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扌……(168)
没想到这牙齿还是个道具,不过看使用说明,除了拿来整蛊人,没有其他用处。
聊胜于无,云叙白收好僵尸牙,一抬头看到严老爷子的脸上多了两行血泪,挂在皱巴巴的脸上,特别委屈特别可怜,还有一丝诡异瘆人。
观众们非常同情老爷子:
“男主角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拔人家僵尸的牙齿,考虑过僵尸的感受吗?”
“把僵尸欺负哭了可还行。”
“他难道就没有一丝丝害怕吗?直接就拔牙!”
云叙白擦掉尸体上的眼泪,温文尔雅地说:“老爷子别哭,哭花了妆我还要补。”
观众:你看他有一丝丝害怕的样子吗?!这说的是人话?
“你现在先受点委屈,这两天我一定帮你出气。”云叙白说完这句话,严老爷子似乎被安抚到了,尸体没有再流眼泪。
云叙白又道:“老爷子,这僵尸牙对我有用,要不你这两天努力努力,再长几颗出来。”
严老爷子的眼角又湿润了。
“徒弟,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李老师不敢靠近尸体,远远地看着云叙白,一直听到他在自言自语,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好奇得要命。
“没什么。”云叙白拿着防晒霜对着尸体一通狂喷,精致的僵尸,不仅要美甲,防晒也是很重要的!
八点过后,来吊唁的人就多了起来,云叙白让李老师在这看着,自己去后院,找机会在客人里打听严家父子的事。
客人吊唁完会聚在后院说说话,云叙白看到几个聚在一起喝茶的老爷爷,正要过去,身后传来甜美的声音:“小哥哥,等一下。”
转身看去,穿着黑色风衣的美貌女人摇曳生姿地走到他面前,精致红唇弯起迷人弧度:“小哥哥,你是老爷子的什么人啊,以前没见过你。”
送上门来的情报,云叙白当然不会错过。
唇角上浮,他温声说:“我是入殓师。”
女人有些惊讶,看云叙白的眼神更尊重了:“那么年轻的入殓师,我还是第一次见。”
云叙白笑意更深:“你是严老先生的亲人吗?”
“老爷子是我的堂爷爷,关系很亲近,”女人眼里流露出悲痛的神色:“我刚从国外回来,没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云叙白敛起笑意:“节哀,严小姐应该很难过吧,要是需要倾诉,我可以陪你聊一会儿。”
“那真是太好了。”严小姐眼圈微微红了,对云叙白说:“老爷子一个多月前突然生了怪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当时我们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当我听到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时,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冒昧问一下,是什么怪病?”云叙白低声说:“并非有意打听隐私,只是我替老爷子整理仪容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很多抓痕,觉得匪夷所思。”
“医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是从未见过的疑难杂症,从某天开始,堂爷爷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老说有人在看着他,说自己身上有虫子在爬。他很难受,一难受就开始抓自己的身体,抓着抓着就喘不上气。再后来,他精神越来越不好,身体也越来越差……听说这次发病太严重,心脏停跳了。”
云叙白明白了,所谓的怪病就是为鬼缠上了。
“得这种怪病,老先生一定很辛苦,”云叙白把话题往严先生身上引:“还好他有个孝顺的儿子,严先生尽心尽力,把老先生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
“他孝顺?得了吧,他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严小姐冷笑:“堂爷爷生病他是最开心的吧,前脚揽了严家大权,后脚就把堂爷爷好不容易找到的亲儿子赶走了……”
严小姐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顿时咬住嘴唇,吞下剩下的话。
云叙白挑眉,追问道:“严先生不是老先生亲生的吗?”
严小姐尴尬地笑笑,看了眼表,答非所问:“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和几个相熟的朋友打个招呼。小哥哥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下回见面,聊点别的。”
要到电话号码后,严小姐急急忙忙走了,生怕云叙白继续追问似的。
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云叙白基本捋清了这单元的背景故事。
严先生是严正豪的养子,也是严家财产的继承人。但是严正豪阴差阳错找到遗留在外的亲生儿子,想要认祖归宗。严先生感受到了危机,于是让供养的女鬼缠上严正豪,让他生怪病,夺权后立刻找机会杀了严正豪的儿子,对外则用另一套说辞。
从昨晚听到的那番对话来看,严先生憎恨严正豪,所以在严正豪临死前说了一些话。云叙白猜严先生是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生生气死了严正豪。
严正豪才会憋着一口气,尸变了。
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云叙白没在后院逗留,走向灵堂。
没走几步,他忽然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盯上他,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他和严小姐的对话。
云叙白没回头,装作毫无察觉。
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一个垂着脑袋、穿着红旗袍的女人飘在半空中,殷红的血液沿着青白色的皮肤滴落,还没落到地上就蒸发。
第129章 灵异电影三部曲(头七5)
云叙白意识到有脏东西盯上自己, 但那种感觉绝非是黑猫,他第一时间想到昨晚和严先生谈话的女鬼。
云叙白不动声色地走向灵堂, 忽然有团黑影从竹丛里蹿出,直奔向他身后!
同时,他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声。
糟了,是黑猫!
云叙白眼神一凛,回头看去,身后什么也没有,那种强烈的窥视感消失无踪。
黑猫以为云叙白有危险,所以跳出来保护他, 结果被怨灵抓走了。
云叙白心里五味陈杂, 要是黑猫没死, 得想办法救回它。
在回灵堂的路上,明亮的天色慢慢暗下来,云叙白回到灵堂附近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种类型的副本节奏非常快,从不在没必要的情节上浪费时间,对玩家的心理素质和反应速度要求很高。
云叙白已经习惯这种节奏,思路没有收到任何干扰, 他知道灵堂里一定有“人”在等着自己。
推开那扇门, 云叙白不紧不慢地踏入灵堂。宾客散尽, 李老师也不知所踪,偌大的灵堂里只有严先生一个人和严老爷子一具尸体。
严先生站在棺材前,脚下放着一个萦绕着黑气的铁笼,黑猫被困在笼里, 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吼。它受了重伤, 笼子下面有一滩刺目的血液。
“云老师, 你回来了。”严先生扶了扶眼镜,依旧一副儒雅有教养的模样。
薄唇弯起,云叙白道:“严先生,这是专程在等我?”
“明人不说暗话,我因何事等你,你心里应该清楚。”严先生虚伪的笑容裂开一道缝隙,凶狠地踹了笼子一脚。
笼子倾翻,黑猫在里面滚了一圈,伤口被铁网上的阴气侵蚀,不禁发出痛苦的惨叫。
笼子上布满阴气,既然能伤黑猫,也能伤人。云叙白看向严先生的脚,只见他的鞋子已经被阴气融出一个洞,高高肿起的脚趾头裸露在外,非常滑稽。
严先生疼得脸色发白,却咬着牙假装无事发生。
观众看到这一幕,笑到肚子疼,无情地嘲笑严先生:
“笑死我了,非要装逼,把自己脚趾都踢肿了,疼死了吧?”
“活该活该,疼死他这个人渣!”
云叙白轻笑起来,凤眸里多了几分轻慢:“弑亲的人也好意思称自己是明人,严先生的脸皮可不是一般厚。”
“亲人?他们算哪门子亲人!”严先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额头上冒出几根暴躁的青筋,声音尖锐难听:“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你不该多管闲事。你已经插手,我断然不能让你活着出严家大门,我大方一点,顺便帮你也办场风光的葬礼!”
严先生话音刚落,云叙白面前突然出现一颗被潮湿黑发遮住的脑袋,青蓝色的手掌飞快地抓向他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