态,极尽挑衅之能。
这行为奏效了,那妖物顾不得观望,横冲直撞了过来,老道早有防备,他微微弓着身体,不躲也不闪,然后在那怪物靠近时,一个侧身避开,继而俯趴在地,同时,手指弹出,把符纸贴到怪物身上,这样还不算,他又伸出桃木剑,往妖物的脚下戳去。
那妖物被绊了一下,本就不稳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轰然倒地,这是段下坡路,借着坡势,它一路翻滚进了下方的山坳里。那山坳中,并不十分平坦,里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那石块奇形怪状的,妖物是一路刮蹭撞击着过去的,与此同时,老道催动了符箓。
‘咔嚓’一声,一道球形闪电划过夜空,直直的打下来,那妖物发出一声嘶吼,周身泛起火光,它在火光中惨叫着翻滚,可却无济于事,天雷符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火烧了足足五分钟后自动熄灭,老道一瘸一拐的下到山坳里,那里什么都没剩下,只留了一片焦黑的泥土。
总算是解决了,老道“嘘”了口气,此刻他头发散了,道袍破了,泥土和着血,糊了满脸,本来就邋遢,这下更是毫无形象可言。
“看来要回趟道门了”,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山林重新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鸟鸣,云层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月光洒下,落在山坳上,却见那焦黑的土层突然拱了一下,继而钻出来半个脑袋,那脑袋焦了一半,露出的脑壳里不是脑浆,而是一小团翻滚的黑雾,那半边脑袋上仅剩的一只眼睛,冲四周看了一下,然后,咕噜噜滚出山坳,向着山林深处去了。
转天,又是个好天气,牛庚宝习惯了早起,五点就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就见客厅里坐了个老大爷。
牛庚宝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梁爷爷,早”,
这是梁弃家,他们昨晚都借宿在了这,这老大爷想来应该就是梁弃的爷爷。梁弃和家里头不住一块,现在这栋房子就是个普通的公寓楼,三室两厅,一百来平,不算很大。
“早!”,梁老爷子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吧,咱们聊聊”
对待老人,牛庚宝一向要有耐心的多,他依言坐到沙发上。在他坐下后,梁老爷子并不说话,而是端详了他半天,才突然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挺沉得住气的”
牛庚宝只笑了笑,却并不接话,他好奇这老爷子要和他说什么,反正不是闲聊这么简单。
“听说你是从j市来的?说起来,咱们也算老乡,我是从舍山镇出来的”
这显然是查过了的,牛庚宝倒不在意这个,“我是洛旸的”,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梁老爷子是隔壁舍山的,他现在不就住那么。
“缘分呀!”,梁老爷子笑呵呵的说,“想不到出来这么多年了,还能在家里遇到个小老乡”
牛庚宝陪笑,“是呀,好巧”
说话的功夫,有家里的阿姨端了一盘小点心一壶热水过来,梁老爷子招呼道,“先吃点垫垫,早饭还有一会儿的”
牛庚宝捧着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热水下肚,醒醒胃,待会儿可以敞开了吃,听梁弃说,他家里这阿姨饭烧的不错的,至于那盘点心,他没动,没别的原因,只是分量太小,还不够他塞牙的,就留给老爷子吃吧。
唠了会儿闲,梁老爷子终于进到了正题,“哎,我听外边都叫你小半仙,我觉得生份了,就叫庚宝吧!”
牛庚宝无所谓,他点了点头。
梁老爷子和普通的乡下大爷差不多,人长的也和气,挺有欺骗性,他问,“庚宝,你跟我家犇犇处的怎么样呀?”
梁弃原名叫梁犇,老爷子叫的自然是小名,可这话,总觉得听着别扭。
“挺好的”,牛庚宝挑好的说,“他人挺热心的”,都热心的过头了,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梁老爷子似乎挺开心,“我这孙子吧,从小就被我宠坏了,脾气犟,你多担待着啊”
牛庚宝不明所以,“....”,什么情况?
梁老爷子又说,“他爹妈忙工作忙事业,都顾不上他,孩子是好孩子,就是缺爱,你以后多关心关心呀”
牛庚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梁老爷子下一句话便是,“他最近休学,闲着也闲着,你就带着他玩玩”
牛庚宝,“....”
老爷子叮嘱这叮嘱那,就是没问一问牛庚宝愿不愿意,牛庚宝很想对梁老爷子说,你家这孙子十七了不是七岁,为什么要我这个十二的陪他玩,老爷子,你搞错了!
