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爆红(57)
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最后结果是好的,郁子尧如愿以偿偷偷趁着夜色坐上了祁濯的车子,李达将他们送到城南广场商圈的入口,还是不敢离开:“祁先生,我们在这里等着,您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我们过去接人,已经跟主办方打过招呼了。”
我们,是指除了他以外还过来了一些公司的艺人保镖,以防万一郁子尧被认出来引起骚动。
“已经跟主办方打过招呼还要什么门票!”郁子尧耿耿于怀,被祁濯在腰上拍了一下。
“这不是约会要仪式感么?”男人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不得不说电音节的气氛实在火热,这会已经开始,入口处也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鼓点,人群的欢呼此起彼伏,蓝色和绿色的激光灯在天空中不断划过,郁子尧的心跳跟着低音鼓点一起加速,他拽着祁濯的手,一路小跑进入了场地里。
祁濯今天穿得像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黑色的宽松运动服还有脚上一双球鞋,看得郁子尧两眼直冒光,他手里拿着荧光粉的颜彩往祁濯脸颊上画了两道,又把自己脑袋上的头带摘下来给祁濯戴上,笑声被人群的呼喊声淹没,可祁濯从他弯成一条线的眼睛中看到了男孩的快活。
“你今天超级年轻!”郁子尧大喊,生怕祁濯听不见。
男人无奈笑了一下就着郁子尧的手往他鼻头上竖着也划拉了一道荧光粉:“你少在我面前拐弯抹角说我老啊,昨天晚上被干得嗷嗷叫的是谁?”他贴在郁子尧耳边,嘴唇暧昧擦过他的耳廓。
郁子尧被闹得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与此同时台上的音乐进入了高潮,人们抬起手跟着节奏一起挥舞。
他拽着祁濯涌入人群之中,蓝色的强光从两个人脸上照过,郁子尧闭上眼,牵着祁濯的手两个人一起抬起,他尖叫着,汇入这一片极乐的人海里。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短暂几首歌,郁子尧放开了一直在蹦、在喊。他们像这个世间最普通不过、被费洛蒙操控的情人,贴身蹭动,他伸手搂住祁濯的后腰,一直向下摸上男人的屁股,又被祁濯一巴掌拍下去,男人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跟他调笑:“小登徒子,看来不能单独放你一个人出来,省得你回头又去摸别人。”
“就摸你一个!”
男人张了张口说了什么,但是音乐声太大,郁子尧听不见,他喊着又问祁濯:“你说什么?”
“我说,”祁濯这次大声了起来,“你要敢摸别人我就把你栓家里,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外人!”
“操,你好变态啊!”郁子尧笑个不停。
后来回想起那个晚上总觉得特别不真实,跟跌入海底的一场梦一般,他和祁濯这样两个人混在世间饮食男女创造出的欢乐场中,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恋人。他喜欢祁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也喜欢他花着脸跟自己牵手蹦迪,爱他西装革履,也爱他的一丝不挂。
坦诚的,炽热的,两颗心脏就在几亿分之一的概率中相撞。从此宇宙都变得平凡,因为那些璀璨的星星遥不可及,而只属于他的星星能被他抱在怀里。
他吻上了祁濯的唇,祁濯回吻了他。
直到两个人准备离场的时候被商圈一个小贩认出来,小姑娘可能是帮家里看铺子,一看见郁子尧就叫出了声音,周围的人群趁着歌曲的间隙反应过来,这声尖叫仿佛会传染,周围许多人都从音乐场里退出,向郁子尧和祁濯这里涌过来。
祁濯皱眉,手里面迅速拨出去一通电话,他习惯稳妥地解决问题,但显然郁子尧在这方面比他更有经验,他拽住祁濯的手就往人群外面跑:“愣着干什么,跑啊!”他一边笑一边拖着祁濯跌跌撞撞向出口跑去。
年轻的小姑娘们还沉浸在电音节的兴奋之中,几乎是在郁子尧逃跑的一刻就都尖叫着追上来,郁子尧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猫追老鼠”一般的情况,他和祁濯一路跑到有保镖接应的地方才气喘吁吁停下。
身后的闪光灯还是一下一下晃着黑夜,郁子尧喘着粗气,看见保镖们已经维持好后面的秩序,这才转过身去:“天呐,你们体力怎么这么好,别追了别追了,我就是偷跑出来玩一天。”
“尧尧!!你怎么会来电音节!!”
“卧槽卧槽卧槽,你们可能回头看到这一段视频是抖的,不行,我太兴奋了我拿不住手机!”
“操‘奇遇’cp是真的啊啊啊谁他妈以后再叫老娘是邪教,我第一个咬死谁!”
