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吃饭时动作很慢,但进食的模样却很香,他脸颊塞得鼓鼓的,眼睛微微弯着,似乎是因为吃到喜欢的食物而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陆观潮看着,便觉得自己食欲又被勾起,先前吃过的早饭竟是无味了。
“你要吃吗?”大约是陆观潮看的时间太久,阮优终于忍不住问他,他还以为陆观潮起得这么早,大概早就吃过了。
餐盘里只剩下一个小馒头了,陆观潮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没等陆观潮开口,阮优便起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他端出一盘早餐,正是他方才吃的奶香小馒头。
阮优往陆观潮的方向推了推,说:“还热着。”
陆观潮轻咳一声,拈起一个送进嘴里,阮优抿嘴笑起来,将牛奶一口气喝完,擦擦嘴,说:“我吃好了,去换衣服了,一会儿就出门吧。”
医院里人满为患,阮优和陆观潮走了VIP通道进入会诊室,为阮优看诊的向医生见这次是两人一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瞬还十分惊讶。
但医生到底职业素养很高,很快便整理好表情,安排阮优进行检查。
陆观潮想陪阮优一起去,阮优却拒绝了:“不用了,很快就好,我自己去就可以。”
陆观潮坐在会诊室,见阮优独自进入检查室,很是不放心地多看了几眼。
向医生便道:“不用看了,每月一次复查,他来看了四五次,路线和流程都清楚得很。
更何况,有些事,omega或许也不希望alpha知道。”
陆观潮疑惑道:“什么意思?”医生见状,先是沉默,而后很快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出于隐私方面的考量,作为alpha,尊重omega的决定就好。”
阮优果然很快就从检查室里出来,大约是来回奔波,他脸有些红,一进门就把报告单交给医生,医生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伤口恢复状况还算不错,但腺体功能恢复并不如预期,信息素分泌情况仍然很稀少。”
医生说到这里,抬头问阮优:“平时有进行性生活吗?”阮优没料到还有这个问题,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医生又望向陆观潮,陆观潮只好说:“他的伤不是还没好吗?”医生又看了一眼陆观潮,而后道:“伤口已经痊愈了,但腺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适当进行性生活可以刺激腺体的恢复,不过频率不用太高,每周一两次即可。
我看你们还年轻,腺体受到的损伤也不是不能修复的,夫妻同心,恢复起来是很快的。”
阮优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这句夫妻同心,微微叹了口气,他对医生的建议不置可否,只道:“谢谢您了。”
陆观潮还想再跟医生问些什么,但一来阮优的伤情他不了解,二来这也是他第一次陪阮优来医院,难免生疏,因此并未等到开口的机会。
倒是阮优转身对陆观潮说:“好了,走吧。”
陆观潮似乎有些摇摆不定,想再问问医生,最终仍是因为不知该从何问起而没有开口,同阮优一起离开了会诊室。
走到医院门口,阮优站住了。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阮优说。
陆观潮问:“你自己怎么回去,打车吗?你昨天还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呢。”
阮优被陆观潮问得哑口无言,他原本只是不想和陆观潮相处太长时间,毕竟很明显,虽然他暗恋陆观潮,但陆观潮并不喜欢他,两人结婚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且他对陆观潮也不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待在一起太久,陆观潮无趣,怕是又要不高兴,倒不如公事公办,看完医生就各自分开。
阮优没料到陆观潮有这样的一句追问,心中一动,便明白大约是方才看诊的过程让陆观潮有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或许是怜悯,也或许是愧疚。