飞机是上午九点的,牛庚宝孤身离家,回去的时候,拖家带口的,梁弃来了,阿忠肯定得跟着,李峰干脆连家都没回,就打了个电话了事,都是些心大的。
牛庚佑揪着他哥的手一遍遍问,“要飞了么?”,他是太兴奋了,毕竟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飞机。
牛庚宝虽然也是头一次坐,不过他没什么反应,毕竟他自己也能飞呀,后背上那副翅膀还好好的,只是最近用不上,差点给忘了。
因为飞机上带宠物要办托运,火神鸦心不甘的被封进了卡牌里,多宝和白九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躲过了安检,他俩对飞机的兴趣,和牛庚佑是一样的,从检票后起,就一直咋咋呼呼的,直到有空姐过来提示系好安全带。
“妈呀,什么鬼?”,多宝这声惊呼,喊到了牛庚宝心里,他也是这么想的。
却见走过去的那名空姐背上,背了个厉鬼!那鬼维持着死后的样子,通体焦黑,是被烧死的。它似乎是注意到了牛庚宝的视线,回头冲他咧开了嘴,那嘴里满口尖牙,显然是个厉鬼!
第30章 第 30 章
本能告诉他,眼前这只鬼才是正儿八经的厉鬼,之前那只吊死鬼和他一比,顶多算个虾兵蟹将,不要问他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就像他之于鬼怪见到他,不敢靠近一样。
只是这次,他碰到了真硬茬,多宝小声提醒,“这只鬼,你碰不得”
“我知道的”
牛庚宝心里有数,虽然阴煞对他来说是补品,但有些大补之物是不能乱吃的,吃了容易补过头,要出人命的。这就是为什么他最近在消化阴煞的时候一次比一次疼了,说到底,还是他这身体太弱,抗不住。
既然吃不得,牛庚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身边的牛庚佑晃着腿,一个人不知道在乐什么
“这么开心?”
牛庚佑抬眼,手比划着,说,“哥,我们要上天了”
“嗯,坐好了,马上要飞了”
说飞就飞,话刚落,飞机引擎就响了,牛庚佑抿着嘴,身板挺直,毕竟头一次坐,难免有些紧张,牛庚宝摸着他脑袋,说,“放松,没事的”
飞机起飞后有个爬升过程,人会后仰,还有几秒钟被压制的重力感,那一刻,牛庚佑的脸眼见着就白了,牛庚宝一直留心着,“阿佑,是不是难受?”
“嗯,头好疼”,牛庚佑苦着脸,再也没有之前的亢奋劲了。
隔着过道,梁弃探过头问,“阿佑这是晕机了,我这里有药,要不要给他喂一片?”,他自己是不晕机的,鬼知道他怎么想到要备药的,不过,这次,他得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牛庚宝接过药,却并没立刻给牛庚佑喂下去,有了冯玉那一出,他不敢给他弟乱用药。
牛庚佑小声哼唧着,牛庚佑给他揉太阳穴,以前他经常给他奶按,手里有数,力道掌握的刚刚好,牛庚佑渐渐缓了过来,只是牛庚宝放心的太早,牛庚佑头疼是好了,可他吐了,没预兆的吐了一地。
这架飞机临窗这一排,每排三个座位,除了他和他弟,靠窗的是个打扮干练的女人,牛庚佑坐中间,他吐的那摊呕吐物淌到女人脚边,那女人看起来挺有教养,只是把脚往里挪了挪,并没有抱怨或发牢骚,还掏了纸巾给他,“我第一次乘飞机也没比这有多好”
牛庚宝道了谢,接过纸巾给牛庚佑擦了嘴,梁弃递了水过来,又给漱了口,这期间,有空姐过来查看,并帮着一起照顾牛庚佑,看多了晕机的,都老经验了。
那空姐不是别人,正是背后背了鬼的那个,实话说,空乘服务人员,除了工资高了点,干的活和饭店服务人员大差不差,端茶递水,打扫擦洗。
从头到尾,那服务好的没话说,只是连带着那鬼也一直在牛庚宝眼前晃,他只好尽量避开不去碰触,他这态度,更是让那厉鬼有恃无恐,它冲他狞笑着,那森然的鬼气,从它焦黑的身体里不断冒出来,几乎就要化为实质,一旁的牛庚佑似乎感觉到冷似的,往他哥身上又靠了靠。
厉鬼在牛庚宝和牛庚佑兄弟俩身上来回扫了一圈,然后盯着牛庚宝,嘴巴一张一合,说,“少管闲事”
鬼音犹如信号不好的广播,变调而又刺耳,牛庚宝可不是被吓唬大的,他直视那双绿油油的鬼眼,回它,“干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