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乡之人(10)
“你话题还挺跳脱,”汪楚良擦干净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抽了一张干净的湿巾包裹住了梁颉湿哒哒的分身,“到底想说什么?”
梁颉低头看着给自己擦拭的人,突然低头在对方头顶落了一个吻。
“打个商量。”
汪楚良听到他这句话,抬起了头,仰视面前的人。
梁颉夹着烟,皱着眉,半天才说了句:“打个商量,你忘了你那个哥,我忘了我的林林。”
汪楚良的动作滞住了,他突然间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说不出话来。
“反正汪林估计这辈子也见不着了,而且这都二十年了,就算见到怕是也认不出了。”梁颉抽了口烟,看着汪楚良说,“你也好,我也好,别总活在回忆里头了,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么,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汪楚良问他:“我是你的眼前人?”
梁颉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口气,把汪楚良的头搂过来,人家的脸直接贴上了他小腹,嘴边就是湿乎乎的阴毛。
这画面一点儿都不唯美。
汪楚良想:但是,似乎有点儿温馨。
第22章 想开了
汪楚良想过要不干脆坦白了吧,别较劲了,累不累啊?
可是,得不到梁颉的肯定,他就觉得不踏实。
说到底,自己都信不过自己,信不过他能赢了别人和少年时的自己。
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那股自信劲儿哪儿去了呢?
汪楚良说:“你阴毛扎到我了。”
很煞风景的一句话,让梁颉顿时“啧”了一声,放开了他。
汪楚良把手里的湿巾丢到垃圾桶里,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问他:“你说忘了回忆里的人,珍惜眼前人,你给我说说,你是出于什么心情决定要珍惜?”
他俩有些事儿,掰扯不清楚。
梁颉的烟还没抽完,炮打得也不痛快,但是,该说的话到今天终于顶到了嘴边。
其实好一阵子了,梁颉总想说点儿什么。
只不过他说服不了自己,总对汪林还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
他总是想,万一有一天汪林又出现了呢?
那可是初恋,是白月光,是抹也抹不去的初开的情窦。
梁颉始终没能解开心结,所以没法正视他跟汪楚良的关系。
事实上,他俩亲密成什么样儿,谁心里没数啊,就是没人说罢了,今天要不是汪楚良那句“梁颉哥哥”刺激了他,他也不至于这样,大概率还是拖着。
汪楚良的“梁颉哥哥”让他想起了汪林没错,但是更多的是抗拒和拉扯。
他很矛盾,一边觉得这俩人像,一边又觉得汪楚良不停地模仿汪林很心酸。
他是在心疼汪楚良。
谁还不是独一无二的呢?
做爱时,汪楚良抱着他叫哥,他能把人干得晕过去,因为气着了。
明知道自己是替身还因为这种事儿气个半死,梁颉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是不想面对。
人生路,又宽又长,不想面对的事儿多了去了,这就是其中之一。
可偏偏,今天一个不小心,话赶话赶到这儿了,不面对都不行了。
“出于……喜欢吧。”梁颉这句“喜欢”说得那叫一个含糊,含糊到俩字儿粘在一块儿了,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本来就心不在焉的汪楚良满头问号:“啊?什么?”
梁颉叼着烟,过去摸了一把人家的细腰:“喜欢。”
汪楚良正弯腰扯床单,准备拿去洗,听梁颉这么一说,动作都滞住了。
“傻了啊?”梁颉的烟掉了,掉在床边,把还没来得及撤掉的床单烫了个窟窿。
他赶紧把烟头拿起来,在烟灰缸里按灭,然后又点了一根。
嘴叼着烟,说了一句比刚才还含糊的话:“那你喜不喜欢我?”
字儿都连在一起了,汪楚良支棱着耳朵也没听清楚这人说的是什么话。
“能说人话吗?”汪楚良说,“我没什么文化,不懂鸟语。”
“我又不是鸟,说什么鸟语。”梁颉使劲儿抽了口烟,从后面抱住汪楚良,“有点闹心。”
汪楚良心说:我还闹心呢!
“我今天这意思就是,咱以炮友关系最后打这么一炮了。”梁颉说,“往后,你就当我正经八百的对象吧。”
汪楚良攥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用力,他有点发抖,觉得可能马上就要到他的答案了。
“你怎么突然想开了?”
“想开了。”梁颉说,“刚才你学林林,让我有点儿不得劲。”
汪楚良皱起了眉。
“你头一回故意学他,刺激着我了。”
汪楚良一把推开了他:“你什么意思啊?我讨好你还讨好错了呗?”
