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扬眉看他。
杭阳服软:“还得带着你,梦之队没有周山教练,就是残缺不完整的。”
“……”
两人说着无聊的玩笑话,算是暂时把这些事放下了。
关键不放下不行,短时间内也没有改变的办法。
不过最后,周山问了一句:“那现在这样,魔都队过来的时候,你上还是不上啊?真的只让队员上吗?输球你忍得了?”
最后一句话戳到杭阳的痛处,收敛笑容,表情认真:“忍不了。”
“那?”
“阎琰和时景的潜力很大,我想再挖挖。”
“不是吧?你要让他们去打魔都队?”
“谁知道呢?万一在我的鞭策下,他们就拿到出线资格了?我可是杭阳。”
“呵!”
周山笑死了,外人面前成熟稳重的杭队,也就在他面前像个争强斗狠的小孩儿,也只有他最清楚,杭阳总是会为了一些意气话而拼尽全力,往往出乎意料地获得成功。
9年前,当16岁的杭阳,一脸叛逆的被他爸送到他面前,满脸孩子气地说“我要做斯篮搏的职业球队”的时候,他当时看在的只是那位父亲的恳求拜托,是华国冲浪协会会长的面子。
但现在,他不但做成了斯篮搏的职业球队,还在华国组建了斯篮搏的职业联盟,甚至带队打进了全球职业联赛的季后赛。周山回忆往昔,诸多的不可思议最终都换成了惊叹和信服。
这个家伙身上,是真的有着说到做到的光芒,让人总是对他充满期待。
夸下海口的杭阳就像个陀螺,转身又进了会议室,和队员一起做了复盘。
遥控器的暂停键,在他手里不断被按下,上午的比赛被一帧帧地播放,一针见血地点出这次防守失误的漏洞。
“陈康乐,你的眼睛在哪里?作为后卫,对全场局势的把控至关重要,传球前连人都没看清就传球,直接传到对手手里,你真能耐。”
……
“陈康乐,阎琰就在你前面,他都到位置了,你为什么不传球?”
……
“陈康乐……”
“陈康乐……”
整场复盘被说的最多的就是陈康乐,也就才到20岁的大男孩被说的满脸通红,抱着脑袋一个劲的用指甲抠头皮。
接着就是罗帅。
“罗帅,上了球场你们就是队友,时景就在你前面,你的球为什么给陈康乐?”
……
“还有这里罗帅,还是传球问题,阎琰已经到位,你不把球给他你自己上,凭什么认为自己上更好?”
……
“罗帅……”
罗帅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停地抠指甲,脸色绷的很紧。
当然时景和阎琰也会被说两句,但杭阳的措辞并不严厉,就像是因为双方关系好,所以我就算说你也很温柔一样。
至少在罗帅和陈康乐眼里是这样。
中午的时候,球队就有明显裂痕了。
在杭阳面前,勉强维持的和平,在各自回到宿舍里就分崩离析。
罗帅和陈康乐不住在一间宿舍,他们有各自的舍友,睡觉前难免会抱怨几句。
听见抱怨,舍友就说:“时景能拍马屁,在杭队身边跟前跟后像个小狗,之前还说要嫁给杭队,这样的人你能比?光脸皮就输的彻底。
阎琰就更不用说了,带了个后援会过来,据说连明星都不当地跑来打球,就这份牺牲,杭队要不要都得有些补偿心理。
最后输了球,拿你们两个开刀不也很正常。”
陈康乐烦躁地翻身:“这届新人心眼儿真多,个比个的能争宠。”
“可不是。”
宿舍里安静下来,不再往后说。
蝉声阵阵,扰的人心烦意乱。
可以嫌弃新人,但能说杭队的不是也就这个程度,再多……杭队的英明神武是球队众所周知的第一守则,打心眼里的敬畏崇拜,不该的话说不出口。
就是……不甘愿地看到自己的落寞,趴在沙滩上,感受被后浪碾压的悲凉。
……
下午比赛继续,观众比上午还要多一点。
而且经过了上午的比赛后,队员们都进入到了比赛的状态,在各方面都有明显增加。
杭阳队下午对抗的同样是二三队混搭的队伍,竟然打的还不错。
陈康乐冷静下来,知道传球前多看看,不会再出现明明有更好位置,却传错的地方的无用传球,作为队伍里的后卫,多少有了一点点用处。
罗帅也会把球给到时景和阎琰手里,尤其是两个大前锋一起传球快攻的时候,算是贡献了一场精彩的进球,最关键他不再逞能后,对阎琰多了几分信赖。
至于时景和阎琰,这两个人为什么还没开始青训,就能被签进球队?
当然是因为他们确实非常优秀。
杭阳五年前开始搞青训队,第二年时景和阎琰他们就来了,那时候这两个人还只是个单纯喜欢运动的爱好者,被斯篮搏的独特有趣吸引,过来尝试参加训练。
尤其是时景,那时候才初中升高中,纯粹就是中考太辛苦,他家里人帮他报的一个夏令营。
然而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因为各种原因只是来尝试的时景和阎琰,就这么爱上了斯篮搏,而杭阳也看出了他们身体里的潜力。
第二年,青训队一招生,杭阳亲自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这一练,就是三年。
换句话说,他们是杭阳手把手带出来的。
四年前,杭阳21岁,国内外的比赛也打过很多场,在斯篮搏项目也算是深耕几年,有着更加深刻明确的训练方向,所以带时景和阎琰这一批,就和早些年的不一样,训练方法肯定更好。
在这种更好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两人,在来到球队稍微适应环境后,有着比老队员更出色的发挥,一点也不奇怪。
如今,这个五人的小球队,在杭阳不去前面的情况下,说是时景和阎琰是老队员,也没人能提出质疑。
个别爱好者的眼光毒辣,说在阎琰的身上看到质感,有一队的影子……那可不是吗?就是杭阳手把手锤炼出来,当初把这些“苗子”栽下去的时候,就是可着他的要求喜好“长出来”。
下午的比赛,意料外的赢了。
虽然有点艰难,没有杭阳防守兜底必输无疑,但能够这样有来有回地打起来,就是他们进步的证明。
赢了比赛的时景下巴又翘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看我那三分球,手感绝了,没出手我就知道必进,最后怎么的?空心球!篮筐都没颤一下,就进了!”
阎琰不想听他闹腾,去了人少的地方落汗。
杭阳自然不会去凑这热闹,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赛他要观察。
剩下三人,以时景为主,和后援会的姑娘们聊个不停,姑娘们赞叹的表情给了陈罗两人很好的体验感,上午还一副不爽快,要躺着当咸鱼的模样没了,好像斗志无穷,干劲十足。
那边阎琰汗擦不净,扯着衣摆擦拭下巴,露出半截身子。
姑娘们都去看帅哥擦汗,正聊的开心的时景不开心了,陈罗两人也重新咸鱼了。
杭阳看着突然冷下来的场面,晒然一笑,转头和周山继续说话。
“杭队,杭阳队长,这边儿打扰一下。”
有人拍着杭阳的后背,转头看见是眼熟的爱好者,杭阳叫他老王,40岁。以前喜欢打篮球,现在喜欢看斯篮搏,干什么工作不知道,但经常过来看球,算是东省球队最早的一批粉丝。
去年全国职业联赛的时候,最后一场冠军赛就在东省的体育馆那边,老王组织了四个人,头顶戴着红色布条,扛了一个红色大鼓给他们加油。
“咚咚锵!咚咚锵!”
“咚咚锵!咚咚锵!”
杭阳和一众球员:“……”
反正,就挺熟的吧。
老王蹲在杭阳后面,小声问:“新人哪儿来的?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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