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冰原上的49天(60)

　　“当队长带着巴恩斯回来，告诉我他被九头蛇洗脑了，只能冰冻着等待能解决的方案出来 。当队长对我说求求你，不要告诉托尼，我甚至都不能确定巴基能否恢复正常，是否会被一直冰冻着直到永远，我又能说什么？我只能保持沉默！结果呢？就是你这小子凶巴巴找我算账，嫌我没有告诉你这事。我问你，你让我该怎么办？要怪，最初不该怪你的老子吗？”
　　尼克不可能拒绝史蒂夫的请求。那是神盾局——最初开创神盾局的霍华德欠史蒂夫的。霍华德隐瞒了他找到了巴恩斯的事实，导致巴恩斯落入九头蛇的手中被洗脑。
　　可正是被洗脑的巴基杀死了霍华德，成为九头蛇的杀手，托尼.斯塔克的仇人。
　　“这是两回事！他杀了我的父母！！”
　　斯塔克愤怒的吼道。
　　“那么你去跟史蒂夫说这是两回事！所有他们所做的，所付出的都是理所当然，是活该，是他们活该为人民而战，活该被敌人利用，活该成为牺牲品跟武器，这都是他们活该！他们所付出的跟所遭遇的，跟他们不得不承受的痛苦跟罪责，全都是两回事！你去跟他说！！”
　　斯塔克的内心被悲痛击中了。
　　在他心底的最深处，他知道尼克已经尽力做到最好，这根本怪不得尼克。这难道怪队长吗？正如尼克所说，那个男人甚至都无法确认冬日士兵是否能恢复成巴恩斯，那是他的战友，他最亲密的朋友，他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朋友，一个为了保护人民跟美国队长牺牲了自己一生的人。
　　但是他怎么可能原谅，怎么可能让一切就这么算了？他的父亲难道不是付出最大，付出最多的吗？为了这些人，为了美国队长，凭什么最后付出了生命，却连一个说法都没办法讨？他曾经付出这么多，被他所保护过，所深爱的这些‘伙伴’们又做了什么？为了保护杀了他的杀手，明知真相却不闻不问！
　　不，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这不公平！
　　他……那个混蛋家伙……曾经是那么的爱你们，为你们付出了那么多，连我，连我的母亲，都感觉不到他如此深刻的爱，你知道我简直像是一个孤儿一样的长大，一年见不到父亲几面，就因为他在找美国队长吗？
　　他那么的爱你们，你们却为了杀了他的人背叛他，这我绝不能接受！他的确是个混蛋，但不该被这样对待。他死了，你们可以只在意活着的人，不在意死去的他，但我在意！！
　　“我想，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建议你去告诉那位冬日士兵，好好等着法院传票。”
　　托尼.斯塔克果断的挂断通讯。
　　他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才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息下来。
　　“先生。”
　　一只杯子送到他的面前，里面有着温牛奶。斯塔克这才想起来今天一整天他都没吃什么东西。
　　“谢谢，贾维斯。”
　　痛苦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点，托尼开始庆幸于贾维斯有实际身体，这样面对面的关怀感受与单纯听声音还是差距不小。
　　突然贾维斯转头，看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你在做什么，埃尔斯，麻药？麻绳？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挤在角落的黑暗处，随手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让自己的手指尖端入侵电脑端口的少年抬起头。
　　“情况有变，姐姐已经同意了我的计划，刚才声波大人正在阻碍我，他把我的订单全退了。”
　　贾维斯有不祥预感：“计划？等下，难不成你真要去绑架队长？”
　　少年的手抓着电脑，只见他的手分散开来包裹住电脑，接着——笔记本消失了！
　　斯塔克瞪大眼，不想错过任何细节，那台电脑竟然是少年自己分化出来的，居然能做到普通电脑一样的功能？还能再吸收回去？不可思议！
　　“就在刚才，姐姐已经运算完成，我们已经得到最终的分析结果。”
　　少年用毫无情绪的声音，冰冷的陈述道。
　　“史蒂夫.罗杰斯的死是必然的发展，无可扭转的最终结果。杀死他的，直接凶手为托尼.斯塔克，间接凶手为你们所有人。既然你们的世界不需要这个人类，我们的世界需要，我要将他带回我们的世界。”

