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夫夫(54)
孙石友见邹青鹤不说话,接着说:“邹哥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真没事!您让老大也放心,这有我呢,迟早把平市拿下来双手奉到老大面前!哈哈哈哈!”
邹青鹤:“让猴鬼们也警惕着点。”他嘱咐完就挂断了电话。
孙石友那边一下子忙音了,他把手机一扔骂道:“他妈的邹青鹤,胆小怕事,天天跟查岗似的。有钱不挣的傻逼玩意,仗着自己是老大贴身保镖,在老大面前有面子,就不把别人当人看……”
谢姨给他按摩后肩:“孙哥,您别生气,您要手段有手段要能力有能力,比一个只会在老大面前打打杀杀的人强多了,您靠的是这里。”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孙石友很满意谢姨的奉承,拍拍她的手:“不过你跟你手下的猴鬼说,这段时间确实得小心一点,每天早点回来,都机灵着点,看见条子、有啥不对劲的就赶紧撤。”
谢姨:“哎呀,我手底下这帮猴都养了两三年了,机灵着呢,年纪越小可塑性越强,留下好使唤,超过十四岁的全都卖到外省去了。”
孙石友:“得了得了,赶紧睡觉吧!”
墨蓝色调的夜空中没有一丝云,月亮又圆又亮的高悬天际,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河道两旁的柳树安安静静地垂在水面上,青蛙也都不叫了,一切都归于寂静。
孙石友半梦半醒间猛地坐起来,一身大汗的推了推谢姨。
“怎么了?”谢姨问。
孙石友竖起食指压在嘴上。太安静了,他觉得不对劲,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外面一切如常。
又起风了,柳条在水面上划出涟漪,虫鸣蛙叫又恢复了,孙石友把帘子一甩骂道:“都他妈怪邹青鹤!弄得我也紧张兮兮的!”
谢姨笑道:“都这个点了,再不睡就天亮了!”
孙石友刚转过身就听见外面铁栅栏门发出哐的一声轻响,他猛地拉开门,几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铁栅栏门那里翻过来,见他从屋里出来,朝他冲了过来!
孙石友顾不上屋里的谢姨,拔腿就往反方向跑,走廊狭窄,宽度不足一米,还堆放了很多杂物,孙石友一边跑一边把杂物掀到地上,减缓后面人的速度。
他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爬出去,扒着窗沿用脚一踹,把二楼的窗户踹开,跳了进去。二楼是猴鬼们住,有一个房间窗户对着公共厕所,他毫不犹豫的打开房间门,里面平时是猴鬼住的,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他顾不上奇怪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外面是公共厕所,拆迁办早就把扫厕所的人赶走了,好久没打扫,臭气熏天。
小楼和厕所中间有一条一人宽的过道,墙面尽是污垢和苔藓,地上都是附近居民随手丢弃的垃圾,还有不明排泄物,孙石友跳下来脚直接陷在里面。
他顾不上恶心不恶心,赶紧往外跑。
刚跑出来到厕所门口,十几个黑西装男人站在那里,一个打着强光手电筒朝着他照,说着:“你看,我猜他肯定从这儿出来吧,你还不信!”
另一个说:“我是低估他的逃生欲望。这地方也下得去脚……”
第一个人接着说:“李臻,你这人就是讲究太多,真玩命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些啊!诶!小曹,你看看是不是他?我瞅着就是!你再看看!”
曹睿:“没错!张组长,那天晚上抱走女孩的就是他!”
张波:“得,带走吧!”
孙石友睁不开眼,本能的伸手遮住眼睛,他从房间出来看见黑西装的男人就知道盛炎找上门来了。
他在北斗二十多年了,知道落入盛炎是什么下场,他想活着,背后是厕所门,他看都没看直接转身扎了进去。
厕所里面不大,一个小孩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是吴卓。
天不绝我!孙石友心想。一把抓过吴卓,从掏出个东西塞在他兜里,然后又掏出把匕首横在他脖子上。
吴卓吓得连连尖叫:“孙叔孙叔!饶了我吧!”
