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暗灯(64)
“你在问纹身还是你手里的东西?”宋星阑问他。
手里是什么东西白痴都知道,宋谨说:“纹身。”
“你自己不看。”宋星阑的手掌覆在宋谨的手背上,带着他握住性器上下套动,说,“又不是不让你看。”
手心里湿热一片,宋谨觉得自己浑身冒汗,脸热得连呼吸都困难,他只知道很硬、很烫,所有的动作都是宋星阑在操控,性器摩擦着掌心,粘黏出羞耻的声音,宋谨难堪地小声催他:“你快点……”
宋星阑侧过头,嘴唇碰了碰宋谨滚烫的耳朵,说:“是你不使劲。”
宋谨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被逼着使劲的,他软着腿从洗手台上下来,洗了手之后低着头就要往外走,宋星阑却挡在他面前,说:“皮带。”
刚刚只是拉开了拉链,皮带并没有解,但傻子都知道宋星阑是在故意揶揄他,宋谨几乎是有些恼怒地说:“自己解。”
“手疼。”宋星阑大言不惭。
宋谨这次没再心软,推开他直接出了洗手间。
sxl:薛定谔的手疼
第51章
第二天,宋谨出房门的时候,习惯性地对着楼下“喵”了一声。
他往常都是这样的,因为这栋房子比之前的大太多,每天早上出房间的时候,如果看不到葡萄柚,宋谨就会先“喵”一声,一般来说葡萄柚就会回应他。
但今天没有回应,其实也是意料之中,毕竟葡萄柚昨天刚被割了蛋,难免抑郁。
宋谨又“喵”了一声,整个人站到栏杆边往客厅下看,结果正和抱着猫坐在沙发上的宋星阑撞上视线。
昨天在医院里的拙劣演技,今早误以为家里没人而喵喵叫的行径,全都被宋星阑目睹了,尴尬不是一两点,再加上昨晚在浴室里的那件事,宋谨几乎有种回房关上门永远不要下楼的冲动。
他硬着头皮走下楼梯,站在沙发旁,问:“你怎么没去公司。”
“晚点去。”宋星阑抱着葡萄柚站起来,“给它涂了点碘酒。”
他走到宋谨面前,自然地把葡萄柚递到宋谨怀里,宋谨接过去,然而葡萄柚却显得有些抗拒,爪子抵着宋谨的胸口,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没有感情。
“你昨天演得太差,被它看出来了。”宋星阑说。
宋谨有些窘迫地抱着葡萄柚往猫窝的方向走,说:“能不提那个吗。”
“那提什么。”宋星阑问。
什么都不许提。
宋星阑明知宋谨在想什么,却还是问:“提你刚才学猫叫?”
宋谨蹲在猫窝旁,把葡萄柚放回去,闻言转过头,想瞪宋星阑一眼,结果目光一交汇,他就半点底气也没有了,憋了一会儿才道:“早饭要吃什么。”
“我煮了粥。”宋星阑说,“快好了。”
宋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吃上宋星阑煮的粥,他点点头,站起身,说:“那我去洗点水果。”
但宋星阑说:“领带。”
他从茶几上将领带捞起来,侧头看向宋谨,白衬衫的领子开得随意,身上带着抹不掉的少年气,但宋谨是记得他西装革履的模样的,好像那根领带将领口一束,就能把一个人变得成熟收敛,有些奇妙。
想了想,宋谨还是走过去,接过领带调整长度,问:“你之前是怎么系的。”
“找秘书。”宋星阑说。
宋谨于是没再吭声,伸手给他戴上,又一言不发地打好结,将位置摆正,然后说:“好了。”
领带打得很漂亮,宋星阑垂眼看着宋谨,有些漫不经心地问:“跟谁练出来的。”
宋谨原本打算不作回应去洗水果,不知道为什么想想又觉得有些憋屈,于是他说:“跟你秘书。”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在宋星阑意味不明的注视里转身去了厨房。
宋谨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餐盒,把洗好的水果放进去,擦干盒子外的水珠,然后放在茶几边,说:“带去公司吃。”
“嗯。”宋星阑应了声,然后伸手摸了一下宋谨的后颈。
宋谨整个人僵了一下,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也许话可以好好说,但在肢体接触上,宋谨总显得敏感不自然,跟他本身的性格有关系,对于类似暧昧的触碰,宋谨的反应一向青涩,可越是这样,越招人。
