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白色睫毛之下的碧绿色眼睛里还充斥着晶莹的泪水,因着这一个动作便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了出来。些许水珠沾染在了他的睫毛上,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五条悟望着对方,原本已经完全因为力量而漂浮起来的心脏也隐约感受到了一丝刺痛。
他坐起身来,伸出手轻轻擦去了对方的眼泪,动作与之前五条晓为他擦去血迹的时候如出一辙。
“别哭。”青年扯开了一个笑容,那双六眼之中几乎没有倒映出任何东西,只有属于咒术师特有的疯狂,“我没事。或者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这么好过。”
五条悟拉住了自己弟弟的手,带着他一同飞上了高空,风吹起了他们白色的头发,下方的一切全部都尽收眼底。
整个世界都如此的清晰,所有的生命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能够随意主宰一切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1]
五条悟说道。
他想要将心脏之中所涌动着的这种心情全部都发泄出来。
无论是想要解决方才的困境,还是找到伏黑甚尔,最先也无法绕开的势力就是盘星教。既然他们雇佣了伏黑甚尔并发布了一系列悬赏,即使任务失败,对方依然会去回传消息。
“那么,就从最近的一座盘星教地址开始查起吧。”五条悟说道。
他们在天空之中极快地掠过,就像是即将捕猎的飞鸟。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挪动,西斜的太阳在他们身上打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
五条晓并不知道系统的警告声是在什么时候停歇下去的,在握住自己兄长的手之后,他便紧紧地攥住了对方。高专门前对方的无声无息倒下的身体就像是一场噩梦,现在噩梦退散,此刻对方依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用这样意气风发又生机勃勃的模样。
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他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对方,心脏随着耳边的风声而愈发鼓噪起来。
两个人在找到盘星教所在的第三处据点之后,五条悟才若有所觉的在半空之中停下了。
“就是这里了吧?”他望向那刻意修建得高大而仿佛很神圣的建筑群。
有人正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就像是赌博输了一大笔钱似的。男人的身材高大,肩上还背着那只被他用作武器库的咒灵。
“简直是亏大了啊,”伏黑甚尔自言自语道,“不仅没能赚到任务的金钱,还赔了一整份定金进去。”
他沿着宽阔的大桥往前走,却忽而慢慢停住了脚步。
有人正站在这条路的中央,背影看起来分外熟悉。
就像是中间有一面镜子似的,银发的双胞胎同时向后回过头,他们身上都带着肃杀的气息。
“哦呀,”伏黑甚尔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慢慢地收了起来,“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见面啊。”
“很惊讶我活了下来吗?”五条悟歪了歪头,睁大的双眼之中是一种非人的兴味和狂妄,“现在,该轮到我杀死你了!”
两个人的身上都燃起了战意,伏黑甚尔将手伸到自己脖颈的咒灵武器库里,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长长的锁链。
五条晓自己的那把刀已经断裂了,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拳脚之外的攻击手段。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将战场的空间留给他们。
他看了眼自己的玩家界面,现在的系统安静如鸡,如果不是翻阅之前的信息记录,五条晓甚至也无法相信,自己差点就会与自己的哥哥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即使五条悟是最强,也并不是不会死去的。在鹰隼还没有长成之前,来自其他成年猛禽的攻击依然可能断送它的生命。
虽然伏黑甚尔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只知道赌博、混迹在女人圈里四处做情人的混蛋,但是,五条晓却也知道,对方也是业内赫赫有名的术师杀手。
对方从来只接杀死咒术师的任务,并且完成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他的心思相当缜密,因为任务时限是三天,就将天内理子悬赏了接近三天,让原本保护能力最强的五条悟被消耗到极限。
同时,对方又把悬赏解除的时间定在了上午十一点,这就让所有人在进入高专结界的一瞬间便陷入了松懈。他们都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没有人会想到伏黑甚尔会潜入到安全的高专之中偷袭。
五条悟已经到了极限,而其他人都没有可以时刻保护他人的术式,是伏黑甚尔靠自己的一系列计谋制造了可乘之机。
五条晓跳上了一旁的围墙,在夕阳之下,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双方的战斗。
这已经并不是他这个级别能够参与的战斗,之前那场几乎让五条悟丢掉性命的事件让他有了无与伦比的伟力,与另一名肉.体同样达到这个世界最强的天与咒缚进行对垒。
五条晓能够感觉到,此时的兄长是快乐的,对方在享受着这场“复仇”。他会取得胜利。
地面一寸寸地崩裂,而伏黑甚尔脸上同样带着对五条悟的敌意,双臂的肌肉将手中的咒具甩得虎虎生风。
五条悟的手指动作,比出了术式的形状,狂暴的冲击力向着伏黑甚尔涌去。
伏黑甚尔后退了十几米,重重地砸在了一处墙壁上,砖石飞落,才将那力量卸去。他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胸中涌起了更加强烈的胜负欲。
“只是到这个程度而已,还没到认输的时候。”他又拿出了新的咒具。
“我已经领悟了无下限术式的另一层。”五条悟说道,“术式顺转的无穷吸引之力,与术式反转的斥力,二者叠加在一起。就是……”
“【虚式·茈】。”
在那双瑰丽的苍蓝色双眼之中,里面隐约转动着咒力的流光。
强烈的攻击几乎令人无法睁开眼睛,周围一切都被映成了术式的色彩,而作为攻击对象的伏黑甚尔直接被吞没。
五条晓吐出了一口气。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只有六眼才能够发动的杀招,只是当时他是虚式下的亡魂,现在的这个场景之中他是站在六眼身后的被庇护者。
夕阳的光晕之下,无论是建筑物还是人类,在此刻都会显得无比温暖。
五条晓走到了自己兄长的身边。
伏黑甚尔还维持着原本的动作站在原地,他的小半边身体都被轰成了粉末,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望着走到这里的五条晓,他开了口,说道:“到头来,我才是那个心存傲慢的人。”
因为,五条晓才是那个仅仅凭借着只有普通人的力量,既不是天与咒缚,也不是术师天赋,纯粹地努力着为了自己的家人而生存的人。
如果她不曾死去的话,自己也许也会同五条晓一样吧。
“还有什么遗言吗?”五条悟望着这个男人,平静地问道。
伏黑甚尔将自己的儿子说了出来,就倒了下去。
而在这时,远方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战斗开始的时候,我打了一个急救电话。”五条晓说道。
“是吗?”五条悟并不在意,只是随意地回应了一句。
“在薨星宫的时候,他实际上对我留手了。”五条晓说,当时对方的刀锋应当是穿透他的心脏,而不是腰腹,“但是,伤害了兄长,他也该死去。”
他曾与对方成为过朋友。
此刻的伏黑甚尔应当已经死去了,急救电话的用处微乎其微。
“走吧。”五条晓转过身,望向了那栋建筑,“去看看盘星教的总部,那群一直在背后算计我们的普通人。”
他们推开了门。
教众们排排坐在椅子上,齐齐地回过头,望向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
收到了消息的夏油杰也已经从另一道门赶到了这里,在他的身边跟着天内理子。他们两个人显然都经过了家入硝子的治疗,此刻身上除了血迹,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即使是普通的教众,也都知道星浆体的长相,因此,在看到活生生的女孩之后,他们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令人不安的恶意。“杰,你怎么把理子带到了这里?”五条晓站到了黑发少年的旁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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