于是阮优说:“这里离家里不算太远,我可以坐地铁,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你不用耽误工作特地送我,也不用因为刚才医生说的话烦心,人体原本就有自愈功能。”
看见陆观潮不算好看的脸色,阮优又连忙说:“不过你说的是,我的确没钱,你若是想尽丈夫的责任,不如就每个月给我些生活费吧,其他的都不用费心。
像这样来医院复查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
这话是阮优硬着头皮说的,他前一天晚上反复计算了自己微薄的稿费,支撑普通生活都很艰难,想要在上流社会正常生活更是不可能,阮优还是要仰仗自己的丈夫。
陆观潮的眉头更深地蹙起,他反问:“只是给你钱就可以吗?”阮优搞不明白陆观潮怎么又不高兴了,他明明记得网络论坛上都说能随心地让omega花自己的钱算是最能满足alpha虚荣心的一件事,可自己都拉下脸开口了,陆观潮反倒面色更难看。
阮优正在想该如何回答陆观潮的问题,陆观潮就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给阮优:“密码是我生日,无限额度的卡,你拿去吧。”
似乎不够解气,陆观潮又抽出一张卡:“这张卡里有一些钱,剩下的我每个月会按时打进来。”
阮优连忙将两张卡装进口袋,又道:“谢谢。”
说话时阮优微微笑着,眉眼弯起,柔软亲昵,到底拿人手短,阮优更要讨好自己的丈夫。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观潮再不高兴,看见阮优这张笑着的脸也不好说什么,阮优便趁机跟他告别了。
和陆观潮分开后,阮优果真进了地铁站,陆观潮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见阮优买了票进站,身影很快融进人海里,陆观潮遍寻无果,正感到焦躁时,手机却叮地响了一声。
“不用跟进地铁站了,我已经上车了,你去上班吧。”
是阮优发来的。
阮优时不时会给陆观潮发一些消息,怕打扰陆观潮,说话尽量简单明了,当然,陆观潮回复的并不多。
这句话竟然算是两人结婚半年来发过最长的一条消息。
陆观潮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怒火隐隐被点燃,他愤而将手机揣回口袋,而后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优优表示陆观潮好难懂啊(?????)
第4章
阮优回到家里,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没过几天他竟然接到了陆观潮的助理送来的行李箱。
“这是陆先生的衣物,待会儿还有别的东西送来,烦请夫人接收整理。”
陆观潮的助理是个冷面冷情的beta,说话时眼皮垂着,看似恭谨,实则冷漠。
阮优不知道陆观潮这是闹哪一出,呆滞地扶着陆观潮的行李箱,而助理beta并没有给阮优反应的时间,他只道:“陆先生打算搬回来住,还请您把陆先生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妥当。”
阮优接过陆观潮的行李箱时心情颇有些复杂,既有些惊喜,也有一丝疑惑,但无论如何,这是陆观潮的家,是陆家的宅子,轮不到他来表达什么情绪。
只是陆观潮要回来了,阮优知道自己没道理再厚着脸皮霸占主卧,将陆观潮的衣物同家里的帮佣一起收拾整理后,阮优先回到卧室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去了客房。
陆观潮回到家里时,看到的便是阮优留给他的宽敞干净的主卧,卧室内一切陈设都尽量恢复到阮优住进来之前的样子,看起来阮优颇有自知之明,晓得分寸和礼数。
只是陆观潮在卧室里绕了一圈,总觉得心里别扭,陆观潮是想和阮优井水不犯河水的,可阮优同他分得太明白了,陆观潮反倒心里不痛快。
信息素改变了人类的生理特征和心理特征,alpha对omega有着天生的支配欲望,因此看见不驯服自己的omega就难免心中不快,陆观潮站在主卧的窗前,用初中生物课上的知识平息心中的怒火,暗暗告诉自己,现在不爽只是因为强势的alpha遇到了不那么百依百顺的omega。
转念一想,阮优对自己好像已经够顺从了,自己住在外边,阮优不哭不闹,自己回到家里,阮优默默收拾干净,那自己为什么还这么不满意?想到这里,陆观潮的心情更差了。
晚饭是陆家佣人做好的,陆观潮回家了,佣人便上楼将门扣响,请陆观潮下楼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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