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横滨商业区建成后很快就能进行资金回笼,甚至可以说整个商业区的建成都是在为这一企划输血,只要能打通政府这边的关系,钱财什么的并不是问题,为此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也没关系,哦对了,第一期计划的执行点也包括杰所在的中学吧,让他也配合一下,多少有些参与——”
走到宾利车门前,禅院真司突然顿住脚,身体上清晰地传来被猎食者盯上的危机感,汗毛竖立的同时,禅院真司目光迅速锁定了这股杀意袭来的方向。
隔着一条宽敞的公路,教育厅对面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此时商业街最外部的咖啡店外,黑短发的高大男子戴着顶白底波点遮阳帽,身穿紧身黑T,姿势不羁地翘着腿坐在露天卡座上看报纸,俊美英气的面容和壮硕有型的身材搭配上男人莫名危险的气质,引得路过的人无论男男女女都忍不住侧目而视。
然而这样引人注目的人,在禅院真司的感知中却如同空气一般,直到他主动展露出杀意,禅院真司方才凭借着这一缕气机锁定对方。
这样特殊的个体在禅院真司的认知中唯有一人。
遥遥看到男人的身影,正准备上车的禅院真司停下动作,吩咐尾神江奈和司机将车子暂时开到别处后,青年热情地挥动手,对着卡座上的男人打着招呼:“甚尔堂兄,好巧,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青年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配合上他一身古典样式的和服,堪称是和禅院甚尔一样的引人注目,见状,禅院甚尔放下了报纸,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拿起报纸站起身来:“不巧,我询问了盘星教的前台,是他告诉我你到教育厅来了的,怎么,你向他们交代过我的事情了?”
“毕竟你可是我在东京为数不多的亲人,所以甚尔君此行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禅院真司的模样倒是和甚尔记忆中那个温和良善的族弟一模一样,但所行之事却要比他自己还要出格放纵,两年半前得知自家小堂弟居然干掉盘星教上一任教主直接上位的时候,禅院甚尔短暂的怔愣以后,畅快地笑出了声。
或许是旁观者清的缘故,没有术式的禅院甚尔反而能清醒地看清那个垃圾家族如同垃圾山一般让人作呕的本质。
虽然现任家族禅院直毘人并不是平庸无能之辈,但从小在禅院家成长起来的直毘人并没有将禅院家破釜沉舟后重新再建的魄力,禅院直毘人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族内年轻人的培养变的自由起来,期待从中挑选出能够打破禅院家如今面临的僵局。
但很不幸的是,族内年轻一代中尚且只有禅院真司展现出了这一特质,更不幸的是他通过展现这一魄力,彻底地站在了传统咒术界的对立面。
对此,禅院甚尔只想对禅院直毘人表示十成的嘲讽,但很快他也顾不上可怜直毘人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刚刚遇到了妻子的他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属于盘星教的元素突然多了起来。
居住的社区主动引进盘星教的服务业务,刚刚在一起的女朋友会为了免费的鸡蛋和水果拉着他去听盘星教的养生讲座,苦口婆心地和他表示男人不能吃女朋友软饭的邻居阿婆还是盘星教的信徒……
简直就像是被【盘星教】包围了一样呢。
禅院甚尔也曾经疑惑过是不是禅院真司刻意针对监视了自己,调查下来却发现,让他感觉“到处都是盘星教”的业务实际上是在东京大半个区同步推进的。
想到这儿,淡定如禅院甚尔,声音中也不免带上了一丝古怪:“你还能不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凭借禅院真司的手段和性格,他或许确实没有刻意监视自己,但是在发现自己的存在以后,绝对有安排人留意他的动向。
禅院甚尔越想越气,扭头见这小子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带疤的嘴角微微下压,语气不善道:“下周我和薰就要结婚了,你来参加一下吧。”
从禅院甚尔口中听到意料之中的话,禅院真司眨眨眼,惊叹道:“甚尔堂兄居然会邀请我吗?这可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啊。”
“呵,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吗?萩原家所在的地区都快成为盘星教家属聚集地了,只有薰单纯地以为这些都只是巧合,要不是你确实没有敌意,老子早来揍你了。”
禅院甚尔冷笑一声,禅院真司这厮现如今手段是越发的厉害了,就是这脾气看起来也越发地叫他手痒。
“所以堂兄这次是要把之前地揍补上吗?”
