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被怼的说不出话,一生气腮帮子更鼓了,反正就是和宫明不对付。
再开一局,选人的时候,时景旧事重提,明明知道宫明不会打辅助,就非得说,其实是说给杭阳听,告诉他自己永远站在队长身边,只要队长需要,自己什么位置都可以。
可惜宫明就是听不出来,还点头:“好,可以,你继续辅助,我上单战士,我推塔超厉害。”
“……”时景气结。
窗外台风呼啸,大雨倾盆,屋里一片“岁月静好”,“欢声笑语”。
杭阳暂时放下球队的事,专注在游戏里,一直玩到六点过台风小点,被人敲门叫名字才放下手机。
以为是队员叫自己吃饭,开门的时候杭阳笑着,直到进屋的队员说:“队长,台风是不是把咱们训练中心的屋顶掀了,您快看看!”
杭阳脸上的笑容消失,起身冲到门外,在那片风雨中,看见了果然被掀起一截的屋顶。
蓝色的屋顶还在风中摇摆,大雨从那里灌下去,杭阳依稀看见了流淌在球场地面上的浑浊雨水……
第29章 经理人尹凡
大前年计划建设训练中心, 是因为华国斯篮搏的发展到了瓶颈, 缺少最专业最顶级的训练和比赛平台。
杭阳一直走在前面,自然会保持领先,率先投入大笔资金,建设华国最好的精英训练场。
投入大笔资金, 还欠银行一大笔账, 回国前才签下的红牛亚洲代言费,左手转右手就还了银行的帐, 就这样球队都还欠着钱。
每月的工资补助发下去,半年后的欠款必然到杭阳无法承担的程度。
但就是这样,杭阳也没当回事。
他还在打球, 球队还在正常运行, 就一定能赚钱, 半年后未必能平账, 但破产倒闭绝不可能。
然而在这份计划里,并不包括训练营的房顶被掀起来的意外。
“房顶怎么会掀起来?什么?没做防台风设计?我那么多钱交给建筑单位, 他们不考虑当地情况给我乱建,还怪我之前没说清楚?!我特么要能明白这些我打什么球, 我去搞建设了好不好!!”
杭阳给周山打电话, 说的火冒三丈, “……是的,台风还没过去,你先别过来, 路上危险, 给我联系当初盖房子那群人, 谁担责谁修补得有个章程。”
挂了电话, 杭阳眺望在雨中摇摆的屋顶, 眉头蹙紧成了“川”字。
一低头,就看见两个人正走在大雨中,台风还没有完全离开,风雨还大,走在操场上,打着伞的人似乎觉得这样毫无意义,干脆将伞收了,露出背影。
杭阳急忙回头看屋里,继而吓得浑身冒汗:“阎琰时景,你们给我回来!”
声音高亢尖细,穿透风雨,已经走上跑道的人回头看,湿透的发梢贴在脸上,衣摆在风雨摇曳。
杭阳撑着阳台的护栏,身体探出去,抓着护栏的手背青筋绷紧,继续大喊:“台风天不准出门,我说什么了?回来!都回来!”
