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在旁边监管着賀部光修的生命体征。
“你想好了之后的选择吗?”与谢野晶子问道。
森鸥外沉默了片刻,思考了很久,最后笑了笑:“我现在不就是在救其中一项选择吗?”
与谢野晶子愣了愣,她看向了戴着大大呼吸机的賀部光修。
——‘光修是武装侦探社的外援啊。’
乱步先生的确是这么说的,而光修先生也从未拒绝过这一点,也就是说森鸥外的目标其实是賀部光修?
“他不行。”与谢野晶子毫不犹豫的回答。
森鸥外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与谢野晶子会对‘罪魁祸首’賀部光修,依旧保持如此高的好感度。
虽说他的思绪在一瞬间断片,但是手下的动作却依旧稳重。
“为什么呢?”他在缝合血管的时候问道。
“在社长离开的时候,乱步先生将光修先生的所有计划和盘托出,我们武装侦探社是因为光修先生才能集结到一起。”
与谢野晶子说道:“他不行。”
“好疼……”带着呼吸口罩的人发出了痛呼声。
这是无可避免的,賀部光修的身体是药物不耐受,麻药对他来讲一点用都没有。
几乎是在賀部光修喊出来的一瞬间,门就被敲响了。
门口站着的是江户川乱步,他搬了个小板凳,径直走到了光修的面前,伸出手来抓住了光修的一只手。
“忍一忍。”乱步对着光修说道。
“如果手术成功之后,我带你出去吃蛋糕,带你去旅游,再给你买一架钢琴,买一架大大的钢琴,我的工资不够,但是我可以先从社长那里预支。”
呜……
看起来好
疼啊,好疼好疼。
他平静的叙说,但是眼泪却啪嗒啪嗒的往光修的手背上落。
“啊,对了,有个笨蛋给我买了一家粗点心加工厂,你要撑过去啊光修,否则我就把那家加工厂卖掉。”
很奇怪的是,在乱步的叙说中,光修的情绪开始意外的稳定了下来。
乱步感觉光修的手指动了动,最后轻轻的合拢,将乱步的大拇指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中。
力道不大,失血过多让光修现在连动手指都会觉得费劲,但是握着乱步的手,就像是有了绝对的动力。
那一刻,忽然有了想活下去的动力。
手术……
成功了。
光修被挪到了柔软的床上,窗台上有两三只小黄鸭,被风吹的要摇摇晃晃,小黄鸭的旁边摆放了一些百合花。
百合花的样式看起来很漂亮,敦站在乱步的身后,静静的待着。
“太好了,光修先生留下了一条命。”敦这么说道。
不仅仅是因为听到了乱步先生的分析,尤其是在此次事件之后,民众开始抗议了起来。
先前被乱步分为正义一方的警员也开始对上层的贪污和不作为事件进行曝光。
民众力量是可怕而强大的,很快整个内务省变得一团糟糕,甚至查找到了当年福地樱痴上战场的时候,因为他们的作战失误,导致整个大部队战败,活下来的仅有福地樱痴的小队。
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他们派遣了自己的部队,攻打了福地樱痴的小队,导致最后存活下来的有且仅有福地樱痴一人。
舆论铺天盖地,内务省的各个人员开始被洗牌整改。
“这样就可以了吗?”乱步问道,他的声音被风到了敦的耳朵里面。
“背负骂名,受到如此重的伤,仅仅是留下了一条命,这样就很好吗?”乱步回头:“光修以后可能不能弹钢琴了,你知道吗?”
说完,乱步又低下了自己的头:“算了,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陪陪他。”
光修对于钢琴的热爱大约跟他喜欢推理游戏一样,那是他的梦想和理想。
他的手受了很严重的伤,就算被缝合完毕之后,能不能使用要看后续康复问题。
身上的伤口可以随着时间愈合,可是心灵上的呢?
敦在离开之前,告诉乱步:“因为光修先生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所以藤木现在在大肆寻找,即使所有人都告诉他,以光修先生的异能,存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乎,但是他依旧不愿意放弃,要我告诉他真相吗?”
“不了,光修已经给这个孩子铺好路了,若是说出真相,也应该是光修来讲,出去吧。”
敦这次才带上了门,褪去了幼稚的乱步先生,看起来及其的可靠,说的话都带有一股子社长的感觉。
周围安静了下来,乱步伸出手来,像是往常那样,隔着呼吸罩捏了捏光修的脸颊。
柔软,温热,跟以前一样的手感。
“得好起来啊光修。”乱步说道:“他们说就算你活下来了,能不能醒来也得看你意志才行。”
乱步想着,开始给光修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道福地樱痴的时候,他说:“你的养父,是个坏爸爸,但是在你离开之后,他辞去了猎犬的职位,最近好像是打算去英国,他说你想去那里。”
“在离开前,福地跟我说他回过一次家,看到了你的小沙发,小台灯,他终于明白了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跟一个台灯说再见,他说你不打算回去了。”
“我狠狠的骂了他一顿,说他是你父亲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是我发现了,他羞愧的被我骂走了。”
那个男人脸上的悲戚其实太过于明显,明明是有家的,却像是
一条无家的狗一般。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给我留一盏黄色的灯了,现如今想来,自己一路全是错误,满脑子都是同伴的苦痛声,却忘记了我的身边也有需要守护的人。”
乱步说:“快点好起来吧光修,我还想跟你一起玩推理游戏,下一次我肯定不会输了。”
乱步絮絮叨叨的,这样的话大概说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从旗会那些人回到日本,正式跟中也见了面,却又回去给光修坚守阵地。
到西格玛隐姓埋名,开始为粗点心加工厂工作,仅仅是三天的时间,乱步的卡里面就多出来了一笔极其可观的收益。
最后到太宰治这个家伙,在看到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的时候居然流眼泪了,却还坚持说是被风吹的。
最后乱步说回了自己:“呜哇,求你了光修,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离开,超分析跟超推理是搭档的!缺一不可。”
乱步说完,就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光修完好无损的手掌上,没有外人,眼泪不争气的吧嗒吧嗒掉。
“你是……大骗子,幼稚鬼。”
一声微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乱步猛地抬起头来,眼泪糊住了眼睛,被他粗暴的擦拭了过去。
乱步哽咽着,声音还带着哭腔:“你醒了,你都睡了好几天了,再不醒来就要把你埋到土里去,我给你叠小紫花了。”
光修咳嗽了两下,随后眼泪就顺着眼眶而出:“疼……”
“哪里疼!我去叫与谢野医生过来!”乱步慌忙的起身。
“乱步你别走!”光修的情绪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他喊道:“你别走!”
“好好好我不走……”乱步回到了光修的身边,他还从没见过光修这种腻腻歪歪的样子,破涕为笑,喊外面看守的敦:“敦,去叫与谢野医生过来!光修醒了!”
“好的乱步先生!”
敦迅速离开了,他听起来声音愉悦,蹦蹦跳跳的走。
“哪里疼?”乱步问他。
“浑身都疼,刀口也疼……乱步,手也疼,我的手好酸。”
光修的声音软糯,因为失血导致缺水后,嗓子沙哑的厉害。
乱步伸出手来,将光修被冷汗打湿的头发往旁边整理了一下。
“忍一忍,待会与谢野医生就来了。”乱步说道:“我保证,嗖的一下就好了。”
光修乖乖的嗯了一下,看起来还有些懵懂,他伸出自己完好的手来抓住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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