“不,薰她希望我们的婚姻能够得到祝福,你这小子算是那个烂泥家族里我唯一看得过眼的家伙了,不过到时候你别用本名,老子现在也不叫禅院甚尔,你可以叫我萩原甚尔。”男人语气冷冽而凶狠,唯有在提及未婚妻子名字之时格外的温柔。
真是叫人羡慕的爱情啊,禅院真司悠悠感慨,他的关注点显而易见的另一方面:“哎,甚尔堂兄居然是入赘的那一方吗?甚一堂哥知道的话会气坏的吧。”
难怪伏黑惠不姓禅院,甚尔堂兄这小白脸当的果然很硬核呢。
“呵,你敢告诉他们试试。”
“好啦好啦,婚礼在什么时候?婚礼之前需要我以你的家人的身份见见新娘子吗?要知道即便是再开朗乐观的女孩子,走到结婚这一步的时候都不免会感到紧张,获得男友家人的认可可以极大地缓解紧张吧,甚尔君作为赘婿,就要有赘婿的觉悟啊。”
“你说得很对,但想都不要想。”甚尔瞥了黑卷毛的堂弟一眼,戳破他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盘星教的社区主任已经来游说过薰三次了,如果是薰自己做出的决定,我绝对不会阻止,但你这家伙太危险了,危险到有时候我都在思考,那个被禅院家的混球们指挥得团团转的家伙真的是眼前的你吗?”
“怎么不是呢?”禅院真司坦然一笑,用着极尽平和的语气诉说浓烈的感情:“我只是换了一种热爱家族的方式而已。至于这种爱禅院家现在的大家能不能接受?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扭曲的爱意赤裸裸地展现在禅院甚尔的面前,反倒是把他给整的有些不会了,但有一点甚尔可以确定,自家这个堂弟还真是完美继承了咒术师们一脉相承的疯狂啊。
“真是……越是温柔的人,坏掉的样子没准越可怕呢。”低声给出自己的评价,甚尔递出一张请柬便准备离去,临别之时,他挥挥手,以一贯懒散的态度道:“我还要去买薰喜欢的书,先走了。”
和甚尔的相遇不过是禅院真司今日行程中小小的插曲,告别甚尔以后,禅院真司便来到了下一个地点——夏油家。
2002年2月3日,正是夏油杰的十一岁生日,或许是上学较早的缘故,此时的夏油杰即将小学毕业,作为老师or义父,自然是要送他一个难忘的生日礼物才行。
对此,刚刚放学回家,连蛋糕都没来得及准备吃就被男人塞到车中带走,据说是要去看保存在郊外仓库中的“神秘礼物”的夏油杰表示十分地拒绝。
“真司老师你还是这么多独断专横啊,所以这次的礼物是什么?是横滨那边新来的枪械,还是新锻造出来的咒具?抑或是一百份的鲱鱼罐头、腌海雀和黑皮蛋?”
依旧是丸子头怪刘海的造型,和两年前相比,男孩的气质沉稳了不止一点点,特别是那双狭长的眼眸,深邃而平静,笑起来的时候有着与禅院真司同出一辙的“好人”即视感。
“那些都只是辅助杰进行战斗的器具而已,对于咒灵操术使而言,最重要的当然是咒灵。”
熟练的伸手捏了捏少年的丸子头,禅院真司丝毫没有被吐槽了的自觉,笑意盎然的模样仿佛是再普通不过地带着孩子去游乐园玩的家长,说出的话却只存在于惊悚悬疑剧中:“时间快到了呢,杰再不杀死百合子小姐的话,我大概就能在你的脑子里看到它了吧。”
第37章
毫不夸张地说,这片横跨琦玉和东京的广袤林地全部都在盘星教的承包范围之内,以林木养殖作为明面上的借口,在丛林的深处建设有三个布置成为木材仓库的实验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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