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小孩儿不撞南墙不回头。
杭阳起身将人从队伍里抓过来,对着小腿就一棍子抽上去。
小孩哇一声就叫了,没想到真打啊,“我要投诉,我告我爸妈你们体罚,我要报警!!”
杭阳手里的竹棍很细,用大点儿劲儿就断,抽在小腿肚子上只有皮上的伤,不会伤了神经血管,教训刺头他是专门练过的,这一抽剧痛。
“啊啊啊啊!!哇哇哇!!我要报警!!虐待小孩儿了!!虐待小孩儿啦!!”
杭阳桀桀怪笑,拿着竹棍抽空气:“没有手机你报不了警,连大门也出不去,进了这里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里我最大我说的算,还跑酷不?还跳楼不?还顶嘴不?”
“警察警察,虐待小孩儿,哇呀呀呀,嘶哈嘶哈!”这是被抽中了,其实杭阳挥出的小木棍更多在空气,但没准什么时候躲避不急就被抽上,小孩儿一边跳一边叫。
这阵仗不但吓的周边同样罚站的小孩儿噤若寒蝉,还有宿舍楼上听见动静出门来看的人,也很好地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时景对阎琰说:“哎呦这一幕怎么有点熟悉呢?年年都有啊?”
另外一边看热闹的宫明自言自语:“又是这招。”
第一次来青训队的小队员:“……这里可以打小孩儿的吗?妈妈我想回家。”
年年都看同样热闹的老队员:“想想当初,好像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那时候好像是周总他们动手啊。”
今晚值班的李教练探头看了一眼,笑了。
刺头是必须拔掉的。
尤其是这种运动擅长的男孩子,他们活力充沛到好想一个眼神儿的疏忽,都会闹出大事的程度。
杭阳他们既然接下了训练的工作,自然也要负责他们的安全,提前的布局控制,肯定是比临到出事了再去亡羊补牢更好。
总之,整顿训练队纪律的目标达成,宣告自己在球队地位的目标达成,顺带还帮杭阳减了一下压,晚上还睡了一个好觉。
当然,第二天早上发生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昨晚上被杭阳当典型抽的小孩儿,早上趁着门卫不注意翻大门跑出去了,跑到警察局报警,一大早的就有警车停在了大门口。
这件事儿又得杭阳应对。
把大早上辛苦出勤的警察叔叔送上车,杭阳沉着脸对小孩儿说:“你的目的达到了,在你锲而不舍的努力下,你现在可以收拾行李回家,我会联系你父母来接你。”
小孩儿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杭阳。
杭阳没搭理他,转身去食堂吃饭。
留在原地的小孩儿茫然地看了一圈,最后追上杭阳说:“你没招了吗?更毒辣的手段来教训我?”
杭阳看他:“没。”
小孩儿咬着嘴唇,反而红了眼眶:“那我不走,我赢了凭什么我走?”
杭阳盯着小孩儿看了两秒,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上了二楼办公室后,杭阳立马火烧屁股似的问:“报警那小孩儿的父母联系了吗?”
周山看就杭阳进来就掐灭了烟,气定神闲地说:“联系了,一大早就把情况和那边说了。”
“然后呢?”
“能够体谅我们的苦心,也感谢我们对孩子安全的努力,孩子在学习方面没有天赋,但对斯篮搏一片热忱,并且非常崇拜球队的队长杭阳……”
杭阳眉毛一扬,昨晚上还装不认识自己?
周山看他一眼,眼底盈笑,继续说道:“梦想是成为一名职业斯篮搏球员,拿下全球职业联赛冠军。”
杭阳懂了。
看来这小孩儿是走不了了。
“叫什么名字?”
“段志浩。”
“天赋怎么样?”
“精力充沛,兴致高昂,但注意力不足,而且有很强的胜负欲,喜欢当老大。”
“怎么?做这些事儿是想当我老大?”
