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组团刷刷刷(44)
作者:中华田园喵
时间:2017-09-01 14:00:24
标签:欢脱
“你家大儿子连生了四个女儿才盼到嫡子,太子的正妃只有女儿,庶长子早夭,弘皙之后的三个儿子也全部早亡,所以说你没有嫡孙的命啊!至于八儿子,直到二十七岁才有长子,还是个侍妾格格生的……你说,这是不是个突破口呢?”小瑞希笑得很坏很坏。
“你……”康熙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所谓张明德跟胤禩‘勾结’,只是为了这么个理由……”
“所以说,这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瑞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最后看了一眼小康熙,“可是,这就是真相。三哥,我走了,虽然你一定不想再看见我,可是‘永璟’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暴毙’了。交给我吧,一年之内,我会安排好。”
康熙倚在小垫子上,默默看着瑞希摇摇晃晃地钻进地底,忽然轻笑了一声:“康熙五十六年。”
胤礽的第三子弘晋是死在了康熙五十六年的三月,年仅二十二岁;而自己在康熙五十七年年初,就对西藏派兵了——出征的正是十四,可是十四才做了半个时辰鬼就投胎了,根本没来得及跟瑞希见面。
瑞希竟然能说出“兵不血刃收服西藏那帮喇嘛”这种话,不是他的BUG在康熙五十六年,就是他死在了康熙五十六年——刚死的鬼,对身子总有个适应的过程,此间错过一些外事,太正常了。
——又或者,两者皆有——
我是康熙五十六年出问题的分割线——
四爷觉得有点奇怪,皇阿玛把他叫到了坤宁宫,还特地注明,要瞒着胤禩;但是,要把那只白狐狸拎过来。
四爷把八八狐狸换给一脸怨怼的小福康安,自己拎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白狐狸过来面圣。进了内室,裹着一身红棉袄的雪嫩小娃娃正对着窗子。
窗外皑皑白雪,窗里长吁短叹——若是个成人,一定颇有“时不待我”的沧桑感,可是这寂寞的表情被一个年仅三岁的小包子做出来……四爷觉得自己的面瘫脸快要裂掉了有木有?
陪在一旁的小绵昕抱着一个小抱枕,故意闷住了脸蛋儿,看不清表情。
小康熙慢慢转过身来,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竟然露出一个还算“童真”的可爱小笑容。
四爷觉得自己的胃都要抽搐了,皇阿玛难不成是有意叫他过来,吓他好玩儿?
“放他下来。”康熙宝宝露出“和善”的笑容,吓得白狐狸全身毛都炸起来了,前爪压低做出十分的防御姿势:“您想干什么?”
“没什么,”康熙宝宝慢慢点着手指,他堂堂皇帝心情不好,还不准他吓吓人找几个人陪着么,“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瑞希的?你还认识其他鬼吗?你能不能确定,鬼变成地缚灵至少要四十年的时间?”
白狐狸扁扁嘴巴,看着处在鬼畜模式的小娃娃,果断决定惹不起躲不了就坦白从宽吧:“我是乾隆初年就认识他了,那个时候我还是只刚出生的小狐狸,他也已经是地缚灵。我只见过几个鬼,但都是老鬼,死了几十年都没有变成他那样。”
“那你有没有发现那时候的四叔有哪里不对劲?”四爷发现他家皇阿玛敲手指的节奏忽然加快了,赶紧乖乖继续话题。
“要说奇怪……就在于,他对你们最终会一起投胎的结果,是非常确定的。”白狐狸皱了皱眉,仔细回忆着,“那时我还不习惯做狐狸,他帮了我不少,条件就是,他要我在你们投胎之后,尽力帮你们。”
这么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四爷疑惑地看向紧紧皱眉的小康熙:“皇阿玛,到底怎么了?”
“老四,听老八说,你在泰陵的时候,天天跑出去盯着小弘历。”小康熙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毛。
“没错……”四爷更疑惑了。
“为什么?老四你是个喜静的性子,在位十三年,从没出过皇宫一步。”声音微微上扬。
四爷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却也只能乖乖回答:“儿臣不对弘历放心,而且……泰陵里也太枯燥。”除了跟胤禩斗嘴斗气,根本无事可干。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小康熙嘴角泛出可疑的微笑,“他至少是死在了康熙五十六年,到雍正元年不过六年。按理说他那时不该是地缚灵,但是如果没有被困在景陵,那为什么还要严格按照一天两个时辰的限制呢?景陵里真的有那么好玩?要知道,到胤礽来之前,朕几乎没怎么在里头待过。”
“皇阿玛,您确定……是康熙五十六年?”四爷惊了,面瘫脸终于裂掉,“四叔不是在顺治朝就过世了吗?”
