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滑稽。
“啊……是卖乌冬面的老板。”
炭治郎看到被捆在树上的青年,斑驳的日光打在对方那张过分惹人惊艳的脸上,已经产生了些许红痕。
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晒伤的。
狐之助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如果这几个人想杀死三日月大人的话,它就带人跑!
没想到炭治郎快步走到树后解绳子,满脸都是担忧,“您怎么在这里?”
三日月语气带着自我调侃的笑意,“一不留神就迷路到这里了。”
炭治郎闻得出三日月不是在说谎,但这话太过匪夷所思,于是他闭口不言,沉着神色继续解绳子。
不料,伊之助除了将他绑在树上外,身上也缠了好几圈。坚韧的树藤弯弯绕绕还带着细碎的叶子,炭治郎好不容易找到头,却被赶来的伊之助阻止了。
“你干什么!?”伊之助一把就着绳子拉过三日月,“这是我发现的猎物!”
炭治郎赶忙硬拽回另一端,“这是我见过的一位老板!”
伊之助又拽,“他是鬼!”
炭治郎:“他不是!”
这句反驳炭治郎自己说得也有些心虚,毕竟一开始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
“老板他在太阳下面也没事,怎么说也不会是鬼。”炭治郎神情变得无比严肃,“连鬼的始祖都害怕阳光,其他鬼怎么可能不怕?”
伊之助咂了下嘴。
他把视线落在三日月身上,直觉告诉他对方不是人类,但又不是鬼。
“喂,你不会是稻荷神什么的吧。”
一身肌肉的美女脸少年抬了抬下巴,说出与真相最接近的猜测。
三日月打量了伊之助许久,终于不得不承认,这还是那个孩子——起码脸还是那么十分精致而无害。
伊之助感受到了三日月的视线,当即皱眉,“你看什么?”
“没什么。”三日月笑眯眯道。
然而伊之助还是不同意把三日月放走,他在山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每次遇到危险都是靠直觉救命。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善茬,绝对不可以放过。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我妻善逸的咆哮震彻山林,惊飞大片乌鸦。
他刚才跟着伊之助过来,因为害怕他们再次打起来所以没有跟进去,结果他在外面等得脚都发麻了还没见另外两个的人影。
不会是被鬼偷偷吃了吧?
这么一想,我妻善逸立刻觉得浑身发毛,再看天色渐晚,西边的云彩掺上一丝诡异的紫色,更让他害怕。
他冲进灌木丛,想着作为队友顶多看一眼尸体还在不在,如果看见鬼就立刻逃跑!
而就是这一眼,我妻善逸像被雷击了一样站在原地,喉咙里的声音咕噜着发不出来。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人,拥有他见过所有女孩都比不过的容貌,阳光将她的皮肤照得散发出浅浅荧光,像是她本身在发光。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一双眼睛注视过来,里面一抹亮金的色彩像被阳光照亮的湖水,微波荡漾。
我妻善逸的心“嘎嘣”一下停了,“嘎嘣”一下又跳了。他怒了,塞满煤的火车一样撞过去,“你们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对美丽的小姐这么粗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藤之家。
“你有姐姐吗?”
“没有。”
“那你有妹妹!”
“也没有。”
我妻善逸抱着枕头大哭,声音悲凄得连屋顶的蝙蝠都吓掉了,“为什么是男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差一点就一米六五的少年碰到一米八的付丧神,再迟钝都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胸呢?
三日月看到一头金发的少年哭得如此可怜,便抬手揉了揉,哄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
刀剑付丧神,或许因为是利器,锐器,凶器,关系到生杀予夺,权财互换,从古到今还没有诞生过女性。
“不要摸我!!!!”我妻善逸反应极大,泪汪汪地抬头看了一眼。青年绮丽的笑容绽放在他面前,他竟然还是觉得心动,于是又把脑袋猛地扎回枕头里。
更绝望了!
离开鬼之家后,因为伊之助死活不肯放人,加上天色已晚,炭治郎担心如果真的放三日月回去半路会有恶鬼,于是带着他一起来到了藤之家。
藤之家,意味着居住在此的人会无条件帮助鬼杀队。
吃过晚饭后,四人在这间宽敞的房间里交换信息。
“对了,我们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炭治郎看向三日月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歉意,他看到对方卷起袖子时皮肤上隐约的勒痕,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伊之助绑上去的绳子。
“为了方便称呼,可以告诉我们您的名字吗?”
“我吗。”三日月笑了笑,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道:“三日月。”
当这个名字被念出来后,有两个人霎时瞪大了眼睛。
炭治郎和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是因为爷爷告诉他找的人有关“三日月”,而炭治郎则是知道我妻善逸是因为爷爷告诉他找的人有关“三日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怎么可能和家里七老八十的爷爷认识!
我妻善逸以头抢地,恨不得连夜赶回桃山问问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
炭治郎头一次见有人哭成这种架势,家里最能闹的弟弟最不懂事的时候也没这样子过,只能从旁安慰:“可能……三日月先生是你爷爷认识的那个人的后代?”
我妻善逸却不买账,“但他是个男人啊!!!”
嚎完,他冲向三日月,“你认识桑岛慈悟郎吗!!?”
搁在平时我妻善逸是绝不敢直呼爷爷名字的,但是现在……
大概是失去爱情的力量吧。
三日月当真想了起来,“好像……有些耳熟?”
炭治郎更确信了,继续安慰道:“看吧,应该是从先辈那里听说过,而且三日月先生也有日轮刀。”
虽然他早就注意到三日月身上的那把刀了,但真正问起还是在进入藤之家后。
“三日月先生……这把日轮刀也是您家传的吗?”
三日月低头看向自己的本体,华美的刀鞘不像传统日轮刀的外观,但他为几个少年展示过,也就这么证实了。
家传吗……这个理由可以用用。
他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欸,那您的父亲一定非常厉害。”炭治郎由衷地感叹。
我妻善逸:“能不厉害吗!不厉害的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就死了!!!”
三日月:“……”
“虽然说得对但是不能这么说出来啊!很没礼貌的!”炭治郎耿直地批评他。
三日月:“……”
伊之助:“ZZZ……”
“啪嗒。”炭治郎一直背着的箱子开了。
我妻善逸哭得太过疲惫,以至于暂时忘记害怕,怔然盯着。
祢豆子从箱子里爬出来,犹如纯洁又茫然的羔羊。
我妻善逸的心顿时像棉花一样柔软又蓬松,“炭——”
下一秒,他看到这个美丽可爱漂亮纯洁的女孩走向三日月,笑容比月色还无暇。
三日月也很惊讶祢豆子的亲近,却也很自然地接住了她。
或许是作为“鬼”,他的气息对祢豆子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炭治郎!!!!这个可爱的女孩是谁啊?不管是谁都是你带的吧!你管不管啊!!!”
连连失去两次爱情,我妻善逸今晚的泪几乎要填满庭院里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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