辻的嘴唇被啃咬,舌头被勾了出来用力吸吮。就在这时,财津也从旁介入,吸吮辻的唇瓣。辻被吻得快要缺氧,开始头晕目眩。
「辻老大……是我的……我的……」
菊池激烈地晃着辻,像是要催眠他似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放松了。
明明很有感觉,却没有收缩,反而解放开来。
和跟财津做的时候一样,有种化为光点的感觉。声音愈来愈远,即使睁开眼睛仍什么都看不见。唯一感受到的只有体温,他能明确感受到包围自己的两个男人。
界线消失了。
辻的轮廓融解,和两人混杂在一起。不,范围应该更大吧?似乎还和整个世界融合在一起了?他觉得自己可以无限膨胀,又觉得自己粉碎成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碎片。如果已经粉碎,那么现在仍在摆布他的这股快感,又是什么?
「老大……」
「良典……」
两人的声音时远时近。
真是愚蠢,为何要对辻这种男人如此执着?
明知无法得到回报,为何还要对他说出『爱』这个字?
那不过是个幻想罢了。
不然就是毒品。悲哀的人类,活着只为吃喝、睡觉、排泄……终将死去。爱只是人所拥有的一种麻痹自我的毒品。因此辻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他永远只爱自己一个人,这才是最合理的爱。
「老大……别哭。」
听见菊池的话,辻笑了。谁在哭?他怎么会哭?再说这种话他就要杀人了。
「良典,你哭吧。」
财津也这么说。是你们脑子坏了吧,我怎么会因做爱而哭?看吧,哭的人明明就是菊池。为什么一面插着我,一面哭个不停?有这么开心吗?我也觉得还不错啦,就身体上来说。
别再吻我了。
你们两个都很烦,别再说爱我了,听了就讨厌。
啊啊……有东西飞过来了。
辻能看到远处一颗耀眼得仿佛星星碎片的东西,正朝着他高速接近。他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却不感到害怕。因为他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坏东西。
「已经……啊……」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识叫了多久,喉咙痛到快要发不出声音了。
刹那间,模糊的感官恢复清晰。
辻回过神才发现,菊池正将他压倒在床上,抱着他的腿不断推送腰杆。菊池汗如雨下,落在辻的额头上,财津则为他擦去那些汗水。
「…………唔!」
远处的星光,从头顶冲入他体内。
沿着脊椎一口气下降,暂时潜藏于阴囊之中。然而,下个瞬间便冲向他勃起的阴茎,爆发开来。
「……唔……嗯……」
他在射精。
辻清楚感受到这点。但底部有钢环套住,高潮的感觉迟迟没有消退,喷出的精液也像间歇泉一样时有时无。辻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射精,他颤抖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抓着床单。
好难受。
舒服到痛苦的地步。
辻伸手想抓住什么,财津便紧紧握住他。
菊池似乎和辻同时达到了高潮,正在大口喘气。
「老……大……」
菊池「碰」地倒在辻身上。
他的性器还留在辻体内,但已经温和许多。这高大的男人重重压在辻身上,使他难受不已,他却连抱怨的余力都没有。
这时财津靠了过来,强行将菊池翻倒在一旁。
辻的肺里吸入了空气。
他终于能正常呼吸,胸膛一个劲地上下起伏。
体验到这股欲仙欲死的快感之后,他仍然活了下来……辻想着想着,意识便逐渐远离。
「……我要杀人了。」
菊池开车上路,后座的辻显得极为不悦。
「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鸡鸡切下来,塞进你们自己的嘴里。」
「真可怕。」
财津从容地笑着,辻觉得看了就碍眼,伸手扯住他的耳朵。
「好痛、好痛,辻先生……饶了我吧。」
「你笑个屁,一点也不像在反省的样子……还是你想要我拿刀直接划开你的小弟弟?」
「光想就要缩起来了……」
「又不是涡虫,切掉之后就不会长啰。」
「我有在反省了,只是事情跟我想得不太一样。」
这时车子经过高低不平的路段,摇晃了一下,辻尖声叫道:「好痛!」
「菊池!混帐!就叫你不要晃了!」
「对对对对、对不起。」
坐在驾驶座的菊池手握方向盘,紧张得绷紧身体,连忙向辻道歉。
隔天,他们从别墅开车回东京。
顺带一提,辻正横躺在后座,并枕在财津腿上,而财津则正常地坐着。想当然耳,即使是宽敞的美国车,辻的脚也没办法完全伸直,感觉还是有点局促。不过躺着总比坐着更能减轻腰部负担。
「我原先猜想……这次我们应该也会和你上床。」
财津抚着辻的头发,兀自说了起来。
「…………」
「而且,你说不定还会答应让拓也做。」
「…………」
「不过,你骑到拓也身上这点完全超乎我的想像。你骑在他身上那么拼命地扭动腰肢,隔天当然会腰酸背痛。而且拓也做到一半又失去理智……但老实说,看到你那诱人的姿态,任谁都会忍不住。这件事你就别和他计较了吧。」
「…………我要烟。」
黑道份子原则上不会听些不中听的话,辻也遵守这项原则,无视财津,径自命令道。财津苦笑着说:「好、好。」便自己含了根烟,然后点火。
「回去之后,你也要安分点别乱来喔。」
财津等火稳定后才将香烟放进辻嘴里,俯视着他这么说道。辻「哼」了一声,应道:「我腰痛成这样,也不可能和女人上床。」
「我可以介绍一位技术很好的女按摩师给你,但你不能跟她上床就是了。」
「是年轻美女吗?」
「是位丰满的阿姨。」
辻听见财津的回答,深深叹了口气。
今天香烟抽起来味道不怎么好,辻说了声:「不抽了。」便将烟还给财津。财津笑着回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接过那根香烟抽了起来。
辻由下往上望向窗户,窗外有阴暗的天空和枯枝掠过。
他闭起眼睛。
今天早上起得很晚,但他还是很想睡觉。
清晨时,辻曾醒来一次。
他全身被擦得干干净净,还穿着一套全新的睡衣。财津就睡在他旁边,发出轻微的鼻息声,菊池则从背后抱住他。清晨时温度较低,但辻在他们的体温包围下,一点也不觉得冷。
辻动了下身体,菊池含糊地说着梦话,将辻抱得更紧。
财津闭着眼睛,却自然地摸了摸辻的头。辻一瞬间还以为他醒着,但他摸完第二次后,手就倏地垂了下来。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辻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他们的宠物。但他可不是会信任、服从主人的狗,那不符合辻的个性。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猫吧。原本生性高傲的野猫,在人类的央求下和对方暂时生活在一起。他们会给它好吃的食物,刷毛的技术也很好,所以它才勉为其难待下来……但它还是自由之身,随时可以从窗户缝隙离开。
辻想着想着,再度睡去。
醒来之后,又恢复成备受宠爱的模式。
财津先要他去洗澡,之后再为他的伤部涂上药膏,那里虽然没有破皮,却有点肿。辻向财津抱怨连走路都不舒服,财津就将早餐端到床上来。早餐是附近面包店刚烤好的面包,和一杯热呼呼的咖啡欧蕾,听说那是菊池一大早买回来的。辻累得提不起劲,但仍饥肠辘辘,忍不住吃了三个丹麦面包。餐后菊池为他削苹果,还认真地问他需不需要削成兔子的形状。辻胡乱回了句:「那你削成狸猫的形状好了。」菊池烦恼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说:「我做不到,对不起。」还差点要下跪道歉。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这家伙真的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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