“张明德是他的人。”康熙苦笑一声,“九龙夺嫡……连朕都被他利用了。”
四爷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皇阿玛让他一定要瞒着胤禩。
康熙慢慢将今天之事讲了一遍,最后,苦笑着闭上了眼睛:“朕实在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哎,瑞希身上还有太多的谜团,这些谜团,朕不解开,心里终归不安。”
“皇阿玛,要弄清这些谜团,最好还是去问四叔。”四爷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理说,张明德一事他是受益者,可真相竟然是……四爷猛然睁大了眼睛,“皇阿玛,不对!”
“哪里不对?”小康熙被自家儿子忽如其来的大吼吓得呛到了,一边咳着一边愤愤嘀咕:要是老四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就把今天憋屈了一天的火全部发到他头上去!哼唧,皇阿玛训儿子需要理由吗?
“皇阿玛,最奇怪的是,儿臣跟张明德没有交集。”四爷摊开手,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四叔的目的是让我们兄弟相残,为何单独放过儿臣?儿臣虽然一开始没有表露出争位的动作,但是皇阿玛看得明白,儿臣特立独行,满朝也早就流传出‘四爷党’的称呼。”
“另外,如果四叔活到了康熙五十六年,那时十四早已成为继位的最大热门,他同样没有理由放过十四。”四爷想了想,肯定地说,“要不然,就是四叔因为一些事情罢手了;要不然,就是他的确做了,只不过,不是通过张明德,而是通过另外一种我们还没有发现的方式。”
“等一下,如果有一件事,同时扯上四爷和十四爷……这不就成了求交集的数学问题了吗?”绵昕忽然放下了小枕头,兴致勃勃地转起了灵动的猫眼儿,“四爷跟十四爷的交集,除了同一个额娘,就是他打仗,你筹饷了?”
“不可能,之前胤禩他们都有插手,只有十四出征西藏的军饷确实是由我一手操办,但是那已经是康熙五十七年了。”四爷肯定地说。
“不对,有一个人。”康熙忽然打断他们,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四爷,说得很慢,“差点引起你跟十四正面冲突的——年羹尧。”
作者有话要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张奇奇怪怪的……明天就开始欢脱了(?)
所以,大家看出来BUG是谁了?我真的很坏啊很坏~
另外,新文是BE,虐到了可以回到这里来求治愈哦~笑晕了也可以去那边降火~
76……
直到傍晚,四爷才走出坤宁宫。
四叔,张明德,年羹尧,十四……还真是个匪夷所思的串串。
四爷按了按太阳穴,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月亮……仿佛一只被狐狸啃了一口的冰皮年糕似的,冰冰凉凉的,不完美。
回去之后,该怎么跟自家那只又胖又萌心思又重的小狐狸说这件事呢?还是干脆三缄其口比较好呢?
很快,四爷就不用烦恼这个问题了,因为只听“咕嘟”一声,他脚边的地板上窜出来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好吧,见识多了也该见怪不怪了。但关键是,这条尾巴是灰色的。
四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那条肉滚滚的大尾巴,忽然,一向秉承着大无畏精神的四爷,想跑路了。
这只毕竟不是体力废柴的和狐狸,挣了一会儿,摇了摇尾巴,然后冒出一只圆滚滚的毛绒脑袋,对着四爷凶狠地“嗷呜”了一声。
四爷忍着抽搐的眼角,俯身,拾起狐狸,收进怀里——意料之中地被狠狠挠了几爪子。
八爷蜷成团子,咬上四爷的小手腕慢慢磨牙,声音含含糊糊:“老四你个混蛋!”
四爷感觉到一条粉粉软软的小舌头对着他的手腕子蹭来蹭去,蹭得他心里也痒痒,赶紧收敛心思把狐狸脑袋捏着轻轻拽下来,然后轻轻拍背:“别咬,你又啃不动,别咬了自己的舌头。”
“哼!”八八狐狸傲娇地一甩尾巴,人家也是会长大的小狐狸!这不,昨天才跟那只白狐狸学会的爬地钻空子,今天就派上大用场了!
