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两句,门外传出敲门声,应该是那四个人中的谁回来了。
若林春凉起身去开门。
老师的冷峻全被诸伏景光看在眼里,他垂下头,有些低落地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专业了,却又听见身旁轻轻传来一句:“谢谢你。”
诸伏景光心头一跳,在若林春凉看不见的地方,他有些暗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门被拉开,冷风顺着灌进来,门外的四个人拿着各自手里的东西一齐回到了这里。
“小景?”降谷零两三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把手套怼到他眼前晃了晃,“在发什么呆?”
“没什么。”诸伏景光接过手套。
趁羽多野奈绪转身去开冰箱门的功夫,降谷零小声问:“你刚才和羽多野老师聊什么了?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算是……有吧。”
“算是?”
注视着羽多野奈绪纤细却如青竹般挺直的背影,诸伏景光很认真说:“至少我觉得她是一位很尽责的指导员。”
“?”降谷零没听懂自己发小是什么意思,但羽多野奈绪已经向他们示意,他也不再纠结,拍拍诸伏景光的肩膀。
“走吧,开始调查。”他势在必得道,“让我们来揭开一切的真相!”
……
尸体果然如之前预料的那样,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除了头颅和四肢外,还缺少躯干的部分。
因为长时间断电,冰箱不透气的环境导致温度反而比室内温度要高,肢体低下位出现了一些很淡的尸斑,除此外,在肢体断口出有非常明显的血痕。
“他是在生前被肢解的,”降谷零仔细检查了一番,“受血压的影响,血液沿着皮下的结缔组织向低处浸润,另外……他应该是死于窒息。”
伊达航拍着细节处的照片:“这是怎么判断的?”
“死者的牙颈表面呈现出棕红色,”降谷零小心撬开头颅已经僵化的下颚,指着牙龈的位置,“在窒息的时候缺氧,导致牙龈黏膜毛细血管出血。”
降谷零展现出了他比寻常人要丰富得多的知识储备,房间里,闪光灯忠实地记录下了每一个细节。
突然,萩原研二又发现了新的东西,指着铺在厚实塑料布上的手臂部分:“看,手指上这个……”
他一顿,余光扫过站在一旁等着他们的羽多野奈绪,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后把剩下半句话吞进了肚子。
“是戒痕。”松田阵平则没那么多顾忌,他直接转头看了眼同样拥有戒痕的那双手,来回对比了一下,说,“虽然也有可能是偶然……但老师,您真的没有恋人吗?”
羽多野奈绪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我忘记了,只有没有结婚这一点是肯定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也并不意外,松田阵平耸耸肩:“冰箱里的断肢手指整齐,没有缺漏,老师收到的那根手指应该是其他人的。”
“手指的主人叫樋泉大河,我白天刚和他见过面。”
羽多野奈绪花了几分钟来解释樋泉大河的事情,并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之前收到的信件,以及盒子里的那张纸条。
“所以我才说‘随时可能受害的是你们五个’,如果真的有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对我身边的人下手,那么下一个被盯上的就是现在还呆在我房间里的你们五个之一——或者是你们全部。”
松田阵平发出一声轻笑,不以为意道:“那就让他来好了,最好快一点,赶在我们找上他之前。”
被清理过的尸体看不出东西,如果要调查身份的话就必须借助警方的系统,降谷零想了想,说:“老师,你有樋泉大河的联系方式吧?不如现在联系他试试看。”
羽多野奈绪没有异议。
虽然按照现状推断,他应该已经受害,这通电话不一定能打得通,但电话在拨出去后没等多久,“咔”地一声断音后,那头居然传出了一个女声。
房间里的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请问您找谁?”那个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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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景光哥,活该后来马丁尼冒死救你!
是谁说冰箱里的是丈夫的,出来挨夸!(虽然并没结婚
p.s.本来想加更,结果被抓去排队做核酸了,哽咽
第56章
很明显, 那并不是他们要找的樋泉大河。
“请问樋泉在吗?”羽多野奈绪讲电话开至免提,诸伏景光见状迅速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并朝她点点头。
见录音已经开始, 羽多野又说,“我和他白天在警署见过面, 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确认。”
“樋泉先生吗, ”电话那边的人耐心解释道,“他在今天下午已经出国了, 说是要整理心情, 这个号码联系国内的工作比较多, 樋泉先生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合适接触工作,所以就把手机留在家里没有带走。”
“请问您是?”
“我是樋泉先生的助理。”
“那你知道樋泉去了哪个国家,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不太方便透露, 当然,如果是警方有必须要樋泉先生协助调查的事情,我会联系他的。”
“我明白了。”
羽多野奈绪挂掉了电话。
她看着房间里其他人的表情, 猜想他们现在肯定是动了报警的念头。
想来也是,按照对面的说法, 如果出国只是犯人伪造的一个幌子, 樋泉大河是否已经遇害还存疑,现在找到他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解决已经存在死亡的案件, 和侦破受害者仍然可能存活的案件,这是考量不同的两件事,救人的优先级远远高于破案。
但羽多野奈绪现在还不能被捕。
和之前丹特陈被叫去警局问话的情况不同,只要被当作唯一的嫌疑人进了警署, 羽多野肯定会先进行药检——她是一具尸体的真相就完全瞒不住了。
到时候等待她的或许会是被审判更糟糕的处境。
“你们可以回去再继续思考。按照我之前说的,我接受你们做出的所有选择, ”羽多野奈绪突然下了逐客令,语气冷硬得像是一块石头。
她说:“像真正的警察一样面对真相吧,同学们。”
学生离开后他开始收拾起房间,将室内还原,若林春凉盯着重新被放回冰箱里的那颗头,一言不发地合上了冰箱的门。
他又去卫生间观察了一下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确定自己没有和冰箱里的肢体一样有明显的特征。
洗手台热水腾起的蒸汽将镜子熏出大块白雾,他伸出手,在玻璃上写下关键词。
“黄印”、“川村学”。
“羽多野奈绪”、“凶手。”
他又在“羽多野”旁边画上一个箭头对准了“川村学”。
初步估计,他是Shamoria所在组织的底层成员,似乎将自己加入组织的理由归到了羽多野身上,目前的立场不明。
而那五个学生调查尸体得到的情报可以让若林春凉基本断定,冰箱里的尸体就是羽多野奈绪的男友。
这样一来,她没有立刻报警,而是选择将头颅和四肢藏在冰箱里的原因也说得过去了。
并非是嫌疑人,而是受害者亲属——那五个学生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加上凶手重复作案后来寄来的手指,虽然目前还是没有决定性证据,但羽多野奈绪的嫌疑从感情角度来看被降到了最低。
镜子上写下文字缓缓滴下水,若林春凉抬手变形的名字全部擦掉,镜子中清晰出现了“他”的脸。
寒冷又毫无人气的面容,热水无法侵入这周身萦绕的寒气,连仇恨也被死亡带走的沉重躯壳没能留下任何东西,连痛苦和悔恨也都一并带走了。
要是她还活着,看到凶手寄来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后,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若林春凉驱使着身体,手指贴在镜面上描绘着羽多野奈绪的脸,当他开口时候,镜子里的女人也仿佛在与他对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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