孙石友推着他往外走,盛炎组员围在厕所门口。
张波:“呸!真他妈下作!拿个孩子当人质!”
孙石友:“你们放我走!否则我杀了这孩子!”
李臻手插在裤兜里说:“你杀了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吴卓吓得直哭,十岁出头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张波有点不忍心:“你先放了孩子!”
孙石友知道自己走不了,于是改变策略:“我要见何老大!”
何故正在小楼前面带着组员清点猴鬼,一共二十三个孩子,都是十岁左右,个个茫然不知所措,又装出凶狠的样子,像一群没了妈的狼崽子,路还走不稳呢,就先学会龇牙咧嘴了,奶凶奶凶的。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冬青时的场景,那个龇着小虎牙挥着小爪子的男孩已经从一只奶凶的小白猫长成了一只凶猛矫健的豹子。
他转头看了看穿着黑色西装,立在旁边严肃警戒着的林冬青,忍不住露出微笑。
一个组员跑过来:“何总,孙石友劫了个孩子当人质,非要见您,张组长让我问问您的意思?”
何故:“走,过去看看。”
林冬青跟着何故一起走到小楼后面的厕所门口,孙石友还在和张波李臻对峙,何故走过来:“你想见我?”
孙石友没见过何故,但道上都传闻盛炎老大很年轻,俊美无双温文尔雅,面前这个人确实如传闻所言。
“何总,久仰!”他一只手臂从吴卓腋窝穿过去,紧紧卡着他的肩背,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今天我算是栽在盛炎手里了,我想一命换一命,日后何总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定义不容辞!”
何故笑了,皮笑肉不笑那种笑:“一命换一命?你的命早就跟吕珊换了,现在你该偿命了!”
何故语气中带着久居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气势,孙石友知道今天怎么也走不了了,还好他随身带着老大给的杀手锏。
他目露凶光,深吸一口气,手快速伸进吴卓兜里按了一下,突然把吴卓往何故那个方向一推!转身跑进厕所里。
林冬青瞬间窜出挡在何故身前,李臻听见“滴滴滴滴”几声,大叫道:“炸弹!”
电光火石之间,林冬青迅速反应过来,推着何故跑开几米远,何故下意识地用力想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但在爆炸的一瞬间,林冬青挣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自己挡在了他身前……
轰的巨响带着火光冲破黑夜,掀起热浪和浓烟,地上的瓦砾碎石四射飞溅……
“何总!没事吧?”张波离得远没受什么伤,冲过来查看。李臻右手手臂被炸伤,皮肉翻着,额头被飞溅的碎石划过,满脸的血。
何故在林冬青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反应过来:“冬青!冬青!”他揪心绝望的抱住林冬青的身体,能感觉得到林冬青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冬青!”
林冬青昏死过去,背后被炸的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张波指挥组员叫救护车,但是这里街巷狭窄救护车开不进来,何故把林冬青抱起来,往大路上跑去。
第46章 医院
林冬青失血过多,送到医院时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被推进手术室。
炸伤严重,手术持续了近四个小时,输血,清创,把扎在肉里的碎石沙粒都剔出来,然后再连接肌肉血管神经缝合皮肤、上药包扎。
所幸没伤到内脏动脉和脊椎,但是伤口狰狞,加上烧伤发炎,手术后林冬青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何故一直坐在病床旁拉着他的手。
医生把退烧药和抗生素打到他的吊瓶里,林冬青紧闭着双眼,趴在床上,呼吸平缓,脸色不正常的红着。何故伸手摸摸他的头,依旧高热,医生说需要时间。
张波从李臻的病房出来,轻手轻脚推门进来,何故小声问道:“李臻怎么样?”
张波:“他右手小臂骨折,剩下都是皮肉伤。没事,凿实着呢,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