--------------------------我是学好技能才能听八卦的分割线------------------------
带着八八狐狸回阿哥所,四爷首先表明自己是无辜的:“我去之前,真的不知道皇阿玛找我是因为这种事。”
八狐狸翻身打了一个滚儿,变回了狐狸正太,看着四爷的面瘫脸诡异地抖动了几下,蜷着耳朵握着拳低吼:“再练练我就能变回去了,不准笑!”
四爷也握拳,拼命压抑满肚子的抽搐感,脸上依然是被人拍了一板砖似的:“我没有笑。”
八爷气哼哼地倚在床上,故意用屁股对着四爷。
四爷摇摇头,悄悄抓过狐狸正太蜷在背后的尾巴,放到自己膝盖上,慢慢顺着那软软的绒毛:“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八爷闷闷地反驳:“你不也是,要是以前皇阿玛跟你聊张明德,你的心眼肯定已经在肚子里串成一串糖葫芦了。”
“皇阿玛不告诉你,是不想再伤你。”四爷在尾巴尖尖上轻轻挠了一下,满意地看着羞涩的尾巴君再次蜷了起来,四爷再慢慢把拉开,顺着顺滑的皮毛,然后又欺负起了尾巴尖尖……乐此不疲。
八爷终于怒了,扯回尾巴抱回怀里,对着四爷瞪圆了琥珀似的眼睛:“要是我没跟去偷听,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四爷惋惜了一下手里刚刚滑走的舒服的触感,随即实话实说:“我打算,尽量瞒着。虽然我知道,很可能瞒不住。”事实上,他打算先去跟九爷通个气儿,但是现在若说出来,岂不是成了他企图拐带八八狐狸的小九一起做不诚实的坏孩子?四爷还是觉得,沉默是金。
“然后你打算去找你心爱的贵妃娘娘帮忙?”八爷扑簌着耳朵,脑袋上似乎升腾起了一个个酸溜溜的醋泡泡。
四爷的面瘫脸再次抖动了一下:“如果年羹尧真的跟四叔有关,她说不定也会知道些什么。”
八爷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就在四爷哭笑不得想要再说一句“你越活越回去”的时候,八爷忽然再次蜷了起来,尾巴凑了过来:“张明德不是你的人——至少,我挺高兴的。”
“……我还没那么下流。”四爷这次没有扯尾巴玩儿,而是自己凑了过去,揽着八爷一起倚在床上的软垫上,果然,怀里的小身子时不时颤抖着。
“老四,我想起一件事,你刚对年羹尧动手的那时候,是雍正三年吧?”八爷转过身来,整个人仿佛被四爷圈在怀里似的,但他只是对着枕头蹭了蹭耳朵,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对上四爷含笑的眼睛。
“没错,”四爷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其实,他有反心是肯定的,但我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反。”
“那时候你的年贵妃还没死呢,对了,貌似就是你对年羹尧动手之后,她就病倒了吧?”八爷哼哼唧唧地挠了四爷一爪子,“果然无情!”
四爷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玩着小狐狸的耳朵。
八爷被顺毛顺得舒舒服服,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老四,我记得年羹尧是因为一道祥瑞折子惹到了你,貌似你这位大将军有点时候还挺迷信的啊?”
四爷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有一个猜测,”八爷忽然坏笑着凑近,骨碌骨碌转着亮晶晶的眼睛,一副得意的小模样,“你想啊,张明德是个术士,年羹尧又比较迷信,四叔也透露过,他是趁着大哥二哥跟我求子的机会渗透的……”
“你是说……”四爷继续他的话说下去,“四叔也是信佛的,他由行森大师抚养长大,常年拿着一串佛珠。”
“等你去问你心爱的年贵妃的时候,请她重点回忆一下,跟他哥哥相交的巫医、巫蛊、和尚、道士这类人。毕竟你信佛啊,能从你府里到宫里十几年屹立不倒,你的年美人一定很会投你的心思吧?”八爷又眨了一下眼睛,正想挪回去,忽然被四爷按倒,狠狠亲!
还是太小了,两只十三岁的小正太能做什么?
四爷只能咬了一口八爷雪嫩的脖子,然后抱着八爷挠尾巴:“穿成这么小的孩子……真麻烦!”
八爷一双眼睛水盈盈的,仿佛染上了一层雾气,躺在床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眼睛一红,一把拽回自己的毛尾巴,然后干脆利落地伸脚——“砰”得一声,四爷被自己的家养狐狸踹下了床。
八爷摇着尾巴恶狠狠地瞪:“先给皇阿玛办差去,哼!”
