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成为审神者(18)
如果不能留在他身边，那么至少，将自己当成磨刀石，将他身边的刀剑磨得更锋利一些。
这样一来，他也能放心。
纲吉哽咽了下：“山本……”
“我、我也可以的！十代目，这家伙可以帮你锻炼那些手下，我也可以……”狱寺着急地说。
“不，你就不用了。”纲吉赶紧拦住他，这人要是上百个炸-弹甩出去，什么技巧都学不到不说，他修刀还要费不少资源呢！
“……”狱寺沉默片刻，目光扫向饮水机，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十代目，我想起来前不久伯母大人给我寄了一包绿茶，我给你泡茶吧！”
这可是家乡的味道，别的地方喝不到！
结果他刚把茶壶和茶叶找出来，就被长谷部一把接过：“哦，真没想到这种地方也有好茶，主人您稍等一下，我马上为您泡茶！”
长谷部的动作又快又熟练，毕竟他的前任主人对茶艺的要求也比较高，一壶茶泡得香气四溢，水温刚刚好，茶汤分外清澈。
长谷部满意地将茶水注入陶瓷茶杯中，恭敬地递给纲吉：“如果是歌仙的话应该能比我做得更好，不过条件简陋，主人将就一下吧。”
长谷部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总算有个才艺能扳回一局了。
狱寺：“……”
汤色的确澄明透亮，是他泡不出来的味道。
可恶啊啊啊好想炸飞这群家伙！
“那么，我们先去训练场跟山本大人切磋，回来再为主人效劳。”长谷部将右手放在心口上，微微鞠躬，朝纲吉行了一礼。
纲吉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闻言点点头：“注意不要太拼了，点到即止哦。”
“谨遵主命。”
第17章 017
一群人呼啦啦地离开医疗室，没几分钟就剩下纲吉和狱寺，医疗室瞬间安静下来，连空间都仿佛变大了。
强尼二听说楼上几层被毁掉后迅速提着工具箱赶了过去，此时也早已不见人影。
狱寺还沉浸在泡不好茶的阴影中，忧郁得整个人都跟掉了色般，灰绿色的眼里无精打采的。
纲吉拍拍狱寺的胳膊，本来是想拍肩的，奈何身高不够，十年后的狱寺也长得太高了吧。在狱寺转过身时，他把手中的茶杯往对方手里一塞：“狱寺君，先喝点茶润润嗓子吧。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狱寺勉强打起精神：“说到川平大叔，连夜跑了……”
“对，我想起来了，之前强尼二也说过，彩虹之子如今同样是下落不明。”纲吉眉心紧锁，“我怀疑他们是不是约好的，会不会是在故意……躲开我？”
其实不止是川平大叔与彩虹之子，就连正一和斯帕纳，恐怕也是如此。
要不然怎么会刚好都这么巧？
“十代目您怎么会这么想！能为十代目效劳，他们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为什么要躲起来！”狱寺把拳头捏得喀拉喀拉响，又气愤又不解。
纲吉连连摆手：“不不不，会这么认为的大概只有你一个人。”
要是长谷部在的话，他一定会反驳纲吉这句话，不止是狱寺，他们也很乐意为主人效劳的！
狱寺愤怒地一脚踢在柜子上，无辜的柜子被他踹得摇摇晃晃，里面的药瓶跌得东倒西歪，而狱寺自己也被疼得五官扭曲——他都忘记自己的伤是在腿上了。
“呜哇，你小、小心一点！”看着都觉得很疼，纲吉手忙脚乱地扶住对方，因为个头矮的缘故，被狱寺的胳膊搭在肩上时感觉就像是被他圈进了怀里似的。
狱寺显然也是察觉到这点，认为自己冒犯了十代目，想要松手，又站不稳，结果反而搂得更紧：“对对对对不起！十代目——”
“趁机吃豆腐这一招你用得屡试不爽嘛，狱寺隼人。”门口突然传来某人冷冷的声音。
纲吉和狱寺的身体都是一僵，比起纲吉的莫名其妙，狱寺是真的恼羞成怒，然而当两人朝门口看去时，火气又不知不觉消了大半。
原因无他，因为说出这话的六道骸看起来也太惨了点。
那被骸引以为傲的凤梨发型被损坏了大半，长发胡乱地披散，靛蓝色头发发尾还带着烧焦的颜色，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与其说是刚打完一场架，不如说骸就像是刚从野外求生节目里回来的人一样。
“哈，六道骸，对上云雀你居然落得这么狼狈，看来你也没有多厉害啊！”狱寺可劲儿地嘲讽对方，回敬他之前在门口说的那番话。