终于,阎琰和时景还是被他叫了回来,两个外地来的小孩儿不知道台风天的危险,杭阳不怪他们。
再说他们也是担心训练场,冒雨跑出去看,这份心意是自从那片屋顶掀起来后,唯一填进他心口温暖的东西。
只是这件事太大,考虑到场馆里面的各种可能,杭阳实在没有交谈的心思,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接打,晚饭都是时景去食堂打上来送到杭阳宿舍。
建筑单位推招商单位,招商单位推材料供应商,材料供应商推建筑单位,建筑单位最后竟然说是他们球队没有提前说好。
总之一旦涉及到用人用钱,就是各种推诿,恨不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
到了晚上八点,台风才彻底过去,基本没有风了,只有小雨在下。
杭阳拿个手电筒,这次还是时景和阎琰跟着,后门还有宫明和几个大一点的队员,有手电筒的拿手电筒,没有就用手机照着,去了训练场。
进场前先去关了电闸,害怕掀起的屋顶扯断了电线,出现漏电伤人的情况。
掀起的屋顶在训练场这边,东北角,一片漆黑,开门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梅雨味。
杭阳走在前面,脸色逐渐凝结。
地板都湿透了,最怕泡水的球场地板湿了两个,最角落的整个地板,还有蹦床设备泡在水里,落叶、泥土,甚至还有两个白色的塑料袋在地板上铺着。
至于角落里堆的一些训练用品,损失量就更是无法估算了。
杭阳站在破开的大洞下面,用矿洞里用的大功率探照灯往上看,因为有简单的挂顶,所以看不见天空,雨水都被挡在挂顶的上方,顺着边缘往下流淌。
那更可怕,挂顶上有中央空调管道,有电灯布线,还有一些其他的系统,总之不但损失惨重,还不敢开电。
就这样,杭阳组织大家先把打湿了的球场清扫干净,还有角落里的训练器材,即便后来训练队的人全都来了,但因为摸黑工作的原因,效率低下,一直忙到半夜十一点才结束。
小雨还没停,雨水还在往训练场里流,但也只能停下来,用毛巾做了条引流道,首先避免还好容易打扫干净的球场地板再次打湿。
这天晚上杭阳身心俱疲,但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担心球场,担心屋顶,担心责任问题,随后又想着还有两天青训队就来报道,训练场在修建中,这些人去哪里训练,就一个头两个人大。
第二天,杭阳一大早开车去接到了他们球队的法务黄叔,然后开始挨个单位问责。
这些单位经过了一夜的整理,嘴更硬了,各自都拿出了自己不需要担责的证明,一副无赖到底的模样。
黄叔都气的吹胡子瞪眼:“我起诉你们啊!”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杭阳不是很想起诉,费时费力还费钱,如果可以这样私下里协商解决最好。
就这样,一晃眼,两天又过去。
训练场的屋顶还在那里迎风招展,青训队的孩子们已经来报道了。
青训队每年分三个班。
大班年龄在15~17岁,小班在12~15岁,这些有的是爱好者慕名而来,有的就是来参加暑训练营,集训时间是40天,一个人收费8800,是球队的重要收项之一。
还有一个是精英班,是每年训练营里特别突出的孩子,球队会免费邀请过来进行深度培训,往年阎琰和时景就是这个班里的队员。
三个班,加起来快100号人,塞进球队里,吃穿住行,吵吵闹闹,都是事儿。
杭阳嘴角上火起泡,眼睛一圈都凹陷了下去,对黄叔说:“叔,你介绍那个经理人赶紧来吧,再不来我就不行了。”
他只想打球,不想搞经营,不想带训练,他就想打球!怎么作为球队的老板,这么卑微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呢?
这天晚上回来的晚了一点,八点半才到宿舍,把老爷车停在停车位上,杭阳一时间不想下车,拿着手机刷了好一会儿的新闻,直到被尖叫声吸引,将头探出车门看去。
然后就看见几个男孩儿跑酷,从二楼的阳台往下翻。
杭阳急的起身叫停,“哐当”一声脑门撞在车门上,疼的他差点儿晕过去。
五分钟后,跑酷男孩儿们在杭阳面前站了一排,杭阳坐在椅子上,捂着额头,手里还拿着个细竹竿,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这几个男孩儿一看就是个顽皮相,瘦瘦巴巴眼神机灵,被罚站就更身上有虫子爬一样,扭来扭去停不下来。
杭阳用竹棍打着凳子,沉声:“不准说话不准动,说过的话不要让我反复强调,再动我揍人了啊!”
动的最凶的那个小孩儿说:“你都不是教练,我都没看过你,你谁啊,凭什么教训我。”
因为一摊子烂事,缺席青训队开幕式的杭阳:“……”
“我是谁你们可以问问老队员,这里所有人我都能教训,你们父母所有人都叫好。来说话这个你过来,我现在心情不好,正好让我揍你一顿心情就好了。”
小孩儿:“……”
揍人这么理直气壮的吗?在学校老师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害怕被举报体罚什么的,被他拿捏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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