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53)
不加贝:咱爸太好了。
不加贝:缠绷带其实很帅!
不加贝:看我朋友圈,算是我们首次公开合体!
不加贝:我靠
不加贝:不是合体
不加贝:但那些明星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应小二一下没憋住笑,又不敢滑开,就那么保持着僵硬地姿势看贺情一点一点儿的发。
不加贝:你大腿以后不能特别用力,x生活从此不和谐。
不加贝:没关系,我可以那个
不加贝:就是那个
应小二看得脸都烧起来了,不过他这方面知识倒特别像当年的贺情,一张白纸铺平了,就是躺平了都有点儿不知道该干嘛的类型。
他特紧张地盯着手机看了好久,也没看到贺情再发消息过来了,心里边儿开始咆哮,你倒是说啊!哪个啊!
过了会儿,他偷瞄了一眼他哥沉睡的背影,自己都打瞌睡了,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又亮了一下,弹出来贺情发过来的一条。
不加贝:哥哥
不加贝:快点康复
应小二差点儿没一口气呛死,突然就后悔坐在这儿偷看他哥的消息了。
为什么贺情叫他哥叫哥哥啊?!
贺情还不知道的事儿是,那条汽车媒体的报道,发布之前,媒体的负责人还专程把稿子带到应家去给应坤过目。
当爹的看了又看,沉默了快半个小时。
那天应老爷子,杵着那根龙头拐杖,站在应家大别墅的二楼平台上,面对着树木草丛,晒着阳光,声音低沉着说:“不用改,就这么发吧。”
第二日,应小二和他哥嫂以及应家一大群人就这么在医院又待了一天。
到了晚饭的点儿,贺情电话响了,拿起来一接,头都大了。
第69章 人间玉帛。
贺情看了一眼身后给应与将拿药的应小二,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那一头说:“到哪儿了?”
还真是连续性的世纪大战。
他估计他爸妈这一次来北京是单独来的,助理秘书一个也没带,行李都没怎么收拾赶了飞机就来了。
虽然说他现在见着他爸就犯怵,让他爸知道了他和应与将分了手又和好估计得被气昏,但现在情况不同于以往了,应家那边儿差不多搞定了,就贺家这还欠了些火候。
贺情傻愣了会儿,还觉得挺惭愧的。
他一个年底就二十一的人了,迈上了人生的一级新台阶,自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离开不说,还搞出这么大事儿,害得当爹当妈的都五十岁的人了,还要为了儿女,匆匆忙忙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贺情揉了揉眼,拿着电话问:“爸,您跟我妈这会儿还在南苑呢?”
旁边在给他哥拿药的应小二听得手一抖,连忙抓了贺情的手腕子:“来了?”
贺情刚点下头,应小二一拍大腿,冲到病房里去把文叔拉出来指着,对着贺情狂眨眼。
明白这小孩儿是什么意思,贺情恍然大悟地一点头,对着电话说:“爸,嗳,应家有人已经有人来接了,南苑是吧……”
文叔是个面相温和的男人,大热天还穿着长袖,一身腱子肉,看着还属于那种能文能武的类型。
他站那儿对着贺情笑笑,态度非常恭敬,掏了兜里的车钥匙摊在手心儿,在手机上敲了车牌号给贺情看。
贺情点点头,低声应了句“谢谢”,对着电话道:“爸,先找个咖啡厅休息下,您等着人来接……北京这么大,您哪儿找得着路啊?”
这一来二去的,文叔取了车钥匙开着车过去接,应小二都不敢打电话问到哪儿了,只得在给应坤打完报告之后,跟贺情两个人蹲应与将病房里边儿着急,谁也不知道贺定礼来北京是什么态度啊?
电话里边儿,贺情还真觉得他爸声音无悲无喜的,根本听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他这脑震荡还没好利索呢,也得在医院待着,去不了南苑机场。
跟应与将说了之后,他眼瞅着应与将一脸阴沉地盯着腿上的石膏,满脸就写着几个字,能拆了不?
当爹当妈的来北京,他们两个当儿子的还在医院养着,连接机都接不成。
应小二给应坤去了电话,应家就安排上了,直接定了西城那边儿的程府宴,按照应小二的话来说,这排场,文叔那态度,简直就是应家大少奶奶啊。
贺情一瞪他,欠揍了?
