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爆红(19)
别家的粉丝们无动于衷,只有小树苗们担心地一个接一个在底下喊:“尧尧没事吧?”“你们这还让他录什么节目啊!”
“请各位稍安勿躁。”编导也是满头冷汗,她总算明白追着给别人擦屁股是什么样的感受,而且也知道郁子尧身后的人肯定是她一个小小编导得罪不起的,只能勉强出声替节目组解释。
郁子尧在休息室里,听着外面超大音响里传来的动静,勾了勾嘴角——这期录制,他不但自己作,还搞臭了节目组的名声。这下,粉丝和节目组撕起来恐怕又要让公关有的忙。
公关的钱,能不能让祁濯自己掏?
他不是特别有钱吗?那就别连累别的小董事,否则祁濯再要力排众议地捧他,公司里肯定会对他颇有微词。
窗外夜色正浓,郁子尧就这么着瞒着所有人离开了录制现场。
在手机上招了一辆出租,他坐在后排刷着微博,忽然跳出来的通知栏里面用夸张的语气写着今天的八卦标题:HW总裁亲临《女神大变身》录制现场,竟是为了她!
无聊的震惊体。
郁子尧瞪着手机屏幕,双目通红,隔着口罩忽然变粗的呼气声让前排的司机都没忍住从后视镜多看他两眼。好在光线着实昏暗,郁子尧又戴着口罩和帽子,否则要被认出来又是一件麻烦事。
微博推送这次还真不是标题党,一男一女两个人挽着手向停靠在路边的保姆车上走去,隐约还能看到后面一辆漆黑程亮的高档轿车——是祁濯的私人座驾,一般都是李达在开。
可是偏偏祁濯就放着没坐,反而跟着那女明星去了她的保姆车,看上去就像是坐实了暧昧。
影后林姝彤,在国内外屡次拿过各种奖项,虽然已经35岁了但是风韵犹在,不少年轻人都是她的影迷。媒体还在亲切地称呼她叫彤妹妹,因为她在一部代表作里饰演了男主的师妹,正是因为这个角色,清秀古典长相的她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
郁子尧小点的时候还看过这部电视剧,可从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会让他觉得如此厌恶。
祁濯这个狗东西,竟然连比他大的女人都搞。
郁子尧不想回宿舍,直接打车到了祁濯的公寓,直到他怒气冲冲站在公寓门口,才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倘若祁濯今晚就要带女人回来,他在这里岂不是很惹人厌?
呵,那不是正和他意。
四仰八叉瘫倒在客厅沙发上,郁子尧用手一遮眼睛就陷入了蒙眬的睡意中。
第23章
十一点半,祁濯回公寓的时候带着一身酒气,喝的确实有些多,他的两侧脸颊上也难得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可男人的神色相较于正常时候并没两样,蹙着眉严肃看着沙发上一团人型。
手里面的盒子重重放在茶几上,声响惊动了正处于浅眠中的郁子尧。
他蓦地睁开眼睛,随后就被客厅刺眼的顶灯闪到不得不抬手遮挡。
“给你带了蛋糕。”祁濯的声音冷淡,似乎是带上了夜晚的寒气,“我看了你的资料……”他顿了顿。
“生日快乐。”
一句祝福说得毫无起伏,好似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才说出来的。
郁子尧听了火大,看着茶几上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脑子里面像是有一根紧绷着的弦忽然断裂。
见过蝗虫过境吗?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也如同被一群恼人的蝗虫飞过,在短短几秒之内吞噬掉所有理智。
他憎恨那些大人们的虚情假意,他憎恨他们突如其来又带着目的的关心,他憎恨他们的阴晴不定……他忍受不了祁濯这样的反复无常。
于是在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郁子尧猛地从沙发上跃下,一掌挥开了蛋糕盒子。
纸质的蛋糕盒在触碰到地面的一瞬打开变形,裹挟着白色奶油和新鲜草莓片的蛋糕从里面飞出,然后不受控制地在地面、墙壁和客厅里的摆设上溅出一片又一片白色破碎的花纹。
客厅里很快弥漫上奶油甜腻的气味,蛋糕坯的碎屑粘在祁濯一身昂贵的西装上,男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郁子尧,埋藏在脖颈皮肤下的青筋隐隐跳动。
“滚!我不要你的蛋糕!”郁子尧吼着抬腿就冲着楼梯上跑去。
祁濯动作比他还快,拽在他的后衣领上直接将他生生拖回。郁子尧的喉咙被衣服领子压得生疼,一张脸因为呼吸不畅而变得通红。
很奇怪的是,在他被扔到沙发上的时候,脑子里那阵躁动的嗡鸣竟然神奇般地停了下来。鼻腔里是一股酒精、草莓和奶油的混合味道,他想起了小时候吃到的朗姆巧克力,听说是郁建安从欧洲哪个国家带回来的奢侈礼品,本来想要从给某个商业伙伴却被郁子尧提前拆包吃了个干净。
一口气吃掉那么多巧克力的后果就是当晚他流了很多鼻血,他一边擦着流下来带着腥味的血,一边冲着郁建安大笑。他喜欢看郁建安愤怒的样子,因为在那个时候,他才像个会训斥儿子的父亲一样——他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就像现在的祁濯。
男人俯身看着他,灯光从他头顶后方照下来,阴影笼罩在郁子尧的身上。身下的男生努力睁开眼睛,对上祁濯的目光,他看得到祁濯乌黑的瞳仁里那两个小小的身影,扭曲的,丑陋的。
“皮痒了?”祁濯呼出来的热气也带着酒味,混合着薄荷漱口水的味道,郁子尧发现自己酒量可能差到闻一闻就觉得头晕的地步了。
“……春宵苦短,祁先生还是早点回去找林姝彤女士吧。”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这句话说得有多么酸牙,“就是不知道和比自己大了五岁的女人搞是一种什么滋味,你在床上叫她姐姐吗?”