　　☆、希埃利斯现身

　　“等下，这是怎么回事，他在说什么，贾维斯？”
　　托尼完全跟不上这个步调，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谴责冬日士兵的吗，怎么突然跳跃到绑架队长？还有谁是杀人凶手啊，他怎么可能杀队长！
　　贾维斯来不及跟托尼解释：“埃尔斯，那样的未来还没来到，这并不是你们的世界，也不一定会有跟你们世界同样的历史。我们不会让史蒂夫先生死的。”
　　少年冷漠的摇摇头：“姐姐的演算结果从未出错，在此时间节点，史蒂夫.罗杰斯的死亡是必然的结果。”
　　“这件事还未发生！”
　　“贾维斯，你跟人类接触的太深，眼界也变得跟人类一样了。”
　　少年不带讽刺意味，用陈述事实的口吻说道；
　　“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可能性，看起来随机的事在广义上宏观来看也是可以推敲演算的概率事件。只要获得足够的变量跟因素，就能推算前后因果，得出必定出现的几条道路，而这些道路互相交错的地方是无可改变的定点——姐姐已经演算出史蒂夫的死亡是定点。”
　　“这不是可以改变的小概率事件，而是无论如何改变，推敲，变化，最终都会达成的终点，时间的定点。决定此定点的因素在此时已经凑齐，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已经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贾维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只有你能改变？来自其他世界的你，想带他走来改变这个定点？”
　　托尼忍不住再次打断：“等等，都给我等等，什么定点一会儿再说，你为什么说老冰棍的死是必然的？我就不信我给他打个安眠针把他冻冰箱沉海底让他再沉睡个七十年他还能死得了？”
　　后半句当然是玩笑话，但是少年听不出来，他认真的回答斯塔克的问题。
　　“是的，如果你把它沉入海底，威震天会把他捞出来，他会苏醒，然后会被杀死。”
　　似乎怕他听不懂，少年又进一步解释。
　　“这不是你们能改变的，这是最终无法改变，你们所有人所造成的必然的结果。”
　　少年看向机械盯着他的艾尔莎，他知道真正透过那双眼睛看着他的人是声波。如果只是贾维斯跟托尼，他没必要说那么多。他希望过去的首领大人能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保住未来的希望之光。
　　“威震天深爱自己的伴侣，同样也对人类有着深深的嫉妒。他知道冬日士兵的身份问题，选择引而不发，直至他们离开地球相当遥远的距离，才让声波大人将消息放出来，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让远在其他星系的史蒂夫难以赶回来援助自己的好友，威震天心意已决，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解决掉最大的隐患——冬日士兵。
　　他知道美国队长不会让冬日士兵独自一人，那些冬日士兵所面临的压力，史蒂夫会替他抗下，他会成为所有人的攻击对象，憎恨九头蛇的人们的敌人。
　　威震天绝不会让这种隐患伤害到自己所爱的人，所以这是他计划好的。
　　“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是霸天虎渴望得到史蒂夫.罗杰斯，想让他对人类失望。这源自霸天虎现任首领自私的独占欲，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史蒂夫.罗杰斯孤立无援。所以，当他面对你们复仇者的时候，没有人在他这边，他孤立无援。”
　　如果史蒂夫花更多时间跟复仇者相处，他会获得很多朋友，会有很多人不是因为名声，而是因为史蒂夫而信任他，相信他，愿意维护帮助他。
　　那么当他因为冬日士兵，以及未来即将发生的一些事与托尼.斯塔克敌对的时候，他不该孤立无援，他应该有战友，他不该死于曾经的同伴之手。
　　——霸天虎，是凶手。
　　少年转头看向贾维斯，又看向斯塔克。这是个自私，傲慢，脾气坏跟小孩一样胡闹的人类，似乎有着人类所有的劣根性，但却不让人讨厌，因为他的缺点正是所有人都会有的缺点，哪怕是塞伯坦人也一样。
　　“当你认为史蒂夫是隐瞒真相的帮凶之时，你跟他的对立已经确认。你是情绪化，感情超越理智的人，而且你以此为傲。你会同意他反对的，反对他所同意的，没有为什么。你会将他驱逐出复仇者，本来他也与其他成员的关系也并不深刻。史蒂夫也一样，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审判巴恩斯，会得到怎样的结果呢？如果巴恩斯没有死，他会竭力去解救他，如果他死了，那么他会替巴恩斯讨回公道——为什么一个被催眠洗脑，等同没有行为能力的受害者会被当做凶手处死。”
　　所以，从这消息在史蒂夫不在的时候被放出来的时候，史蒂夫跟托尼.斯塔克的对立就是确认的结果，没有其他选项。这是史蒂夫的性格与斯塔克的性格所注定的未来走向。
　　“你不能接受失败，托尼.斯塔克，哪怕对手是美国队长。很快你们会有重大分歧，没有人站在史蒂夫这边，你们会因为公事跟私怨而决斗，你感情用事，他过于善良，最终你会杀了他，这是必然的结果，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你是注定杀死他的人，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你是凶手。
　　托尼张大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少年又看向刚才尼克的全系影像出现过的地方，仿佛在那一片空白之处，看着并不在现场的尼克。
　　“神盾局也好，复仇者也好，还有在他们后面的安全理事会——他们一早担心超级英雄过于获取人心，拥有个人声望会影响到政局这个问题，因此用‘安全保密’为理由，让超级英雄的代号可以被继承，转移，将名誉跟荣耀赋予给一个代号，而非本人。当史蒂夫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将他包装成美国精神；当史蒂夫不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他们会驱逐他，让下一个美国队长继承他的一切。”
　　没人能反驳这一点，因为这是计划之中，已经落实的事实。史蒂夫跟威震天一回来，就会卸任美国队长这个‘职务’，因为成为一个霸天虎首领伴侣的他无法继续做为地球的英雄，为区区一个国家而战。
　　“人民容易被愚弄跟煽动，他们记忆之中美好的一切归属于美国队长，不是史蒂夫.罗杰斯。他们刻意让这个人类不是作为英雄被记着，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被遗忘。是的，当史蒂夫为他所认为的正义而战，去做什么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站在他这边，他们的信任被转移在美国队长这个头衔之上，他们不会相信不再是美国队长的史蒂夫.罗杰斯。所以他才孤军奋战，坚信自己的正义，被自己所信任的曾经的朋友杀死，被自己所守护的民众遗弃，被自己所深爱的人算计。这就是他的未来——抱歉，这里的时态，我其实应该用完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