六道骸危险地眯起眼：“kufufufu，这话你应该跟那只麻雀说才对，他的情况反正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纲吉：“……”这是他见过最让人无语的比惨大会了。这几个守护者都因为别人比自己的更惨而由衷地感到自豪，但问题是，这有什么可自豪的啊！
他至今也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六道骸身边还有个扛着他的草壁，否则他还未必能自己走到医疗室，而他也不是没拒绝过草壁的好意，以六道骸的自尊心，他不允许别人、甚至是敌人手下来帮助自己。
只是草壁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纲吉说，他只是顺带帮六道骸一把而已：“泽田，关于你回家的事，我想你大概也从基地里的其他人口中听说了彩虹之子行踪不明的事吧？”
“嗯，强尼二都跟我说了。其实也没关系的，来这个时空之前戈薇小姐已经把四魂之玉碎片给了刀剑们，只要有碎片作为牵引，我们就不会迷路。回到战国之后再想办法也是一样的。”纲吉微笑着说。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很关心他，所以纲吉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其实纲吉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回到战国就一定能原路返回本丸，这个想法多少有些想当然。虽说他跟狐之助还能联系上，但狐之助也不是万能的，还要看时之政府那边会怎么做。
“是吗？”草壁略感惊讶，但也为纲吉感到高兴，“这样挺好的，至少还有退路。”
“嗯……草壁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纲吉看见他这表情就有种说不出的直觉，他总觉得草壁接下来会跟他说一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所以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来还是瞒不过彭格列的超直感啊。”草壁叹了口气，目光怀念又严肃地看向纲吉，“是这样的泽田，在找到你之后，恭先生发现，十年后的泽田有苏醒的迹象。”
狱寺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他揪住草壁的衣领，语气恶狠狠地说：“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去问云雀不就知道了吗？”草壁倒是很冷静，大概是这十年来没少被人这么威胁，脸上甚至还带了些无奈，“而且六道骸也没说什么，想必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吧？”
六道骸靠在墙边，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异色的眼眸牢牢锁定在纲吉身上。
草壁继续道：“十年前与十年后的同一个人出现在同一时空，本来就是个时空悖论。但当这两个人真的同时出现，世界意志——假设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会优先选择过去的泽田，因为有过去的经历才会成就未来，所以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十年前，而十年后的泽田会陷入昏迷。”
“如果这种情况下昏迷的人再度醒来，只能有两种情况：第一，那个泽田纲吉被人附身了。第二，你们已经分化成两个不同的灵魂了。”六道骸补充道。
附身的概率非常小，像云雀这种有钱的财阀总裁，什么样的设备没有，尤其是这几年他还执着于神秘力量，制造了不少针对这类力量的仪器。
这也是学霸狱寺刚才一瞬间反应过来的事，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不管是被附身，还是变成两个不同的灵魂，这都是狱寺难以接受的——十代目就是十代目！这世上只能有一个！
“恭先生的意思是，泽田最好能在十年后的他醒过来之前离开，他已经联系了入江正一，但是对方暂时还没有回音。”草壁解释了在纲吉为衣柜而发愁的那段时间里，云雀究竟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