祁濯闻言,轻笑了一声,又在郁子尧放松的片刻忽然伸手抓在了他的下巴上,拇指恶狠狠蹭过他的嘴唇:“你倒是可以试试和比自己大十二岁的男人搞是什么滋味,你可以在床上叫我哥哥、叔叔,随便你怎么叫、叫多大声,我都不介意。”
郁子尧瞪大了眼睛,在接下来的几秒之内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眼睁睁看着祁濯当着他的面抽掉了西装裤上扣着的皮带折叠一下拿在手里。
“今天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为了些莫须有的事情跟我叫板。”祁濯看着面前的男孩瑟缩了一下,嘴角不禁上扬到一个微妙的弧度。酒精侵蚀着他的大脑,激发着体内肾上腺素一个劲儿上升,他麻木的神经急需要一些刺激,压抑已久的精神状态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驯服一只幼狼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知道错了吗?”祁濯发问。
“错了?!”郁子尧尖利叫道,“我哪里有错?我以为你会来录制现场,我在观众席上找你,我做错了吗?!还是我刷微博,不小心看到你和林影后成双入对做错了?!”
祁濯闻言歪了歪头,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郁子尧看不过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撑起上半身一拳就冲着祁濯的脸打了过去。他的动作很快,就算是男人及时躲避这一拳也没有落空,而是擦着祁濯的耳朵划过,在接触到的瞬间郁子尧甚至感觉得到关节上蹭到的温度。
祁濯在下一秒眯起眼睛,掐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按到在沙发上,一条长腿跨在他身上,压制住郁子尧想要抬起的小腿。
骨头被压住的感觉很痛,郁子尧倒抽一口凉气又因为脚上有伤不敢乱动,只能安静下来,紧紧盯着祁濯。
祁濯卡在他脖子上的力道很巧妙,只要郁子尧不挣扎就可以轻松喘气,可一旦他试图支撑起上半身,卡在喉管上的手就如同钢铁的桎梏,让他因为喉结处的疼痛而不得不放弃挣扎。
“我再问你,知道错了吗?”
“……我没有错。”
话音刚落,一阵风声犹如被放大了十倍响在郁子尧的鼓膜上,祁濯扬手用皮带打在了他大腿靠内的嫩肉上。
疼痛席卷了郁子尧的大脑,泪腺应激立刻分泌出了大量生理性眼泪。
通常情况下郁子尧是能忍的,他习惯憋着眼泪还手,但今天却觉得心里面憋屈地不行,只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这一个疼痛的刺激如同大坝的总闸,他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呜呜哭出声音。
“我哪里有错……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他哭得胡言乱语,没有逻辑的语序仿佛是个小孩在任性地告诉别人——寿星最大。
分明成年人的世界里早已没有这条规矩,而在郁子尧过去的十几年里,也从没有奢望过可以借着生日为自己要点东西。可今天他就是在男人身下一股脑将话说了出来,脱离大脑表层的思考,只是控诉着内心的委屈。
乱套了。
这是郁子尧脑子里面唯一还算清醒的一个想法。
第24章
祁濯一条腿仍旧抵在男孩的两腿中间,他在郁子尧大哭起来之后扔掉了手里的皮带。两个人因为刚才的争执都有些衣衫不整,郁子尧放声哭了两下就逐渐找回了理智,他愤愤盯着压住他的男人,却因为通红湿润的眼而少了点气势。
“起开。”他一开口却是带着哭腔,郁子尧暗自对这副身子的泪腺表达强烈不满,干脆不再说话,而是用奋力挣扎的方式企图摆脱祁濯的禁锢。
另一条大腿的内侧忽然又挨了一巴掌,郁子尧没有准备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他知道祁濯没用多大力气,可是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让他整个人面色通红,手脚都被压着,他干脆一敛下巴咬在了祁濯的手上。
男人吃痛果然有一瞬间的松懈,不过就在郁子尧打算翻身起来的时候,祁濯又将他压了回去。
“……我喜欢你的眼神。”男人表情深沉,直视郁子尧的眼睛,这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和印象里的那双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右眼眼角下方的血痣都几乎不差分毫。只是记忆里的那双眼睛从来都是温温柔柔,近乎懦弱,而眼前这只狼崽子可从来不会这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