应坤也不知道这北方菜系,外地人能否吃得惯,想了一下这来北京不就得吃当地的吗,按最高接待的礼数,先给招待好了。
应小二刚刚特乖地等着他爸说完话,等着他爸把电话一挂,转过身来,乐道“哎哟,那可是地道的,咱北京的官府菜,中轴线上,中南海边儿啊……”
他把热水往桌上一放,把毛巾往盆里一扔,热水一溅出来差点儿烫到自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朝床上半躺着的应与将眨眨眼:“哥,我也好想去啊。”
贺情一看文叔都走了,真想抓紧时间好好儿跟应与将再待一会儿,对着应小二使了几次眼色了,鼓眼努睛的,这弟弟还跟个傻子似的不懂。
他一时没憋住,对着应小二咬牙道:“你?什么身份,红娘么?这半个字说出来,我爸那眼神能涮死你。”
应小二被贺情这一凶巴巴的表情吓得一缩脖子,抬眼想去看他哥,就见他哥眼里都藏着笑意,一副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当弟弟的只有顺从的份,也乐意,往后退了一步,戳了戳贺情的手臂,偷瞄了一眼他哥,说:“那,那我先,去外边儿坐坐,房间里太闷。”
他站起来,接过贺情递过来的剥好的大白梨,欢喜地啃一口,乐得差点儿在他哥面前对着他嫂子的脸亲下去。
应与将眯起眼:“快滚。”
如果不是在床上躺着没办法,他都快一脚踹弟弟屁股上了。
应小二出病房的时候接了他爸一个电话,说家长已经碰头了,明天等他哥拆了石膏,两家人就见一面,等他哥好了,留北京还是回成都都行,不管了。
应坤在电话那边儿咳嗽一声:“你哥养伤,家事先交一点给你,去办好……”
应小二拿着电话疯狂点头,他爹交代的任务没有敢不好好完成的。
听那边没人作声,应坤想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小二,房间定个正经点儿的啊,别跟之前我去上海,那有个小年轻搞接待似的……就那什么,上海外滩那W酒店,订房间光看价位去了,屋里设计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办事儿的!”
应小二在电话的这一头憋着笑,也没弄明白他爸说的是什么酒店,挂了电话之后回头跑网上一查,差点没给乐死,这不是五星的情趣酒店吗!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得给他哥的岳父岳母整一个特地道的,于是订了处四合院的私人会馆,一次只接待一拨客人的那种,就挨着他家颐和园边儿,装修也是浓浓的北京风情。
这门一关上,贺情突然有点儿紧张,这还没说上话,应与将就一抬手,把贺情拽着衣角搂过那把腰,压到胸膛上。
贺情被拉得一踉跄,脚上使不了力气,手肘撑在人手臂两侧,又害怕压着他伤口,姿势还有点儿难受,小声地说了句:“干嘛啊?”
被他这又傲气又傻逼的样子逗得不行,应与将手上一用力,把他往上揽了点儿,低下头用唇去蹭他的耳尖,低声笑道:“合体啊。”
一听这话,贺情人都要烧起来了,怒目圆瞪:“我草,我以为你没看呢,早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应与将没回他这些话,乱蹭的动作还是没停,闭着眼享受贺情身上的清新气息,梦呓一般喃喃道:“你可以什么?”
