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五条咒的心里并没有常人对于生命的敬畏,除了面对特定人外,五条咒几乎没什么反应。
从某种程度上说,五条咒是比较单纯的那种人,现在从那种环境中脱离出来之后尽可以随意在这张白纸上涂画。
“你不怕他随便杀人吗?”孔时雨这么一想也是,虽然明白五条咒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好,但从禅院甚尔口中听到这种偏向于正面解释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好奇。
“没有价值。”禅院甚尔说。
“就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
孔时雨摇头叹气,“到时候银行卡会一起办的。”
“把他的报酬打到我卡上就行。”禅院甚尔嘱咐道,“他现在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把工资上交怎么了?”
孔时雨立刻明白了。
这是把五条咒当ATM机了,也怪不得这么上心,他拿着任务存单挥了挥,“行了,我去忙,办好了直接送你家去,不过你不需要再换个地方吗?收留了那个大麻烦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再说吧。”禅院甚尔忙完了五条咒的事情,也跟着离开,剩余的事情孔时雨会帮他们弄好,花的钱也会直接从酬劳里面扣。
做任务五条咒是好手了,更不用说这种简单但是来钱快的任务,等禅院甚尔从马场回来的时候,五条咒已经回到了公寓里面,甚至已经踩着凳子开始做饭了。
前后不过三天。
“你倒是很自觉。”
“饿了。”五条咒做饭就是能吃进肚子里的程度,而买东西的钱则是从孔时雨那边借的,本来孔时雨把所有的酬劳全部打进禅院甚尔的卡里,但想起对方赌马的各种壮举,还是把报酬分了一半存在五条咒的卡里。
要是真的一点钱都没有,说不定五条咒会饿死。
“对了,明天搬去其他地方,御三家去黑市发任务了。”禅院甚尔明显对五条咒做的饭很嫌弃,觉得不是很好吃,吃了两口之后就不吃了,“出的钱比我想的多一点。”
“多少钱?”
“加茂家一个亿,禅院家一个亿。”
这还是只在黑市里挂的价格,这些价格足以让诅咒师们趋之若鹜,他们御三家内部对于五条咒的赏金更是高得离谱,就连咒术师也忍不住心动。
要不是他和五条咒有点交情,不然他也想接任务。
两个亿呢,能够他玩很久,万一赌成功了他就能赚几十个亿!
说归说,但两个人还是准备搬走了,孔时雨给五条咒办了新的身份证件,就像五条咒说的那样,名字改成了月野宙,身份变成了禅院甚尔的远房堂弟,因为家里遭了难这才投奔禅院甚尔家。
两个人都很嫌弃这份资料,但既然做出来了就用,总比没有好。
两个人搬了好几次家。
在搬家乱窜的这段时间,月野宙和禅院甚尔还一直活跃在地下黑市,月野宙虽然每次都唠叨,但每做一单任务还是会把五分之四的佣金打到禅院甚尔的卡里当做赎身的钱。
毕竟禅院甚尔除了出去吊富婆之外的空闲时间还会教他体术之类的东西,让月野宙受益良多,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依为命,月野宙勉强把他当成了老师,学着禅院甚尔的处事方式,不知不觉间竟然还真的有了几分相似,周围的邻居也没觉得一对兄弟的发色和瞳色配色完全相反有什么问题。
而禅院甚尔也毫无负担的花着小孩子的钱,把赚到的钱花掉,然后继续等月野宙和富婆养他。
除了偶尔会有诅咒师上门和需要定时出去赚钱做任务养家之外,月野宙竟然真的过了一段还算是平静的普通人生活。
中间孔时雨来过他们住的地方一次,一脸心痛地发现原来算得上单纯的月野宙竟然被禅院甚尔带坏了。
但不得不说,比最开始见到他时要有精神很多,不过孔时雨觉得谁和禅院甚尔住在一起都会被气得充满活力。
其实也是好事。
至少孔时雨时隔半年再见到月野宙的时候能看到月野宙变得开心了不少,禅院甚尔这个刺头甚至还能最贱地撩拨几下,又被月野宙给怼回去。
这不是感情很好嘛,禅院甚尔对月野宙有一种不自知的信赖。
应该是把对方当成了家人。
孔时雨没多坐,却破天荒地留在禅院甚尔家吃了顿饭才走,走之前还特意跟禅院甚尔嘀咕了一句,被禅院甚尔轰走了。
而这段时间,五条悟和月野宙之间竟然一次都没有联系过,甚至通过禅院甚尔的联系也没有。
两个人都当对方不存在,只有月野宙偶尔会从黑市上买一些和五条家有关的资料,确定五条悟没有什么事,这才会安心地做其他的工作。
就这么一直过了半年左右,两个人搬到了埼玉县。
这里距离东京要远一点,咒术师也没东京那么多,再加上这些年没有一个咒术师和诅咒师能抓得住月野宙,那些诅咒师们来的就没那么勤快了,能稍微松一口气。
埼玉县当然也有黑市,搬到这边来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工作,依旧是白天在家,晚上出门,一个去吊富婆当小白脸,一个去做任务工作赚钱养家。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模式有什么不对。
以前在东京的时候邻居之间都比较冷漠,不会管隔壁在做什么,可是搬到了埼玉县之后,这种邻居之间的关系要亲密许多,原本月野宙昼伏夜出的事情很快就被邻居们知道了,但因为很少能和他们碰面,一直没能抓到两个人。
于是,在他们两个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个人的关系在邻居口中变成了一种比较微妙的关系。
大概意思就是单身哥哥带着弟弟,哥哥堕落天天不着家,让弟弟辍学出门工作养哥哥。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但这种相处模式在普通人看来就是有问题。
那可是十几岁的孩子。
所以在禅院甚尔难得早回来的时候,他被周围的邻居叫住了,愣是被七嘴八舌地教训了一顿说要努力,不能靠自己弟弟养活,弟弟还小,应该去上学,你已经是大人了应该赚钱养家,最起码让弟弟上学。
搞得禅院甚尔莫名其妙,回家之后还跟月野宙说这件事呢。
“你要去上学?”
“上学干什么?”月野宙也很疑惑,它的概念里面根本就没有上学,也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过。
“也是,上学不能赚钱。”禅院甚尔没有把这些邻居们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这几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没找到合适的富婆吗?”月野宙一边做饭一边问。
“倒也不能这么说……”想起那个特殊的女人,禅院甚尔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做你的饭吧。”
“等着吃饭还这么多事。”月野宙剁肉的时候把案板敲得啪啪响。
要不是欠了禅院甚尔的钱他早就走了。
“对了,小鬼。”禅院甚尔在沙发上瘫了一会之后突然坐了起来问月野宙。
“怎么了?”
“算了,你还是个小鬼,什么都不懂。”
月野宙在做任务的时候太成熟了,有的时候禅院甚尔都没有把他当成小孩子看。
在碰到了真正动心的女人后,他竟然手足无措得像个雏儿,还想问月野宙的意见。
“……你在搞什么啊?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月野宙奇怪地抬头问道。
“喂,小鬼,我说,你有没有想谈恋爱的意思?”
月野宙茫然地看过来,“谈恋爱?谈恋爱是什么?让我也去找富婆吗?富婆不会喜欢小孩子吧。”
禅院甚尔第一次头疼自己对月野宙的影响。
“就是像你爸妈那样,哦,不对,你爸妈那是联姻,没有感情基础。”禅院甚尔发现这个例子不太好,“就是那种……艹!”
他解释不出来。
因为月野宙的认知里好像并没有和“恋爱”,接触到的就只有五条慎和五条沙织,以及自己和富婆。
那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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