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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嘛这么关心自己。
害他信息素波动的如此明显。
这件事要怪叶知禾。
给他买冰淇淋又给他牛奶,还要偷偷看他。
“误会什么?”叶知禾问。
蔺深抿了唇,觉得叶知禾是明知故问,傻狐狸也是狐狸,一样有精明的时候。
他想自己主动说。
“没什么。”蔺深回答。
叶知禾说:“爆米花好吃吗?”
蔺深垂下眼,“甜。”
“嗯,是甜。”叶知禾认同道,“你要是不喜欢吃就别吃了吧。”
蔺深听着,又把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叶知禾拿不准他到底想不想吃,于是又盯着他。
比起看熊,还是蔺深更赏心悦目。
如果蔺深知道叶知禾拿他和动画片里的熊比,大概会气死。
“叶知禾,把头转回去。”蔺深说。
“为什么?你不给看吗?”叶知禾反问的过于自然,尾音又上扬,卷着那股甜蜜的奶油味。
不熟悉的时候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稍微熟悉一点,他就要把尾巴搭到别人的腕上得寸进尺。
小时候他爸会因为他扮可怜而心软答应给他买玩具,到如今叶知禾还是能活学活用。
他实在不想看荧幕上的熊搬家,和蔺深说说话也好。
他们悄悄的,不吵到别人。
蔺深说:“就是不许。”
听听,多霸道,那点孩子式的脾气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叶知禾打心眼里觉得蔺深就是个小男生,比他个子高又如何,弯下身的眉眼就是温顺的。
他不再看蔺深了,去看电影,耳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叶知禾又想笑,眼睛一弯就被蔺深捅了腰。
蔺深面皮太薄了,见不得别人笑他,不是嘲笑也不行,叶知禾一弯眼睛他就恼然后更加没表情。
叶知禾最后实在忍不住,凑到蔺深耳边又说:“爆米花好吃吗?”
蔺深吃下半桶了。
他呼吸间有热气,吹在蔺深的耳朵上,暂且不说有多痒,这个距离太靠近后颈了。
蔺深从没和谁这么近过,叶知禾却不知羞地靠过来了。
怎么就不是故意的?
叶知禾一定是故意的。
蔺深于是按住他的手腕,说:“不可以。”
“嗯?”那双狐狸似的眼又眨,好像真的无辜。
蔺深认认真真:“不可以勾引我。”
第19章 他又在撒娇了
叶知禾:“……”
叶知禾:“我没有。”
蔺深并不信,松开手摆正了身子,“那就不要看我。”
叶知禾咽咽口水,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瞥过去。
蔺深这次换做底气十足的表情回看他,“我说过什么?”
“我不看了。”叶知禾立刻回,又小声说,“可我也没有勾引……”
他对蔺深绝没有非分之想,且不提两人相熟的原因多么尴尬,就是最能牵动人心的信息素,叶知禾都没有。
他用什么勾引?
叶知禾因为这莫须有的指认,后半场电影一直在走神,从他今早出门开始回忆,一直回忆到和蔺深坐在电影院为止。
这中间他有做什么越界的事情吗,叶知禾怎么都想不到。
身后有小孩忽然大喊:“这段我知道!熊把坏人打跑了!”
叶知禾缓过神,想和蔺深说清楚却见蔺深微微皱着眉,又什么都忘了说。
他望过来的目光再次被蔺深察觉到,这一回没有叫他不要看,而是问:“电影院里可以随便说话吗?”
自然是不可以。
但都是些小孩子,你和他计较,大人就喜欢拿“小孩子不懂事”做借口。
“你很少来影院吗?”叶知禾这才想起问。
蔺深点头。
叶知禾又投来那种微妙的目光,蔺深觉得自己被可怜了。
“因为家里有投影室。”蔺深说。
叶知禾瞬间收回目光。
“不然现在出去吧。”叶知禾掏出手机看了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结束,你想看到结尾吗?”
蔺深摇头。
两个人走出影厅,外面的空气都是新鲜的,他们坐在游戏厅外的长椅上等另外两个人的电影散场。
“是因为我总是看你吗?”叶知禾忽然问。
蔺深看向他。
“但是我看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观察而已。”
蔺深面露古怪,“观察?”
“观察情绪。”怕蔺深误会,叶知禾又解释说。
就算闻不到信息素还可以用眼睛观察,情绪是多变的,它一定不会只混在信息素里。
错就错在他生一双多情的眼,看人时眼里总带着一缕思绪,像打什么主意,笑起来又带绵软的情意。明明还没分化,无法确定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哪一类人,却生出旖旎。
可他认真专注看一个人时,心里起的那点心思无外乎是物理老师的假发贴歪了、刚刚路过的那个人牙缝里有菜以及和蔺深不熟之时,他总是想,要怎么提醒绿草冒芽了。
现在两个人好不容易亲近一些,他不想蔺深误会自己。
毕竟蔺深功课那么好,他的化学还要指望蔺深!
“总之绝对没有勾引你的意思!”叶知禾说得义正言辞,引得过往的情侣都回头侧目。
蔺深大概了解了,但并不想承认。
这关乎到他几近于无的面子问题。
和叶知禾在一起,他总是出糗。
蔺深盯着叶知禾,非要在他眼里看出点端倪才罢休,结果什么都没有,只觉得叶知禾的瞳色和旁人不一样,棕色里面还带了一点浅褐。
叶知禾又说:“我没有勾引。”
现在蔺深清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叶知禾说什么在他听来都透着一股委屈。
这算欺负野生动物吗?蔺深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嗯,我知道了。”
叶知禾习惯性地弯起眼睛,“那就好。”
不可以有误会。
在这方面他吃过亏,现在想起来,之前也这么坦率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旁观者怎么传是他们的事,最起码要和当事人说清楚。
他看到蔺深的耳朵又泛起颜色,明白应该当做看不到,可实在太有趣了。
蔺深好容易害羞。
叶知禾不知道的是,这是蔺深再次丢面子后的尴尬。
不清楚哪里来得胆子,他伸手戳了戳蔺深的耳垂,很柔软的触感,和蔺深平日里冷淡样子不相符。
或许学校里还没有人真正了解他。
叶知禾想,可是谁都不能完全了解谁,大家心里都有秘密,有一部分不可告人,另外一部分则纯粹是懒得说。共情感是太难得的东西,给别人讲自己的故事需要勇气。
蔺深果然愣住了,随即加重语气:“叶知禾。”
叶知禾把这当做恼羞成怒,瞬间收回手说:“抱歉,可是……是红色的。”
他大胆调侃起来,蔺深果然好几秒都说不出话,最后只是有气无力的警告:“不许随便碰我……耳朵。”
“只有耳朵不能碰吗?”
蔺深瞪他:“还说不是勾引?”
“可勾引应该是舔脖子、接吻这种……”
蔺深批判道:“那也太色 情了。”
四舍五入等于上床吗?
叶知禾没敢说,只敢眨巴着眼睛看蔺深,“可我确实没有那个意思,朋友间的玩笑也不可以吗……”
蔺深没说话。
叶知禾又自动脑补了,噢,因为蔺深没朋友,就算是再正常不过的接触,在他看来也会蒙一层暧昧的影子。
蔺深自然不能想象自己被叶知禾脑补成了什么样凄惨人物,见狐狸又把尾巴耷拉下来,冷静一下说:“没有说不可以……事先要跟我说。”
谁会在恶作剧的时候事先征求别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