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愿意,可以天天过蜜月。”被打断了亲吻的格林德沃也不生气,只是随口嘲讽回去。
克雷登斯先扑进邓布利多怀里,大声地喊:“Papa!”和邓布利多亲昵地黏了一会儿,才记起转过头来,看着冷淡地打量着他的格林德沃,小声地叫:“Dad?”
看着邓布利多微笑中带着警告的眼睛,格林德沃克制住自己要冷哼的冲动,无奈地从沙发后拿出一个礼物来:“提前给你,圣诞快乐。”
克雷登斯拖过长长的盒子来就拆了开,盒子一打开,他眼睛一亮,那是最新出的玩具飞天扫帚。把着扫帚,他小声向自己的这位养父道谢,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格林德沃无奈地凑过去,敷衍地抱了抱这个孩子,以显示节日的欢庆。
等他站起来,看着克雷登斯和他的姑姑一起手牵手去玩其它游戏的时候,他居然像松了一口气般对邓布利多道:“我当时是抽什么疯想着把这孩子带来给你们养?他真的比家务咒语还麻烦一百倍。”
“盖勒特!”邓布利多再次警告他。孩子都没离远呢,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格林德沃只能退让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戏票:“明天一起去看场戏剧?”
“克瑞明天想去麻瓜的百货大楼。”邓布利多道,“我已经答应他明天下午去,而且要带着安娜,你的戏票不冲突吧?”
格林德沃看看时间:“不冲突,晚间的。”他顿了一下,在其它人不注意的时候,凑过去在他耳边道,“希望这次我们能在节日期间过好二人世界。”
邓布利多微退开一点,盯着他笑了一声道:“你要习惯成年后的世界总有意外。”
“闭嘴吧,亲爱的!”格林德沃皱起眉,没好气地道。
从1900年开始就希望圣诞节能过一个二人世界的格林德沃,却从来没有如愿过。
1901年的时候,阿不福思还没毕业,他们还带着安娜和克雷登斯,尤其克雷登斯当时不到两岁,把一个危险的还没能完全控制自己的默然者及一个小孩子留给阿不福思太不现实。到1902,阿不福思终于能处理一切危险,他们踏上环游欧洲的旅程,结果在欧洲遇到了多吉,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谈天谈得忘了时间。1903年新未来联盟成立后,连着三年,圣诞节都是和联盟成员共同渡过。好不容易到了1906年,他们不用在圣诞节与联盟成员聚餐了,作为霍格沃茨老师的邓布利多却被连续两年安排在圣诞节留校值班,以防学生们出现问题。而1908年的时候,格林德沃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心想这次万事大吉了,邓布利多着手准备的国际巫师协会的几个核心成员来到英国。
“我觉得我应该在家里挂个梅林的画像,然后像麻瓜一样,天天给圣像点蜡烛。”格林德沃在进入1909年的那天,对邓布利多磨着牙道。
邓布利多只是给了他一个轻吻,轻抚上他的耳畔,小声笑道:“为了你伟大的利益,工作去吧。”
想到这几年的安排,格林德沃还在沉着脸生闷气,邓布利多却回忆起了年初的事情,边摸出一块糖边愉快地道:“你回去挂梅林的画像了吗?”
格林德沃再次磨牙:“如果今年再出事,我一定挂!”他顿了一下,还是无奈地叹气,“希望别再来了!”
“别叹气,像个老头子。”邓布利多含着糖推推他,含糊地道,“你还不去做饭?我在学校里就在想你圣诞节准备做什么了。其它我不管,今年我可是提前一个月就写信和你说了,我不要吃火鸡,我要吃传统烤鹅和米布丁。”
我本来就是个老头了,再活下去两世加起来就是两百岁的老头子了!格林德沃听着他的话,受不了地道:“我从欧洲那么远回来,你就只惦记着让我做饭!”
“你用飞路粉一下子就回来了,哪有那么远?”邓布利多反驳道,“你自己说过,圣诞节你准备。”
长年的婚姻带给你的是什么?是习惯,是琐事,是理所当然,是无限挑剔。
如果上一世没有出现差错,他们早就变成这样了吧?是不是再过十年就可以在早餐桌上开始数落对方二十年的坏习惯,互相讨厌,又永远离不开?
