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医生大约是觉得残忍,他安慰阮优:“不过也不是给你判了死刑,这样的人或许很难找到,但并不意味着没有。
你还年轻,一切都有可能。”
阮优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是这样。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alpha,以后用抑制剂也无所谓。
如果找不到真正愿意交付全部的那个人,即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匹配的也只是信息素罢了。”
向医生宽慰他:“你能这么想也好,最怕你自己钻了牛角尖,反而于恢复无益,信息素也会成为禁锢你的枷锁。”
出院那天顾忻尔来接阮优,他围着阮优左看右看,好半天,不放心地问:“阮优,你还好吧!我这几天在发情期不敢出门,所以都不知道你的恢复情况怎么样。”
阮优拎着他离自己远了点,道:“别跟看动物园的猴似的看我,我这不是好端端站你面前吗?我能怎么样?”顾忻尔又围着阮优绕了两圈,看他从外表来说确实是没问题,他便嘟嘟囔囔道:“医生不是说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后遗症吗,阮优,你的后遗症不会跟我一样,是回家了慢慢才发现的吧。”
阮优笑了一声,捏了把顾忻尔的脸:“你最近没少吃吧,虽然说你不怎么吸收,但也没有你这个吃法,你看你脸上都开始泛油了,少吃点高油高糖的东西。
别以为赵擎偷偷摸摸给你送吃的的事儿我不知道。”
顾忻尔心虚地翻了个白眼,费劲地给自己狡辩:“赵擎有给我送过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反正都是外卖送给我的。”
阮优嘲笑他一声,把他塞进出租车里,道:“走吧,回家,我在医院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咨询?”“有,多得很,不过我说你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就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留下来了,然后做了个简单的情况统计,你回去看看吧。”
阮优点了点头,顾忻尔还是有点不放心,他问阮优:“你真的没什么问题?”“不是给你说了吗,真的没有。
至少我自己过未来的五十年也还是没问题。”
阮优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跟顾忻尔说。
顾忻尔不知道阮优话里的意思,听阮优这样说,只怀疑地看了他几眼,到底阮优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他只好凶巴巴地警告阮优:“我跟你说啊阮优,你可不要给我搞什么古装剧里那种得了不治之症还要拯救天下,最后自己被拖累死的事情。
第一我肯定没办法救你,第二我也不会感动,我会揍你,你知道了吗?”阮优大笑起来:“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别让司机师傅笑话了。”
阮优回家后开始翻阅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留下的omega的资料,虽说他的工作室刚刚开业不久,也只有罗太太和顾忻尔这两个成功案例,但依靠着口口相传,阮优的工作室在圈子里的名气还是打出去了,不过就像离婚这事一样,到底还是说的人多,做的人少。
清除标记更是让不少omega对离婚望而却步。
阮优把顾忻尔留下来的资料又做了回访,仍然有想要做信息素调养的omega不足十分之一,但阮优这本来也是慢工出细活的事情,人多人少,他都得一步步慢慢来,他便将几个omega的调理时间错开,未来的几个月都要和这几位omega相处了。
顾忻尔扒着门框看阮优,啧啧感叹道:“阮优,你工作狂啊!”阮优忙着整理资料,看了顾忻尔一眼,没搭话,顾忻尔又道:“我现在信了你跟沈良是亲兄弟的事了,沈良也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阮优低着头把资料输入进电脑,闻言头也没抬,只道:“怎么又和沈良有关系了。”
顾忻尔道:“你还不知道吧,沈良最近不是在跟几家公司联合谈什么智能化+健康的业务吗,那天好像正在签合同,他那个alpha又闯进来了,据说是大闹一场。”
阮优嗤笑一声,问:“然后呢?”“然后陆观潮报警,把他送进警察局了。”
顾忻尔小声说。
他小心翼翼觑着阮优的脸色,担心这话说了会让阮优不高兴。
可是阮优像是没什么反应似的,只问:“那这事跟沈良是工作狂有什么关系?”顾忻尔见阮优完全不关心陆观潮做了什么,只好继续说沈良的事:“也没什么,本来只是寻衅滋事,最多最多在派出所拘留两天就得了,但陆观潮说张晟有什么故意伤人但前科,还说自己有证据,要起诉张晟,所以这几天人一直在警察局关着。
但沈良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不受影响。”
阮优终于抬起头来笑了笑:“那是因为张晟本来也没什么能影响沈良的吧。
他对沈良的价值也不过如此,沈良为什么要被他影响。”
第62章
尽管阮优是这么说的,可他到底还是误判了沈良,没过两天,沈良居然找上门来了。
那会儿家里恰好没人,顾忻尔接了一通电话,神神秘秘地出门去了,阮优没来得及问他是找谁了,去哪了,正在想着等顾忻尔回家了一定对他严刑逼供,沈良就来了。
沈良上门时还是过往那个模样,施施然坐在阮优家的沙发上,甚至还十分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阮优就在一旁看着,像看跳梁小丑似的。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好半天,沈良终于开口了。
大约是等了这么久没等到阮优的提问,所以沈良话里还很是有些责备。
阮优嗤笑一声,道:“你爱说不说吧。”
沈良的眉头蹙起,不怎么愉快地应承了阮优这一怼,他向来倨傲惯了,要让他低头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对面等着他低头的人还是阮优,沈良咬牙吸了口气。
“好吧!”沈良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双手覆在膝盖上,他冲阮优抬抬下巴:“你坐。”
阮优没动,沈良只好就着这个姿势跟阮优说话:“我是来请你高抬贵手的。”
阮优好笑道:“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没看出你是让我高抬贵手的。
而且我还能有哪里限制了你吗?”沈良也觉得无语,他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是关于张晟的事情。
阮优,你不用跟我装傻。”
阮优倒真没跟沈良装傻,张晟有什么事,阮优是真的不清楚,整件事他只粗略地听顾忻尔提了那么一嘴,他不感兴趣,也就没多问,没想到这也能让沈良找上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优冷淡地说。
沈良有求于人,只好耐着性子同阮优说话:“就算不知道来龙去脉,那你总得听说过陆观潮把张晟送进警察局的事情吧。
阮优,算我求你,你高抬贵手,也让陆观潮高抬贵手,放过张晟这一次。”
算上让陆观潮和自己结婚那次,沈良应该已经是第二次因为张晟的事情来求人,沈良和张晟的关系也越发让阮优捉摸不透,说沈良爱张晟吧,可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阮优丝毫都看不出来,要说沈良不爱张晟呢,这低声下气替他求人的模样,连阮优看了都吃惊。
吃惊归吃惊,阮优到底还是没昏头,他道:“那你也找错人了,报警是陆观潮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吧,我跟他离婚了,也清除标记了,以后就没关系了。”
“那是你以为!”沈良飞快地说:“谁不知道陆观潮心里全是你,没有你他跟丢了魂似的,送张晟进警察局也是因为他想替你出口气,他做这些全是为了让你高兴,他根本不怕得罪人,除了你没人能劝他!”阮优笑了,“那我又为什么要为了你满意,而去劝陆观潮呢?”他缓缓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笑道:“其实我对报复出气什么的事都不感兴趣。
只不过是觉得,如果这件事能让沈良你不舒服,甚至开始担心害怕,那我就太满足了。”
沈良闻言怒视着阮优,阮优便也回头望着他。
半晌沈良又气又好笑地感叹道:“是啊,真了不起,到底是我小看你了,优优,你跟以前真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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