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贺情特别不好意思,嘴上还是硬着:“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非要我说明白,是不是得回成都给你买国产男子汉了……”
应与将等不了了,嗓子有些干,也不想讲话,张嘴咬了贺情耳尖。
贺情这被咬得半边身子都软了,一股电流从背脊冲上脑海里,刺激得他一哼哼,往被窝里藏脸,一边儿躲一边儿说:“可以……就是可以……”
他看了看应与将还包裹着纱布的大腿,翻身下了床,拎着那根陪床的板凳反着一放,敞开腿跨坐上去,双手抱住椅背。
刚被欺负得眼里起了雾,这会儿看着应与将的目光也有些波光潋滟,贺情脸皮也被锻炼得厚了,抱着椅背,身子往前靠了些,又补了一句:“这样。”
应与将:“……”
他想过贺情会说出来,但没想到贺情能耿直到这么直观地展现,反而一时间还觉得自己是被调戏的那个,呼吸都有些乱了。
他曲起一只腿把被褥撑起来,翻了个身,背对着贺情。
“你学坏了。”
这句话也就是说给贺情听听。
贺情在应与将心中本来挺单纯的一人,光看那脸就已经沦陷了,现在不但长得勾人,行动上也点儿都不含糊,这换谁受得了。
再加上失而复得,两个人之间的纽带也多了些别的色彩,不仅仅是生死,更多的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终有一遇。
千山万水,再无世事可以阻拦。
贺情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单人病房里床边儿的白帘子一下拉上了,再去把湛蓝色的窗帘拉上,病房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些。
他绕到应与将背后,没脱鞋,坐到床边儿,连忙说:“不坏不坏……”
贺情的腿也没放上床,右手手肘撑到应与将耳侧,俯下身去往应与将耳边吹气,低声道:“我……我永远对你好,永远爱你,永远疼你……”
床上的男人呼吸一窒,吐息渐重,兴许是有些躁动,郁闷于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哑着嗓子说:“明明是老子疼你。”
贺情每次听应与将偶尔爆个小粗,还觉得有点儿性感。
他这一下没忍住,搭在应与将腰上的左手不老实了,掀开被子的一角探进去,捂得严严实实,拨开应与将内裤的边缘,低头在应与将的鬓角边吻了一下,小声说:“别小看我啊……”
那天贺情在北京的医院里,做了他这小半辈子第二算得上疯狂的事儿。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背对着一个,全程没说话,贺情的脸贴着应与将的后脖子,右手手臂紧紧地勒着他的肩膀,灼热的呼吸交错,薄薄一层细汗蹭了满脸,粗喘声一浪接一浪。
贺情激动着,感受着应与将跳动的生命与感官的热,就这么帮他弄了出来。
欢愉如此熟悉而震撼。
应与将半阗着眼,第一次被贺情小心翼翼地抱着,好似投入了一片汪洋大海。
在这片海域中,水流倒灌,平面倾斜,越深藏着越难言语的悸动,一点儿风声,便会激起千层骇浪。
将他的理智吞没。
贺情鬓角濡湿着,眼神迷离,手还没拿上来,喝醉了似的在他的脸边儿蹭,呢喃一声:“我也永远疼你。”
应与将侧过脸来,躺平了,压着贺情的腰。
两人对视着。
应与将忽然想起他在冬天,第一次占有了贺情的那一晚。
车外的空气并不高,夜风穿堂还带着凉意,两个人紧紧交缠着,互相取暖,对方是唯一的热源。
那一天之后,应与将像撕开了他的人间玉帛,两个人在爱情里棋逢对手,自此燃起连绵不断的烽火。
(今天成都下雪啦!谢谢小姐姐们评论,比心心。)
第70章 应府家宴。
北京,后海。
本来今儿个吃饭,应小二是想订在什刹海之源的,但想起自己之前打架闹得他哥南下的事儿,觉得自己神经还是有点儿脆弱,就换了家吃满汉全席的地方,带着贺定礼夫妇,往后海那边儿走。
这里环境十分的好,配殿耳屋,古树清池,夏日的燥热隐匿在了院落内,通风也不错,正是避暑的好地儿。
里边儿门钹锃亮,雕花窗桕,西墙挂着画,东墙根下的洋漆架上摆了官窑大瓶,秘色青花都有,房间里整个就一高端大气的范儿,怎么坐怎么舒坦。
这两家人都到了包间里,围着坐好,面前摆了前点十六品,鲜果酱菜御点蜜饯的,还没人动筷。
贺情和应与将是由文叔从协和医院那里直接接出来的,身上还一股子消毒水味儿,拉回国贸酒店洗了个澡,穿戴整齐才又送过来。
贺家家长到北京都一天了,这不见一面,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应与将腿上石膏都还没拆,给人扶着送上楼,贺情在一边儿心疼坏了。
他洗澡的时候打了一大盆水,手下小弟们都识趣地退到走廊上去站着。
贺情把应与将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又看到那一身没好完的棍伤,心疼得要昏过去了,埋着头一寸一寸地亲:“你爸下手太狠了……”
应与将还挺享受的,大手轻轻揉着贺情的后脑勺,低笑道:“还行,没你打我疼。”
贺情停了动作,问道:“少污蔑人啊,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应与将音量又压低了些:“床上。”
被说得差点儿一毛巾抽他脖子上,贺情咬牙骂了句傻逼,都这样了还想东想西的!
目光低垂着,应与将认认真真地去看贺情抓着毛巾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擦澡擦得有模有样的,感觉一股子邪火又要起来,于是摁住了他的手。
应与将表面上特冷静地说:“不擦了,天天都在洗,抹几下把医院的味儿去了就成。”
这正在辛苦地打水呢,贺情一瞪眼:“伺候你还不乐意了?自己洗!”