-------------------------我是八爷把四爷踹下床的分割线---------------------------
年美人见到四爷的时候,被他身后那阴森森盘旋不断的怒气给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跑,第二反应是如果跑不掉,那就赶紧叫御膳房做一份草莓酱心年糕给自家坏脾气的前夫戳着出气吧?
四爷冷冷打乱了年美人的计划:“不用茶,我有事问你。”
年美人捂着受惊的小心脏,抱着冰凉冰凉的小手臂,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您请问?”
“你或者你哥哥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术士、和尚、巫医之类的人,尤其是年羹尧跟十四走的非常近的那阵子。”四爷冷飕飕地看着他。
年美人真的很想哭,很想大呼冤枉,哥哥的事她也不是每件都知道啊!何况,她家那自作聪明的哥哥摇摆不定,想要转投十四爷的时候,她被四爷一连冷落了大半年,大半的时间都在禁足……她能知道什么?
四爷也知道估计问不出什么,正心烦意乱着,忽然脑中闪过一丝什么东西……立即换了个话题:“我记得,福惠是康熙五十九年出生的,你入府九年才有儿子——之前,你有没有去过什么寺庙求子?”
年美人脑袋里闪过一堆噼里啪啦的乱码,四爷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四爷连魂魄都被人穿越了?要不然,冷面冷心、连儿子都说舍就舍的四爷怎么会关心起这些事来?
年美人不禁倒退了一步,心中更小心更警惕了:“我只去过京城那座送子观音庙,当时很多命妇都去那里。主子娘娘管的很严,咱们内院之人绝对不能接触江湖术士。”
送子观音庙……难道就是上次和珅搞“祥瑞”的地方?
“我知道了。”四爷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忽又回头,“你是康熙五十年入府的,那时是……十八岁?你最近,好好想想康熙五十年至康熙五十六年之间的事。”
“是……”年美人只想苦笑,她还能说什么?这就是她从前的丈夫啊!
---------------------------我是年美人想劈腿的分割线----------------------------
既然是宫外之事,四爷征得了傲娇的八八狐狸的同意之后,还是交给了弘旺。
当然,还有张明德事件的真相。
弘旺也是苦笑,他就是康熙四十七年出生的,出生在那风雨飘摇之中。不过,除了苦笑,还能怎么做?
顺治皇帝跟多尔衮,跟孝庄太后的矛盾,带累了康熙和瑞希;瑞希暗中跟康熙斗法,直接揪下了一众侄子;而胤字辈的血雨刀光,又映射在了弘字辈身上……现在,弘历是抽抽,弘昼是温水煮抽抽的锅盖,弘皙被木瓜精拐成了永字辈,弘晓是灭火器加万金油,自己则是顶缸的苦逼亲王……这人世间的事,果然就是这般的不美满,这般的莫名其妙,这般的刷下限!
对了,还有永字辈,弘旺差点儿忘了,自己身上还担着查清魏氏的黑手的真相呢!
——叔叔伯伯们是拿他当超人用还是拿他当蚯蚓用啊,他不会□,拿刀一切成两半,直接就OVER了!
苦逼的廉亲王弘旺殿下顿时觉得自家这封号不对,且不说当时自家阿玛是全国贪官的大头头,顶着这“廉亲王”名号的家伙,全是吃力不讨好的廉价劳动力!
倒霉是倒霉定了,但不能自己一个人倒霉。
弘旺顺手牵上了“哪里需要摆哪里,一切so easy”的弘晓,一起微服来到了那座看似普通的送子观音庙……吓坏了一众烧香拜佛的婆娘,甚至连卖票、咳咳,是收香火钱的师太都凑了过来,一副看ET的眼睛瞪着两人:“二位……哪位是夫人?”
忙着哀怨长辈把自己当畜生使的弘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要命的地方,弘晓……再次噗通趴地,再次囧RZ——喂喂,爷是直的啊!!!
弘旺忍住咆哮的冲动,心道不能打女人,更不能揍尼姑……一手拎起蚊香眼的弘晓,一手塞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给老尼姑:“到后面去说,爷有话问你!”
“哎,好,好,大爷这边请。”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见到银子,老尼姑的脸上立刻绽开老菊花,就是这熟悉的欢迎词让弘旺弘晓颇不适应,怎么听怎么有股子那啥春X楼、红X院的味道呢?
喂喂,他们就是要嫖,也不会找个老尼姑啊,她还没有弘旺|弘晓看起来顺眼呢?