“试探一下嘛,别不把小孩儿当男性,圈地盘确定双方地位总是要比一场。”
“……”
杭阳想想有点后悔,早知道就拎过来再打一顿,到底还是输给了警察叔叔。
不过这样一闹,杭阳决定暂时放一下训练场追责的事,上午留在球队参与到了青训队的训练中,尤其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也是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大富前两天就来了。
大富就是和时景他们一批,精英班的队员,因为奶奶去世没有第一批赶过来,今年也是要签约东省队,高考考到了隔壁的东省体大。
大富的位置是后卫,其实球队培养的最多梯队队员就是后卫,“一卫难求”,比起射手、防守这类更容易发掘的人才不同,后卫是要在训练磨合中,才能发现他们的天赋,再到针对培养,比其他位置的周期要长。
这也就是宫明为什么三家暗投了两千万,报价是这一批最高的新秀,就是因为优秀的得分后卫对于哪一个球队而言,都是“稀缺资源”。
当然,现在有了宫明,杭阳对大富的需要就没那么迫切,训练中间将大富单独叫过来,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还有到这边的事情,然后聊了一下签约的事。
大富这两天显然也知道宫明的存在了,所以表情言谈上难免有点失落。
杭阳也不好多说,毕竟大富就算是后卫,他也只是后备役,能不能上来一队也不一定,所以避开敏感话题,聊了一些生活上的,暂时就这样了。
下午,杭阳又和黄叔去追责,好不容易散掉的火气又升腾起来。
一来是上午看青训队训练只能在操场上,训练场里的球场废掉了两个,就连原本的队员训练都紧紧巴巴,气得他嘴角起泡的地方疼的不行。
二来是说好今天下午过来的经理人,又打电话说要晚一天,晚一天就是24小时,就是1440分钟,谁知道还有多少事要做,应聘工作都不积极吗?
晚上依旧忙到八点半回去,只是这次开车进了院里,车灯一晃就看见了坐在一楼梯沿儿上的一群人。
杭阳停好车晃眼一看,宫明、时景、阎琰和大富都在。
哦!中间被拎着脖子的是段志浩?
杭阳有理由怀疑,新来的小刺头,被往届的队霸们收拾了。
小孩儿哭兮兮地被夹着脖子送到杭阳面前,“道歉!”宫明沉着脸,灯光下的花臂很显眼。
小孩儿扭身拍打宫明的手,看了杭阳一眼不吱声。
宫明说:“大富。”
大富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一声不吭的将行李箱往外推。
小孩儿急了,哇哇大叫,“我没说走,我不走,你们凭什么让我走!”
宫明跟个流氓似的:“我说让你走了吗?我只是把你送去警察局,你可以在那里继续告状,还可以顺带把我们都送到警局关两天,反正我们威胁你了暴力你了,你要是觉得告状的不够,我这里也有竹条子,想被抽哪儿你说!不抽到你理由足足的,我就不信宫!”
小孩儿又气又急,终于大哭着吼道:“我错了杭队我错了我不走你不能把我送警察局我以后不告状!”
杭阳扬眉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开始以为是宫明他们自己的想法,直到杭阳在二楼的办公室门口,看见周山和站在他身边的年轻男人。
夜幕下,走廊上的灯光昏暗,照的那年轻男人的明暗不定,眼镜的金框时不时地反射出瞬息间的光,居高临下透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统治感。
杭阳想到什么,揉揉段志浩的脑袋,简单安慰一下,就快步上了楼。
果然一进办公室,周山就介绍说:“这是尹凡,说是之前你们一直在电话里联系,没想到见到人还是个熟人,你记得咱们打完联赛从米国回来的时候吗?尹凡和他老师当时就在那架飞机上,你们还说过话。”
杭阳看向眼前这个戴着眼睛的男人。
尹凡伸出手,“当然知道,我们之前就赞叹过缘分的奇妙。”
杭阳心里有事,没有寒暄直接说道:“下面什么情况?宫明他们可不是会欺负小孩儿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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