宋星阑的手往下滑到宋谨的背上,将他按向自己一些,然后低头亲下去。
早上的阳光干净明亮,穿过落地窗照进来,客厅大得有些空旷,何况还有摄像头,宋谨极度不自在,有点紧张地抓着宋星阑的衬衫袖子,还没亲几下就红着脸偏过头,说:“粥要好了。”
“没好。”宋星阑说。
他把宋谨往后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上去,又将宋谨的毛衣下摆推起来一点,手伸进去,捏宋谨的腰。宋谨觉得慌,觉得羞耻,又觉得刺激,整个人被宋星阑压制得软绵绵的,直到半阖的视线里看见一双冷漠的眼睛,他才清醒过来。
葡萄柚正坐在猫窝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宋谨把宋星阑推开一点,轻喘着说:“起来。”
宋星阑撑着手俯在宋谨身上,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往后看,说来很奇怪,葡萄柚被他看了一眼,立马瘪着嘴扭头艰难地钻进了猫窝。
厨房里传来滴滴几声,粥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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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谨一个人吃了晚饭,因为宋星阑下午的时候给他发消息,说有个应酬,会晚点回来。
葡萄柚还是有点恍惚,但已经好多了,能走能爬也能吃了,忘性也比较大,不再跟宋谨生气了,宋谨收拾好桌子之后坐在客厅里看书,它还蹭过去坐在身旁,脑袋搭在宋谨的腿上。
宋谨一看书就很容易忘了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挺晚了,宋星阑还没回来,宋谨给葡萄柚涂了碘酒,把它抱回猫窝。
葡萄柚这点做得很好,猫窝在楼下客厅,它就在那安静地睡,不会跑到楼上去宋谨的房间里捣乱。后来宋谨想明白了,是因为葡萄柚太胖了,那为什么胖呢,因为懒,所以懒得爬楼梯,哪里能睡就睡哪里了。
于是就更胖了。
宋谨刚准备上楼,落地窗外闪过一道明亮的光,有车停在外面。
他打开大门,听见赵海的声音:“小谨啊,星阑他有点喝多了,你来扶一下。”
宋谨迈出门,穿过院子,打开院门,车灯很亮,宋星阑背着光,宋谨也看不出他喝了多少,只见人站得还算直,应该是没醉得太严重。
“辛苦了,叔叔。”宋谨伸手扶住宋星阑,对赵海说,“您先回去休息吧,挺晚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记得给星阑弄点热水,让他早点睡。”
“好。”
赵海开车离开后,宋谨扶着宋星阑进了院子,他刚单手关上院门,宋星阑就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说:“没喝多少。”
“那你自己走。”宋谨说。
但是宋星阑却牵住了他的手,一句话也没说。
从这里到家就十几步路,宋谨沉默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两个人走到大门外,月色如水,宋星阑突然俯身侧过头来亲宋谨,他身上有红酒味,宋谨仰头和他接了十几秒的吻,然后推开他,说:“别闹了。”
“你没听赵叔叔说么。”宋星阑在月光下盯着宋谨的唇,“他说让你给我弄点热水。”
“……”宋谨别过头,说,“没听。”
回到房间,宋谨去找宋星阑的睡衣,他出衣帽间的时候,宋星阑靠在床边,闭着眼,眉头微微拧着,西装外套被扔在地上,领带扯得有点乱,衬衫袖子在手臂上堆起一点,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宋谨觉得有点怕,他站在离宋星阑一米之外的地方,说:“就别泡澡了吧,冲一下早点睡。”
宋星阑睁开眼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被酒意染出的红,说不清到底是清醒还是醉,应该是清醒的,因为他的眼神重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