把毛巾塞应与将手里,贺情捋起短袖下摆把衣服脱了,半裸着身子往透明的浴室走。
应与将这会儿正对着浴室,腿搭在凳子上,正觉得贺情这猫儿脾气顺不转呢,结果眼看贺情就要在他面前洗澡。
雾气氤氲,满室旖旎,他不自觉一愣。
贺情试了试水温,烫得一缩回手,看应与将坐那儿一个人怪可怜的,扒着浴室门缝,凶巴巴地说:“还擦不擦啊?”
直挺的脊背放松下来,往床头一靠,应与将把毛巾往裆部一扔。
他声音又哑了点:“擦。”
后海这吃满汉全席的包间里服务员都没有,全站门口去了。
贺情是个机灵的,特意嘱咐应小二,你跟那餐厅经理说一声,全要男服务员,不要女的,我怕我爸妈那看到二十出头水灵灵的小姑娘,心里那把火又给烧起来!
应小二一拍手,嫂子周全啊!
他这么安排着还把长桌换成圆桌了,团圆嘛。
应与将行动又不太方便,房间里就变成应小二和贺情给两边家长伺候着,忙上忙下,端茶递水。
这包间里,加上应家兄弟的二姨,一共七个人,三对三,对半儿坐着,被安排到上位坐得最中间的,反倒是腿脚不利索的应与将。
贺情一个劲儿给他爸倒茶,边倒边说:“爸,这北京夏天有点儿干,您就多喝点茶……”
他拎起茶壶的时候,心里还一咯噔,这儿茶怎么样啊,他爸可是天天在家泡着琢磨的啊。
贺定礼品了一口,对着应坤一笑:“蒙山云雾,好。”
应坤倒是没想到贺定礼先跟他搭话,也连忙举了一盏起来:“行家。”
一看俩当爸爸的聊起来了,贺情一激动,差点儿把茶壶盖子掀了,偷偷去看应与将的表情,后者的手放在桌下,面上微微带笑。
贺情咳嗽了一声转过脸来,从桌下伸脚过去,轻轻踢了一下应与将没事儿的那只脚。
应与将抬眼看他,贺情假装没觉得,带钩的眼神四处乱飘,美得很,嘴上都快哼上小曲儿了。
两个当爸的谈了会儿茶,二姨跟贺母聊旗袍,聊潘家园里淘过的簪子,这倒是像那三个小辈是给来晾着的,不过贺情也听得着急,因为基本上对他跟应与将的事儿只字不提。
他担心他爸妈是在回避,或者说这一下逼到眼前了,真的还是接受不了,等会儿不欢而散就麻烦了。
菜有人端到门口了,应小二去接,接到了就往桌上摆,笑着说:“来来来,前菜五品,金银满仓,双味儿山药,脆着!”
贺母瞅着应小二这模样俊俏得,阳光又活波,忍不住想起贺情读高中那会儿,说:“与臣跟贺情差不多大吧?”
应小二摸摸头,见他爸和贺定礼互相推辞动筷之后,便伸筷子夹了块龙利鱼片给他二姨,笑道:“我比他小一两岁,开学得读大学了。”
贺定礼往碗里放了匙玉米,说:“听贺情说过你。”
应小二看着机会来了,一捂胸口,朗声道:“叔,他真的太好了,简直就是我第二个亲哥!叔,您放心啊,以后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愿意两肋插刀,三肋也行!我哥不管,我也得管!”
贺情听得眼冒金星,伸手一招呼上去:“你哥能不管吗?”
应坤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正色道:“老贺,我家老大,这快一年多来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相信贺情也改变了不少。”
二姨微笑,在一边认真倾听着,伸手将盘子调换了一下,把汴京骨酥鱼推到贺情面前:“尝尝。”
这种情况之下,贺情的神经都绷紧了:“谢谢二姨,谢谢二姨……”
应与将紧皱着眉,也有些紧张,左手握成拳放到桌下,右手捻筷子去夹御传葫芦鸡给贺情吃。
应坤见贺定礼神情严肃,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继续道:“年轻人的事儿,不如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话也说得明白。贺情今年才二十,路还长得很,说不定哪天就分开了。”
贺情一听这话,觉得没毛病,但他还真不想再跟应与将分手了,连忙去看应与将,同时应与将的眼神也瞟了过来,带着点儿迷茫,看得贺情心里一痛,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