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暗娼窑馆,这大概就会成为弘旺跟弘晓勾搭上的第一步。
不过可惜啊,这里还是个正经的观音娘娘庙。
“你们问康熙年间的事儿啊,那可久远了!”老尼姑转了转手里的佛珠,起身行了个佛礼,“老身得去找找从前的记录,请二位爷稍等片刻。”
“请便。”弘晓也回了个佛礼,随即就被弘旺拉了拉。
“别扯!”弘晓瞪过去,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爷是直的!
弘旺苦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终于将兔子急了要咬人的红眼睛怡亲王殿下请到了墙上的一幅画旁,指了指上面的自嘲般的题词。
“饭似山、金非贵,腹中空空经可饱?袈裟事,红尘人,真坦涤荡何须衣?”弘晓慢慢读了出来,转着兔子似的红眼睛瞪弘旺,“这什么意思?”
“传说中,世祖皇帝出家之前曾经写过一首自嘲诗。”弘旺摇头苦笑。
“就是那首‘天下业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弘晓再把诗读了一遍,随即打了个哆嗦,赶紧把那幅画取下来卷卷藏进衣袖,“这东西还是烧了的好,要是给皇上看见了,没准儿又是一宗文字狱……”
弘旺看着弘晓的动作,再次纠结了,现在他多么希望找块砖头对着自己的脸拍下去啊!
既然不能告诉弘晓真相,那自己把他拖来干什么?
现在画被弘晓收进袖子了,自己怎么拿过来呢?
难不成,自己冲上去扒了他的衣服?
就在弘旺蠢蠢欲动之时,从天而降的可爱鸟儿帮了他的忙,正殿里忽然传来一阵哇啦哇啦的叫喊:“紫薇紫薇,这里求子可灵了!”
“天哪,她怎么来了……”弘旺弘晓同时嘴角抽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
“小燕子,小燕子,你慢一点,不要往上爬啊……”紫薇花儿依然娇娇弱弱,不过,现在这声音听起来,多了一丝疲惫,少了原来的灵动?
“紫薇,过来啊,我抢到最前面了!你这个坏女人,不要挤我!”噼里啪啦的器物倒地声,“紫薇,你知道吗,我们大杂院里原来有个张姐姐,大前年她来这里求了一次,就怀上了,师太还说什么是冬君送子,果然,那时来了一位神医,说她的预产期是十二月初七呢!”
弘晓扯了扯弘旺的袖子,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可怜兮兮的:我不要出去啊,那只野鸟认得我啊!
弘旺随手拍了拍兔子脑袋:乖哦,哥哥带你出去
眼看衣架上挂着两件长长的蓑衣,弘旺扯过来一人披了一件,还好心提醒弘晓:“把外袍拖了再穿,要不然花花绿绿的更惹眼!”
外袍脱了,画也被弘旺悄悄塞进了自己的蓑衣下面,一切都很顺利。
出逃同样很顺利,总算摆脱了野鸟,弘旺拿着画,才回过味来,仔细回想野鸟刚刚那句话:怎么总觉得,十二月初七这个日子这么熟呢……
——对了,珍妃那对龙凤胎,不就是出生在十二月初七吗?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儿子被弘旺拐了,十三爷会吐血的……
妹子们还记得大杂院的灭门案吗?
77……
一次观音庙之行,弘旺收获良多。
这心眼多成串串,偏偏在长辈面前经常被欺负成缺心眼的可怜娃儿兴冲冲奔回来,找了个理由进宫,结果——吓得差点儿夺门而逃,舌头卷得比八爷那毛尾巴还蜷还缩,哆哆嗦嗦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哼唧出几个字:“大马、系伯……了末就素虾么簸箕?”
黑气森森的四爷卡擦卡擦转头,用自己深邃得跟骷髅眼似的眼睛阴惨惨地看着八爷:“你儿子说的是哪个物种的语言?”
趴在床上、闷着被子,玩深沉冒鬼火的狐狸正太忽然抬起脸,龇开了一口雪亮的白牙,配着那白白的脸儿,那个纯真啊,那个无辜啊,那个活像一只准备吃唐僧的白骨精啊:“他问咱们这是什么表情?”
——到底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八爷那出神入化神鬼莫测的天折子弘旺看起来毫不费力,弘旺哆嗦起来比“坏东西”还蹩脚的京片子,八爷也能一点误差没有地同步翻译!
弘旺真的想趴了,他忽然理解弘晓为什么总是顶着两只红通通的兔儿眼了,压力山大啊:“阿玛,四伯,你们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