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你补一个也不是不行。”
许湛笑着搂他的肩:“谢谢。”
杨佑从书柜底下抽出了一打啤酒:“来来来,吃蛋糕喝酒唠嗑!今晚就是野!”
刚把酒放到桌面上,课室的门忽然被敲了敲。
巡堂的学生会干部站在门口,盯着教室里的人。
“操。”杨佑骂了句,连忙把酒藏到身后。
徐昭若跟卫初带着红臂章,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
“那个,”徐昭若大概也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接了句,“生日快乐。”
卫初回头看了她一眼,徐昭若乐呵地笑着,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何如是知道江云边跟他不对付的,本能地站在两人跟前:“卫初,我们就切个蛋糕,没必要吧。”
“切个蛋糕要配酒?”卫初哂笑了声,抬头看着人群之外的江云边。
高梓宁被他这一句戳中肺管子:“你他妈是不是不识好歹,上次……”
“你要威胁学生会副会长?”卫初冷笑着问道。
高梓宁被他这么一激,手在下一瞬就扬起来了。
江云边从容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走向卫初:“所以?你有什么诉求,说出来。”
卫初看了他一会儿,只觉得江云边这人还是那么招人恨。
可还没说话,江云边身后的周迭已经施施然抬起眼皮。
压制力无声无形,视线如有实质地落在肩头,让卫初酝酿好的所有报复都不敢说出口。
他得罪不起周迭。
卫初别过头:“都记着,没下次了。”
许湛的庆生会开得很久,后面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抹奶油,班里的人乱作一团。
周迭不参与其中,先一步回宿舍,之后收到徐昭若的消息。
有人在校论坛里发了个照片repo合集,这是南中的传统,每个班级都会把自己班里的特色照贴上去,但自从江云边入学之后,除了班级贴又多了个人贴。
个人贴里面全是各种角度的帅哥抓拍,甚至一度衍生出了CP楼。
当年江许竹马楼一度创下了灌水帖最高楼的记录,是最出圈的AA恋。
周迭晚上刚洗好澡,徐昭若就给他转发了一个帖子,是论坛里新的hot贴。
[天降取代竹马,新的AA恋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止不前!]
镇楼图,是那天他在观众席叫醒江云边的照片。
角度是仰拍,大概是后来翻照片发现意外拍入的,照片正好拍到周迭拿起外套,江云边睡得正熟的画面。
[1L:强烈的挑盖头既视感:P]
[2L:好家伙好家伙,比竹马带劲啊!这俩之前不是开学就干架,然后考试还你死我活来着吗!]
[3L:挑盖头我不接受,花有千千万,我江汪汪必须是1.]
[4L:同不接受,你们都不知道那天周喵喵生病了,多娇,而且他居然还有应援扇!怎么可能是1.]
周迭只看到四楼就把帖子关掉了,但架不住徐昭若的十万个为什么。
[哥,采访一下你一夜成为娇弱女儿身,有什么感想?]
[?]
[你没看下去?你后面人设都出来了,假高冷黏人撒娇受。江云边跟你配对,痞帅小霸王宠妻攻。]
[……]
周迭还没来得及给这个离谱的设定予以评价,江云边破门而入。
他蹙眉看着动静极大的人,江云边似乎是跑着回来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进门书包都没脱就先开柜子。
“怎么了?”
江云边把小锅拿出来,把书包里的书倒干净然后把它塞进去,一把塞给周迭:“跑,带着它跑得越远越好。”
周迭:“……?”
“许湛个傻逼,刚刚回来的时候让我给他明天煮早饭,结果被训导主任听到了,他要过来查我们宿舍!”
江云边慌忙地把拉链拉上,然后一把握住周迭的手:“周哥,帮个忙。”
周迭在重新回到学校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了舍友一个锅的安危,大半夜在操场上背着书包闲逛。
江云边在微信里给他实时直播,训导主任差点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
周迭漫无目的地在操场上闲逛着,若有似无的薄荷像是盘生的藤,轻轻绕过他的后颈。
江云边的书包上,有他信息素的味道。
在分化之前,周迭在医院里接触过很多信息素,大多都是为了诱导二次分化而稀释提取的,他一直没有对什么味道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江云边是个意外,他的味道刚好是周迭所喜欢的。
周迭轻轻拽了下书包带子,缠住了指尖。
直到九点半,周迭才收到江云边喊他回去的消息:[危险解除.jpg]
他刚打算回去,身后一群女孩子跟着他低声讨论。
“那是周迭吧?他怎么背着江云边的书包?”
“完了,论坛越看越真……”
周迭微微皱眉,回到宿舍的时候看江云边的眼神有些沉。
那人叼着棒棒糖在阳台玩手机,见他回来时招了招手,亲自上去把书包接回来。
“辛苦你了。”
周迭扫见他的手机,江云边居然也在看那个离谱到不行的贴吧。
江云边察觉到他的视线,意识到自己也在看这人被泥塑,连忙熄屏:“你别在意,他们都这样,闲着没事儿。”
周迭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表情,搭了句:“你常看?”
“知道一点吧,高梓宁喜欢拿这个来恶心我跟许湛。”
正常男生谁搞CP啊。
周迭抓住了关键词,看着他淡声重复:“恶心?”
“啊,不是说人恶心,这楼里面写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江云边把锅放回原位,“写我跟许湛在哪个楼梯角落搞黄色。这人一看生理课就没好好上,两个A怎么可能做得到!”
江云边顺手在收拾桌面上的基本练习册,周迭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那天的接力。
他问:“你不是不擅长跑步么?”
江云边没想到他的话题那么跳脱,只跟着答:“我也没想到,那天还真跑挺快的。”
周迭看着他,这人似乎也没有细想这个问题,但唇角却勾起了恰当的弧度。
“总之一想到他那么嘴那么欠,就想给点教训。”江云边挑了挑眉,一如既往的轻狂,“毕竟被周少爷笼络了人心。”
周迭看了他一会,轻笑,“嗯,我继续努力。”
校运会的预热过后,高三紧凑的学习节奏又将学生反复□□。
江云边这段时间花销过大,没办法只能跟乐队重新联系上了,跑了两场,每周三早上都累得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周三早上是英语连堂,老师都对好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江云边一连两节课都没有要醒的意思,再好脾气的老师也不能容忍。
“这个句子应该怎么解释,不如就交给那位睡得特别香甜的同学。”
许湛忍住了笑意,后倾撞了撞江云边的桌子。
“嗯……”
江云边压低声音发出不满的低哼,许湛坐回原位,十分干脆地卖队友:“老师,叫不醒。”
班里发出低笑。
江云边睡得再迷糊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慢吞吞地爬了起来:“说。”
英语老师的试卷已经被卷起来了。
“来,翻译。”
江云边桌面上的还是化学卷,拿起来时才发现上面的是氧化钙的化学式,而不是英语单词。
老师气笑了:“卷子都拿错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抱着一份化学卷能给我翻个什么东西。”
江云边本来打算认命去后面站着清醒一节课,可椅子刚往后挪,后桌温沉的嗓音传来。
他略微挑眉,站直了身子,一副有恃无恐地表情。
“作者的观点是,当人们无法改变面前的事实时,就应该从容乐观地接受。”
英语老师哼了声:“有的同学朋友还真不少,坐下吧,再睡就去走廊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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