当然,这件事情在网络上的发酵就是后话了,反正那天两个人是玩了个痛快回家,郁子尧第二天被甄萍找上门一通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他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正经的约会……嗯,感觉还不错。
第75章
在没有做艺人之前,郁子尧以为电视上的明星们生活一定很丰富,后来轮到他自己来做的时候,却发现也不过是各种工作中的一种——每天赶通告,回家,歇一会又起来写歌写词,忙起来跟996的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不同的就是赚到的钱或许会多一些,但前提是做出来的作品有人买账。
快要到年关,郁子尧的专辑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开始收尾,整个团队加班加点就想要把工作在年前做完。HW的年会办得很高调,跟一台小型的文艺演出似的,历年网络直播的收视率都很高。
郁子尧拒绝了南方一家卫视的晚会邀请,黏着祁濯告诉他自己要待在HW的年会:“反正到时候也会有网络直播的嘛,公司那么多一线和流量,平台不被挤爆都不错了,曝光度没差的啦。”
“瞧你那点出息。”男人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郁子尧这是先斩后奏,私底下就把人家电视台婉拒了,甄萍气得直跳脚,把郁子尧赶进祁濯的办公室让他自己认错。祁濯对此没有发表什么评论,他知道郁子尧是想将专辑里的其中一首新曲子在年会上面首度公布,这样的噱头也是在给HW引流,可以说是“贤内助”了。
“年会你总该到场的吧?”郁子尧问了一句。他心里还是想让祁濯看一次他的现场的,这是从选秀那会就留下来的遗憾,没想到一转眼大半年都过去了,那时候的心情还仿佛是昨天。
祁濯点了点头:“我会在第一排。”
“那感情好啊!”男孩像是被喂了排骨的小狗,就差原地追着尾巴转个圈,“我这就发微博,告诉粉丝我要在年会上唱新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郁子尧打开手机看到了贾宇舟在狱中体检的时候被曝出了艾滋病的信息。
标题用极其具有煽动性的语言吸引着吃瓜群众,开屏就配了一张贾宇舟身着囚服低垂着脑袋一脸憔悴坐在墙角的照片,上面被打着鲜艳一个红叉,赚足了眼球。
而底下的内容则更是劲爆,描述贾宇舟跟一群二代卖笑又吸毒仿佛这篇文章的作者亲眼见到过一般,后面又说艾滋检查呈阳性是罪有应得,表面上问着受众:“这种吸毒艺人值得被原谅吗?大家怎么看。”话里话外却是暗示贾宇舟今后永无出头之日。
“小编认为,与其想这些歪门邪道,还不如在狱中老实改造,skr~”
这种夸张式还带着幸灾乐祸的新闻,肯定不是官方发出来的。现如今有些小媒体就喜欢滥用这种极具冲击性的娱乐性语言来叙事,事情越大,他们流量越多,赚的钱越多。
郁子尧本以为这种新闻下面,肯定又要有人拖他出来蹭热度,可通读完全篇没有一个字提到他。既然新闻里面没说,那么底下的评论也就没怎么拖他下水,多半都是网友一边倒的辱骂贾宇舟,各种“活该”堆叠在一起,让郁子尧几乎要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这四个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郁子尧思考了几秒随即呼道:“这不是之前抱鑫数大腿那家吗,怎么今天反过来怼他的老东家了?”
祁濯坐在办公桌后面但笑不语。
“……你把那家媒体给买了?!”郁子尧反应很快。
“嗯。”男人点了点头,“也不算是买吧,这种小媒体资质不齐,容易出事,我只是趁着鑫数最近走下坡路逼着他们撤资了而已,他们没了资金就得到处要钱,换到我手上也不过是给钱办事,没有挂名。”
“鑫数怎么了?”郁子尧皱起眉,他最近心思都在专辑上,没怎么关心业内这些新闻,尤其是那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他看着都觉得烦。
只要祁濯和他的公司没事就好。
“投资一个项目失败,大电影又落在了HW手上,年底两个月开了天窗……墙倒众人推而已。”
“你搞的?”
祁濯合上了桌子上的电脑,没有给郁子尧回话。
男孩到底还小,对社会和人心都了解太浅。
鑫数那么大一家公司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说到底也不是祁濯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任何公司能做大,都是踏着无数垫脚石上来的,祁濯当然在鑫数这次倒台中推波助澜,但真正致命的却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其中的种种太过复杂,他若是解释给郁子尧听怕男孩又会觉得拖沓,况且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也不愿意让郁子尧参与。
他捧着的星星,只顾着发光就好。
然而那个时候他怎么都没想到有的人真的是疯子,他们从来不会考虑自己身上的错误,而是将这种错误归结给别人,甚至逾越了法律的界限,不顾一切去发泄自己心里的怨怼。
新年在国人声声期盼中走近,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这个时间节点意味着结束了过去一年的工作,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所以在年末的几天里,也就成了娱乐圈里最繁忙的时候,贺岁档、晚会和各种娱乐汇总都成了重头戏。
B市的场馆不好在这种时候租到,HW把年会的录制场所定在了S市,南方的内陆城市,气温相较于北方要高上不少,冬景依旧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