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惠跳下椅子跑过来牵住了禅院朔的手,在和他们礼貌道别之后,江户川柯南目送着他们离开了咖啡厅,夕阳为他们的身影笼罩上了一层暖光,江户川柯南转过头去,一时间与安室透面面相觑,都能看出对方眼睛中的茫然和震惊。
而正在往家走的三人之间的气氛却只能用和谐和轻松来形容,禅院朔配合着禅院惠的步调,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配合的不错啊,甚尔君。”
禅院甚尔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禅院朔朝他看了过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隐秘的笑意:“前期准备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他们做出反应了…不知道[Q]和[隐月会]那边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千万别再给我搞出什么大事来。
“…这么短的时间要是还能发生什么,那就只能说明那群家伙全都是废物。”
“…尊重一点快要“猝死”的拜尔君吧,意外这种东西可不按照人的意志来转移…”禅院朔看着落下的太阳,眉宇间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
而主世界也确实如同禅院朔所担心的那样,发生了一些意外事件,但却与[Q]和[隐月会]无关,而是…
第207章 炎热的盛夏
八月的夏天热得惊人, 数不清的蝉趴在树干、树枝上乱叫着,即使用耳塞堵住耳朵,也隐隐有刺耳的声音从缝隙里扎进来, 一直扎到耳朵深处, 刺得大脑一阵一阵的疼痛。
夏油杰坐在长椅上,用手遮挡着热烈的日光,手腕上垂落下来的银戒在热风中摇晃着,在脸上落下破碎的光影。
像蟑螂一般的咒灵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就好像你目之所及看到了一只, 其实早就有数不清的咒灵藏在暗处, 无论怎样都清理不干净。
…真是让人恶心。
夏油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咒灵球,漆黑浑浊的外表一眼看上去就绝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种好吃的东西,可是也绝不会有人想象得到这到底是一种多么恶心的味道…不, 其实是有的, 只不过现在…
夏油杰仰头喉咙滚动着强行将咒灵球咽进了嘴里, 然后熟练地咬紧牙关捂住了嘴, 忍住了身体条件反射般的想要呕吐的冲动。他咳嗽了两声擦了擦嘴, 手指伸进兜里拿出了一个橙黄相间的小盒子, 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后缓缓打开, 不大的盒子里孤零零地存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糖块,上面还撒了一些白色的酸粉, 光是看着舌尖上就泛起了酸甜的味道, 让人有一种口齿生津的感觉。
夏油杰仿佛只是单纯地将其拿出来看一眼,很快地又关合盖子放回到兜中, 然后慢慢地站起身, 顶着灼热的太阳沿着街道漫无边际地走着。在路过一家糖果铺的时候, 他看到在角落里有着和自己手中的那种长得十分相似的糖块, 在玻璃罐子里装得满满当当,和旁边已经消减过半的糖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他也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看了一眼,随后移开视线继续向前,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在了身后,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悟已经成为了[最强]。
夏油杰沉默地想着,任务一个人也可以全部完成,为了资源的不浪费,其必然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个人任务,自然独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见面的时间自然也越来越少。
而我呢?
夏油杰将手伸到眼前,仿佛依旧能够见到刺目的猩红残留在上面,顺着手臂流淌下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祓除—吸收—祓除—吸收…没有尽头…
[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士而存在的…]
“没想到这样都没能杀掉那个星浆体。”盘星教的法人代表园田茂听到这个消息皱紧了眉毛,但是他随之又松了口气,喃喃自语地说道,“不过没关系,还好不是最坏的结果,只要同化没有在教众面前进行,就可以找理由瞒过去…”
非术士…普通人…
“天元大人没有与星浆体同化!”
“我们的神没有被玷污!”
欢呼声与鼓掌声响彻在大厅之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夏油杰垂下眼,巨大的荒谬在他的体内炸响,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次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孔洞,好像下一秒就会破碎开来。
朔…
“杰,把这些家伙…”五条悟睁着如同苍空一般的眼睛,却没有一个人倒映在他的眼眸中,仿佛只是遇到了绊脚的石子,只需要简单地一脚把它们踢开;又仿佛是孩童遇到了一个有趣的蚂蚁洞,带着好奇的心情跃跃欲试地想要往里灌水;抑或者…像是一个抛弃了一切的只想要复仇的神明,想要用鲜血浇灭自己心头愤怒与痛苦的火焰,最后却只能越烧越旺,再也无法回头,“…全都宰了吧。”
朔…
“现在的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五条悟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浅蓝色的“光点”在他的指尖汇聚,闪烁着,却忽然让他想起在最热的那天的时候,他特意要了一杯装满了冰块的饮料,结果不小心摔落在了地上,杯盖飞出,泼洒了一地,一个又一个的冰块挤挤挨挨地撞击在一起,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然后在炎热的天气中融化,最后了无痕迹。
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五条悟这样想着,就像那些冰块一样,或许一开始会手忙脚乱,但终究会被风和太阳带走,最后会被所有人遗忘,所以…“杀了他们吧,杰。”
夏油杰的手指颤了颤,整个人好似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带着满身的血污和透明的泪,挣扎着向那些愚昧的、恶心的人群伸出手来,无数咒灵沐浴在血肉之中,嘶吼、尖啸奏成了一道无人知晓的乐曲;另一半被枷锁牢牢地困在原地,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知晓咒术师在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眼中永远都会是一群怪人,而人永远都是一种会迁怒的动物,这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没有…什么…
夏油杰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一层又一层的淤泥爬上来,将他整个淹没进去,无论怎样挣扎着大口喘着气,都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保护弱者…
履行作为强者的责任…
朔…
而自己最后说了什么呢?夏油杰恍惚地想道,明明只是一年的时间,他却仿佛有些记不清都发生了什么,好像大脑自动将所有痛苦的东西屏蔽,在上面笼上了一层薄纱,只有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回想,才能窥见一丝模糊的影子。
而只有一点颜色在所有暗淡的风景中是那样明晰,天空下的、课桌前的,微笑着的、无奈着的…好像随处可见他的身影,就好像世界是一个由毛玻璃构成的玻璃球,唯独中间有一块清澈又透亮,眼睛可以透过它看到内里的花园,能看到肆意扇动着翅膀,在花瓣上降落,在池塘上点水的蜻蜓。
温热的水流喷洒在他的头发上,蒸汽在浴室中蒸腾,将眼前的一切弄得一片模糊,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在地上,在光滑的瓷砖表面形成了一个漩涡。夏油杰忽然想起自己在当时说了什么:
“算了吧,没有意义。”
是的,这不是早就做好决定了吗?这不是自己的选择吗?
夏油杰的拳头慢慢攥紧,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被打碎传入他的耳朵,一张张高兴笑着的脸在自己沾染着的…朔的鲜血面前扭曲成了一个个漆黑的咒灵球,带着恶心的臭气被自己吞吃入腹。
不许动摇…
不准动摇!
不然的话…
银色的戒指垂落在他紫色的眼睛中,寂静充满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源源不断的水声在他的耳边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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