格林德沃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邓布利多理直气壮地看着自己,他突然就嗤笑了,对自己道,两辈子到现在都一百二十五岁了,你和年轻人计较什么?他想着,从缝隙中看过去,邓布利多家其它三个人都没注意这边,他迅速拽住邓布利多的领子,快速地接了个吻:“总要有个劳务费。”
邓布利多迅速地退开,虽然没有慌张,但还是红了脸,他垂着眼睛,却不经意般地舔舔唇,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这个劳务费真是太简单了。”
长年的婚姻还能带给你什么?熟悉你能照顾你的人,成长了可以共同承担一切的后盾,在两情之事上开始把握主控权的另一半。
煮什么圣诞大餐,我要二人世界!
格林德沃感觉自己头上要冒黑烟,但他看看客厅里的其它人,最后顺手在爱人的腰上摸了一把,看着对方怕痒地笑着躲了一下,他才卷起袖子大声道:“好吧,除了烤鹅和米布丁,你还想要什么,一定倾情奉上。谁叫我爱你呢。”
邓布利多靠在厨房边笑出声:“我还要吃奥地利炸鱼,霍格沃茨的餐厅什么都好,鱼真得做得很差。”
他们按每年的惯例请来巴希达,提前开始了圣诞节的家庭聚餐,毕竟年轻人们总有特殊事情,就算圣诞节有时候也不能避免。巴希达带了自己做的各色水果塔,顺便批评了格林德沃现在的活动:“太出风头了!要像阿不思学学,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点也不稳重!”
格林德沃撇撇嘴,压住心里的不耐烦,连话都不想搭。随着年纪增长,巴希达总是更喜欢打听别人,也更喜欢数落别人。倒是克雷登斯听到巴希达不停地挑他的毛病,颇觉得自己另一个养父非常可怜,悄悄地把苹果塔递给他。
这个世界一定和我有仇,我都沦落到让一个孩子用苹果塔来给我送安慰了!
格林德沃挑起眉看过去,他这样子看人的时候,似笑非笑的模样并不亲切,克雷登斯却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小声说:“再不给你,就没有了。”
正交握双手撑着下巴,听巴希达讲各纯血家族的家史的邓布利多就像不经意地转过头来,冲着他笑了一声,忍俊而善意的嘲笑让格林德沃微微一晒,捏起这小小一块的苹果塔,懒懒地对养子道:“谢谢你,克瑞。”
克雷登斯羞涩地抿抿唇,看大家:“Papa说,要对你好一点,你才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这话让格林德沃差点被苹果塔卡在喉咙里,他狼狈地抓过手帕擦擦嘴,却不能在餐桌上发作,只能凑近自己的养子,小声威胁地道:“你懂什么叫家庭的温暖?”
克雷登斯完全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只是学着他一样小声地道:“Papa说过了,你离家太远,要多关心你,否则你太孤独了,会变成怪脾气的老头子。”
格林德沃身上的怒气如退走的潮水,瞬间就消失不见,他直起身,小口咬着巴希达做的苹果塔,边想着姑婆老了,调料都放不准,这个塔做得太甜了,却看着邓布利多的侧脸。他仍支着下巴,专心地和弟弟妹妹一起听小道密辛,时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
看着灯光下邓布利多莹润的侧脸,他咬完苹果塔,又凑到克雷登斯身边小声问:“你Papa他,还和你说我什么?”
“他说你脾气暴躁,会老得快,所以他要定期给你写信,你就能心情愉快点,不会那么暴躁。”大约是和姑姑生活的时间比较长,克雷登斯并没有长成一个非常活泼的孩子,反而像他的姑姑一样比较羞怯,但他记忆力极佳,“他还说,其实你很爱我,叫我不要怕你。”顿了一下,克雷登斯小声道,“要是我不怕你,你会对我多笑一笑吗?Papa说你笑起来非常好看。”
能对孩子说点正经的事吗?格林德沃冲着养子假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道:“现在看到了?喝你的羊奶去吧!喝少了小心不长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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