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雅治是在他们吃完饭去往车站的路上时,乘坐那岳的车特意去接征十郎的。
他觉得一声不响的接走征十郎不太好,所以下车和他们打了招呼。
然后,那几个少年齐齐一哆嗦,露出了便秘一样怪异的脸色。
他们的身体僵硬的像石头,脖子像不会转一样梗着,眼睛却频频看向自己的朋友,低声耳语,“赤司的哥哥?”
“这气场真是可怕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看他眉角的弧度,还有那眼神……”
“哇,看过来了看过来了!”
赤司雅治自觉温和的对他们笑了笑。“先恭喜你们拿下了冠军,是三连霸啊。”
几个配色很鲜艳的初中生打了个激灵,特别有礼貌的叫了前辈,比被教导主任提问还乖。
而等赤司雅治走后,他们甚至夸张的松了一口气,
“走了,走了走了,我刚刚连呼吸都屏住了。”
“不知为何感到了压力……”
“什么啊这人……他笑得应该没问题吧,可我觉得他恭喜我们三连霸的时候在阴阳怪气。”
“我理解这种感觉,就好像拿下三连霸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还要假惺惺的祝贺我们……我倒不是恶意揣测别人的心思,只是……”
“只是这人就是给我一种他很强的感觉嘛。”
他们说话没怎么收音量,坐在车里还没开走的赤司雅治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不是该提醒他们一下?”赤司雅治嘟囔了一声,旁边的征十郎心觉不妙,可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赤司雅治就从车里探出了头,扬声道,“你们几个,时间很晚了,车都要停了,要不我给你们叫车?”
“哎!”赤司征十郎小声惊呼着伸出手,然后放弃般捂住了额头,
讨论别人被正主抓包的几个人头摇得像拨浪鼓,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啊,逗他们干嘛?”
等雅治又坐会车里,征十郎不禁叹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第一次见你这种人,有些惊奇。”
“第一次见吗,我觉得是因为和你太过相似,他们才反应这么大。”赤司雅治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还想缩着脑袋当鹌鹑,我视线扫过去的时候,他们连毛都炸起来了。”
赤司征十郎:“……”
他喉咙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看着熟练的翻小冰箱的赤司雅治,对方唇边还有克制不住的笑意,明显被取悦到了,连咖啡都选了加糖加奶的。
这个家伙是不是……不知不觉变得恶劣了?
以往只会善解人意的当没听见,现在还偏偏戳破他们说小话,要看那几个人脸红的样子。
“雅治,你是不是变了?”
赤司征十郎斟酌半晌,谨慎的开口,
是因为大学吗,还是实习生活带给了他这种转变,
“变了?”赤司雅治回眸,“你指哪方面?”
“都有。”赤司征十郎扫了眼小冰箱里远比之前要多种类的饮料,“我以为你去了医院工作,会更稳重一些。”
嚯。
赤司雅治抿着咖啡,低垂着眼睫打量红发少年。
对方自从得了巩膜异色症,行事和言语就变得强势起来,有时候甚至有些不留情。此时他直直的凝视着雅治,那视线犹如实质般带有穿透性,毫不避讳,但不至于盛气凌人。
所以现在是在不满吗?
说是不满有些太过了,毕竟他不至于为此对雅治产生偏见,他只是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这种转变是不是好事。
而赤司征十郎讨厌事情脱离掌控性,尤其在他的一只眼睛变成金色后。
“你不也变了?”赤司雅治轻柔的抚了下他的眼睑,“你变得才是最明显的,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的小征去哪了。”
一个称呼,让那岳先生差点儿把手飞出方向盘。
达里尔也做了个呕吐的神态,“小征?噫……你疯了吗?称呼千千万,你偏要用最恶心的。”
赤司征十郎也被雷得不轻,他指尖哆嗦着搭在膝盖上,“你……你有分寸就好……”
这种似有似无,抓心挠肺的恶劣才是最致命的。
他好像在挑逗你,但是你却怀疑是自己多疑,因为他在礼仪神态方面做得挑不出毛病,让人认为一切都出于他的修养。
“雅治,我是说真的,你好像不单纯了。”达里尔锲而不舍的在雅治耳边吹风,想引起他注意,“你现在这种性格……是不是叫那什么…腹黑?”
赤司雅治凉凉瞥了她一眼,“放心吧,对你不会‘腹黑’的,对你一直都是黑的。”
达里尔:“……”
达里尔控诉:“你明明全都想起来了,还对我这么恶劣,我可是你求来的。”
这就是让雅治觉得死神难搞难懂的点。
这家伙完全不懂人心,她不知道一个人的成长会在不同阶段展示不同性格,由各种外在因素的捏造而成,言语,物质,他人的态度,这些一点一滴都在影响着雅治的情绪和感官,她以为雅治现在是个成熟的大人,比无知的孩子要明事理,那么就该拿出敬畏之心对待神明,他们也能用理智的大脑沟通。
“难道你寂寞了吗?”白发少年眸光冷冽的注视着死神,他嘲道,“不会吧,难道和我绑在一起的这近二十年,你对我产生稀薄的情谊了吗,并想让我作出关系上的回应?”
赤司雅治永远都记得死神会在他无助悲伤的时候用刻薄冰冷的语言嗤笑他,她抱怨雅治不如第一世有能力,嫌弃雅治的性格不符合她的预期。
他不和她计较,因为死神这种生物就像已经入土清零还生命漫长荒凉可悲的家伙,她的外表就是人类的骨架,可她没有人类的血肉和心脏。
但赤司雅治记仇。
“达里尔,我们只是交易关系,但你说得没错,你的权利要高于我,如果你想让我对你阿谀奉承些,我一定能像哈巴狗一样舔你舔到满意。”
这话什么狠毒的词都没有,却令人觉得冷漠且心惊。
那是孤注一掷的觉悟,即使委身假意也要和死神做交易的胆量和气魄,还有种自嘲自贬自毁的疯狂。
达里尔觉得自己那点儿不平的火意都被熄灭了,她呐呐,“……你说得太严重了些。”
“是么。”赤司雅治一眼看出她的退缩,暗叹原来这家伙比他想象的要单纯,“那这个话题就揭过了,你的存在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我当然要忽视你。”他随便给了个台阶,让两人不至于多么尴尬。
春季一来,赤司征十郎就升入了洛山高校,高专来了批新生,比赤司雅治这一届人数少了一半。一个叫灰原雄,一个叫七海建人。
大概和另外几个人相比,赤司雅治显得太清新脱俗,两个新人明显更缠雅治多一些,直接让自诩优秀前辈的五条悟醋意横飞,一连几天和雅治进行无形比拼,暗自问灰原雄谁比较好。
灰原雄:“……”
比较直率的灰原雄很诚实,“赤司前辈更靠谱一些,五条前辈更有趣些,你们都很好。”
无心直球最要命,五条悟被哄好了。
得知发生什么了的夏油杰:“……”
夏油杰:“原来你的神经兮兮就是这么被治好的。”
说着,他拿过手机和背包准备出门。
“去哪?”躺尸的五条悟直起腰,
“出任务,和雅治一起。”夏油杰对着镜子整理着着装,“我的咒灵操术需要更多的咒灵,他是最适合带我出门的人了。”
业内都说,夏油杰是赤司雅治第二。
这话谁听了都不会高兴,但因为赤司雅治成名太早,资历太深,也在各领域都是强人,夏油杰反而生不起不满或争执的心思。
上一篇:太宰的跨世界求助
下一篇:真酒是欧皇附体的笨蛋美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