“啧,你脾气还真挺大。”梁颉说,“我不是那意思。”
他弹了弹烟灰,叹气说:“我是觉得,你委屈着自己了,我……心疼了。”
第23章 再来一次
梁颉的话,完全是汪楚良没想到的。
他攥着床单的一角,微微皱着眉说:“我以为你巴不得我像他。”
“不是,你俩像是事实,但我不想看着你勉强学他讨我开心,”梁颉又抽了口烟,“我不得劲,你就是你,不用学别人。”
“可是,我不像他你就不喜欢我。”
“不是啊,我这不都说了么,”梁颉再次用“糊化”了的口音说,“我喜欢你啊。”
“啊?”汪楚良不耐烦地拍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喜欢你!”梁颉也没耐心了,说个“喜欢你”还得瞪人家一眼。
三十来岁的俩人,别别扭扭的,没一个能正经好好说话的。
汪楚良笑了,笑得甚至抬手捏了一把梁颉的脸:“怎么着啊?说句喜欢我这么不乐意?”
“啧,你怎么这么能挑刺儿呢?”梁颉拉住他的手,拍了一把汪楚良光溜溜的屁股,“我这不是,不好意思么。”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汪楚良心气儿终于顺了,不闹他了,恨不得吹着口哨换床单。
“有啊,怎么没有?你真当我脸皮比城墙还厚啊?”梁颉又凑过去,从后面抱住汪楚良,“我说真的,你也别惦记你那个哥了。”
汪楚良的动作又停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梁颉:“你想不想知道我跟我那哥哥的故事?”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梁颉说,“你可别刺激我,我这人心眼儿小得跟针尖似的,你搞得我吃你前任的醋,我可能会把你糟蹋到进医院。”
汪楚良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要。
汪楚良心说:梁颉,你死了。
事实证明,梁颉确实错过了跟汪楚良彻底掰扯清楚前尘往事的机会。
但事实也证明,梁颉没死,他生机勃勃,他的阴茎也生机勃勃。
“再来一次吧,刚才没做爽。”
汪楚良弯着腰弄床单,梁颉就那么在后面紧贴着他,对方那根又硬起来的东西就那么在他臀缝蹭,蹭得他心都长草了。
梁颉一只手在汪楚良胸前抚摸,另一只手顺着细嫩的大腿内侧轻抚上去,揉了揉人家的蛋又握住了人家的分身。
“再来一次,”梁颉精虫愉快地上脑了,含住汪楚良的耳垂说,“你也想要了。”
汪楚良想要,他怎么不想要,他恨不得给柯迪现场直播自己跟梁颉做爱。
“你刚才不是说最后一次了吗?”汪楚良得要个准话,上床之前,把名分给要来。
“炮友的最后一次,”梁颉已经抵在了汪楚良穴口,“这不是有新身份了么!”
“什么身份?”汪楚良闭上了眼,感受着对方一点一点进入他的身体。
梁颉是温柔的,进入时慢慢撑开他,填满他,也满足他。
“跟我处对象,你愿不愿意?”梁颉缓缓插入,在全根进入之后,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你可真紧。”
梁颉有点儿兴奋。
以前汪楚良总是不允许他做第二轮,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头一回,舒服。
“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我就把你操到你愿意。”梁颉开始抽插,在听到汪楚良的问话之后,不再温柔,用了蛮力。
他莽撞地往最深处顶,顶得汪楚良原本就还泛着红的臀尖肉迅速变得更红。
汪楚良喜欢听他们肉体撞击时发出的声音,就像喜欢听梁颉吻他时情不自禁发出的低吟。
“那你就把我操到愿意吧。”汪楚良夹紧后穴,双手扶稳床沿,“别像没吃饭似的,把我操到脑子里只有你。”
第24章 搞对象
男人是经不起刺激的,尤其是在做爱的时候被人说“别像没吃饭似的”。
虽然梁颉真的没吃饭,但也不能被这么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汪楚良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汪楚良的双手被梁颉抓住按在头顶,整个人像是案板上的咸鱼,被人翻来覆去地干,本来就没多结实的床听动静就让人担忧,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散架。
俩人在屋里干得犹如火山喷发,一点儿都不避人,该发狠的发狠,该叫床的叫床,他俩是爽了,楼下捧着小茶壶的师兄傻了。
自从那俩人上楼,师兄几乎是听完了全程。
以前梁颉不是没来过,不是没跟汪楚良到楼上胡闹过,但之前每一次俩人都还算收敛,知道房子隔音不好,知道楼下还有个大活人,没这么不像话。
今天疯了似的,不管不顾的,师兄被迫听了个墙角,整个人都要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