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他在五大干部会议上说的一样,从18岁到68岁,都被困在横滨、困在日本,又怎么甘心?!
这个年龄总是叛逆。
神代清和托着腮,看着舷窗外的风景想:如果一直不知道这点,他说不定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日本岛,但在知晓这个可能存在的限制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试探界限所在……
“不要”和“没有”是两个概念。
甲板上阳光正好。
神代清和凝视了会儿海平线上的太阳,直接眼前被红绿二色充斥,才慢
悠悠收回视线,眨掉因直视太阳溢出的泪水。
作为承载着不少希望的异能造物,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出国立死……
——可其他惩罚就说不定了。
虚弱、昏迷、疼痛……
会是什么呢?
黑发少年这样想着,琥珀色眼眸里竟跳跃着隐隐的好奇——
和疯狂。
神代清和唇角难以遏制地上扬,这一刻,他的心境和曾经14岁时、没有感情的自己似乎重叠,为了寻找趣味可以做出很多,但他又是冷静自持的,比方说,事先会做充足的准备。——毫无疑问,这艘船,是藤原家的资产之一,船长是他的人。
*
阳光惬意地把目之所及地一切染成细碎的淡金,海上的风很大,吹起甲板上乘客的衣摆。
神代清和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要到公海了。
神代清和把行李里折叠、拆开的医疗物品复原、组装,很快把架子摆好在床边,又在葡萄糖罐子上接上输液管……
如是反复。
没错。
这就是自制病号席。
小七被主人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直到黑发少年弄好第N瓶葡萄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嘎嘎!”
[主人你在干什么?!]
急得连停顿都没了。
神代清和继续流水线作业,直到把行李箱里的葡萄糖全都挂好,才给自己消毒,将输液针插入手背的静脉。
他淡定地招呼小七过来,给乌鸦、尤其是乌鸦爪子消毒,谆谆叮嘱:“小七,我跟你说一下用法用量,到时就靠你了。”
换一瓶新的、把输液针和输液管连接起来什么的。
虽然鸟爪子做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吧。
“如果实在做不到,就等到靠岸,帮我喊一下船长,把这封信交给他。”
自己是要吃饭的。
神代清和很清醒地回忆着他之前做过的绝食实验。
“嘎嘎!”
[主人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告诉小七!!]
“嘘。”
黑发少年回以神秘的微笑,而后,躺在了床上,安详地闭上双眼。
*
行程66小时。
算上返程和停靠,算是6天左右。
再次睁开眼睛时,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真好奇啊。
梦中似乎有乌鸦的鸣叫,风雨交加的夜晚里,黑色的鸟儿衔来苦涩的枝。
——明明已是梦境,他却感受到了身体的痛楚,像是在遭受鞭笞般,那隐隐约约的絮语又在耳畔响起,像是在斥责他的背叛,又像是在挽留在哀求……
真有意思。
他似乎回到了那座诞生的高台,朝着浮动的、扭曲的、许许多多的人影,这一刻,身体和精神分割成不相干的两个部分,或者说,身体的苦难更促进了精神的愉悦……他看着那些影子,唇角一点点上翘。
*
是夜。
月光温柔敲打着舷窗。
神代清和缓缓睁开双眼,表情莫名。
难道他有M的潜质?
不,梦都是反的。
“嘎嘎!”
[主人你醒了主人!]
小七简直泪流满面:它觉得它不该承受这么多。
但这也说明了主人的信任!果然,我小七比臭小鬼强多了!
“嗯。”
身上的衣物都被冷汗浸透。
感觉很是虚弱。
神代清和看了眼时间,重点是日期,若有所思地拔掉输液针,取用床头放好的食物。
即是说……
他在公海时陷入了薛定谔的植物人状态,在华国领海处醒来?
还需要更多的实验。
神代清和思考着,无意识地点进邮箱,点开太宰治的邮件地址,随即如梦初醒地退出页面。——为了预防这几天可能失联的情况,他和太宰治说了他要回家族,而家族中规矩守旧,手机可能会被没收一阵子……
没错。
这才是搬出回家谎言的原因。
*
一个月后。
神代清和推着行李箱踏上东京的土地。
实验已有结论:他在日本畅通无阻,而在日本之外,基本都会失去意识,只有华国除外。
虽然自带虚弱debuff。
初步猜测是因为那场涅槃,使用了不少华国的古物,而根据物品自带有记忆这点——「堕落论」作证,他或许可以算中日混血?
——神代清和简直要笑出声来。
——耗费甚大的炼成仪式,居然把藤原家的神子转了国籍,真是……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现在是真正的度假时间了。
神代清和站在米花町的小别墅里,往对面张望,看到对面工藤宅的三层洋房前,有个短腿小孩在……
爬院子门?
现在的小偷已经这么低龄化了吗……
不。
应该是其他原因。
神代清和关注着这只形迹可疑的幼崽,然后猛地捂住耳朵——
“嘭!”
是阿笠博士的实验室又炸了。
啊,幼崽循着声音跑了过去,那没事了。
早已把邻居调查一遍·了解了他们的秉性·神代清和颇为放心地想着,他转身离开窗前,盘算着带点什么礼物去拜访一下这位神奇的博士。
第189章 189
皎洁的月光缓缓下降,绕过低矮的屋檐,落在Lupin的招牌上。
坂口安吾推开熟悉的酒吧门,拾级而下。
仿佛受到召唤,他逐渐养成偶尔来这里喝一杯的习惯。
或许是偶尔可以在这里找到太宰君?
而从这位港口Mafia最年轻的干部口中,他总能得到一些在情报组得不到的情报。
——嗯。
——都是为了卧底的工作。
坂口安吾这样想着,凝视着杯中的酒液。
而且……
想到清和前辈说的,“如果身份暴露跑不掉可以找太宰求救”的话语,想到清和前辈说起这话时那样笃定的神态,他就总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和担忧。
——太宰治真的值得信任吗?
想起过手的情报,再看看Lupin里这个似乎总是能毫无阻碍地在嬉笑和厌世之间无缝切换的少年……
坂口安吾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
——清和前辈似乎完全被迷惑了。
——如果不好好看着的话,如果不第一时间发现太宰君可能的背离的话,特务科一定会吃大亏的。
为搭档操碎了心.jpg
说到特务科……
清和前辈说过,他在休假之前给织田先生留下了分别往侦探社和特务科的推荐信,性质大概类似于交换生的那种,如果合适可以再谈跳槽的事情,可是织田先生并没有启用的意思。——大概是太宰君无法让人放心吧。
坂口安吾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侧脸看向以一个以没骨头似的姿势坐在一旁的人。
棕发微卷的少年仍是那身仿佛万年不变的装扮,黑色长外套如同送葬,绷带裹起了许多外露的皮肤,包括右眼、包括脖颈,包括手腕……
整个人散发着阴郁而空洞的气息。
优秀的情报员先生注意到,今日的干部同学又添新伤。
“这条腿怎么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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