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似乎跟霍煊有点交情,一上来就跟霍煊攀关系,一口一个“煊哥”叫得十分殷勤。
反观霍煊——简直冷漠得不近人情。那小idol在一旁端茶递水,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倍受冷落的小idol抿了抿唇,“可怜兮兮”地走到了角落。
江海潮可不打算多管闲事,虽说这人等会就要跟自己对戏,可当时在选角室这小子的言行太过不尊重人,江海潮也懒得跟这种表里不一的白莲花打交道。
江海潮只希望等会拍戏的时候这小子别掉链子。
没想到,江海潮不搭理他,这人居然转移了目标,主动送上了门。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老师您好,我是黄宜仁,请您多多指教。”
这会子真有礼貌,这小子还有两幅面孔呢...江海潮嗤笑一声,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
或许是当初江海潮的“刀疤妆”化得太过逼真,黄宜仁到现在还没认出来眼前的影帝,就是那日被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的“丑八怪”。
他见江海潮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又“小心翼翼”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江海潮身边。
黄宜仁:“江老师,您要不要看看我的戏?”
江海潮:“不用。”已经见识过了,谢谢。
黄宜仁还想说什么,江海潮收敛了眼底的散漫,目光扫过他白白净净的脸,“想在剧组平安无事地过下去,就收收心好好演。阿谀奉承在我这儿不管用。”
江海潮:“明白?”
黄宜仁吓得脸色一白,僵硬地点点头,“明,明白。”
江海潮看着他,黄宜仁连忙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滚去了角落。
终于清净了...江海潮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慢悠悠地翻看着剧本。
所以说,平日还是要嘴上积德,否则报应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晚上,下戏。
江海潮找到许墨白,“给我三天假。”
许墨白看了他一会儿,“怎么,又要帮谁入戏?”
嗯?江海潮不明白许墨白忽然变得幽怨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我出去浪——玩儿几天。”
许墨白:“跟谁,去哪儿?”
江海潮:“许导,这些似乎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吧。”
“是啊...”许墨白苦笑一声,说到底,他又有什么资格过问江海潮的事儿。
他只是后悔。很后悔。
后悔当初跟江海潮在一起的时候,没能添补他那受过伤的心。
后悔分手后顾及尊严不肯低头,眼看着江海潮越走越远,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却还以为江海潮是天生花心,曾经还恨过这个男人。
许墨白后悔自己明白得太晚,真相揭晓的时候,江海潮已经不需要他陪在身边。
“阿海,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让我好好爱你,让我用余生来治愈你心里的伤...
“不可以,不回头,不复合。”江海潮熟练地拒了他,“我就请三天假,答不答应给句准话。”
许墨白:“随你。”
“那谢啦。”江海潮可没心思细想许墨白脸上黯淡的神情,他的心思早就飘向了野营、星空、溪水...
总之,就是很快乐。
霍焰的安排一如既往地缜密,车子停在了剧组的地下车库,周围全是看守的保镖。
“嗯...”江海潮挣了挣,虽说地下车库只有他们俩,可一想到车库外全是黑衣大汉围着,他还是有些莫名的羞耻。
江海潮推开霍焰,“还是别在这儿了,等到了目的地,再说吧。”
“嗯?”霍焰顿了顿,随即一笑。这家伙,难得还有这么要脸的时刻。
男人没有多言,起身走向了驾驶座。
“等等,”江海潮发现自己忘记带剧本了,“我回去拿个东西。”
拍戏期间,江海潮从来都是剧本不离身的。嗯,哪怕是去浪,也要搞事业。
江海潮从地下车库一路往回走。他刚刚推开大门,就差点被那一排齐刷刷投过来的视线钉在了原地。
“江老师,你不是放假去玩了么?”严爵说着,却忽然一顿,视线停留在了江海潮凌乱的衣襟上——以及江海潮锁骨上,若隐若现的吻痕。
“你们,不用拍戏了么?”怎么都在车库外面,准备集体捉/奸吗?——这样说好像哪里不对。
严爵盯着江海潮的锁骨,没有说话。
一旁的郁清抱着胳膊,眼神也有些难以言喻,“许导说没灵感,索性给我们都放了三天——”他淡淡一笑,不经意地问,“江老师这是准备去哪儿玩?”
“管你们屁事儿,都给老子起开。”——隋哥一出口,就知有没有。
隋韵城上前,二话不说抬手拢了拢江海潮的衣襟。
隋韵城低声,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江海潮说:“要去浪就藏好点儿,衣冠不整的折磨谁呢。”
“咳。”江海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衫确实有点儿不像样子,他退开一些,自己抬手扣好了扣子。
这时,电话响起。
江海潮一个不小心按了功放键。
小助理的声音响彻云霄,“海哥!你要去野外浪也不能把剧本忘了呀!”
嗯,简短有力,信息量爆表。
江海潮挂断了电话,江海潮装作无事发生,从众人眼前走过。
江海潮顺拐了。
***
车内,霍焰发动了引擎,“这么久,遇到事儿了?”
江海潮:“别提了。”要脸。
男人没有再追问,踩下油门将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江海潮不想说的事儿,霍焰就不会再问。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江海潮再次快乐起来。
第42章
农家乐之行江海潮过得无比快乐。
夜晚的星空下, 只有静静流淌的溪水声。
江海潮仰头就能看见垂落的天幕,低头...霍焰的手指修长,手心温热。
手感一级棒。
早年间, 霍焰还是一条小野狗没被江海潮捡回家的时候,没少跟人生死决斗,所以男人的手掌的皮肤并不细腻,还残留着几道浅浅的疤。
江海潮:“疼。”
霍焰垂眸看了看怀里人的神情, 确定他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这家伙大多数时候的哼哼唧唧,不过是喊着玩儿。
于是, 继续。
...
结束后, 江海潮还在霍焰怀里躺了一会儿。
晚夜, 耳边清风扶过, 偶尔还能听见丛林间淡淡的蛙鸣。
溪水潺潺, 夜风微凉。
总之, 一切都很完美。
餍足后,江海潮惬意地闭上了眼,舒舒服服地躺在霍焰怀里安心地睡去。
在昏昏欲睡的间隙,江海潮隐隐感知到霍焰将他抱进了帐篷。
迷迷糊糊之际, 江海潮无意中听见了男人低声的轻叹。
男人俯身, 在他额间落下一个吻。
他低声,像是夜风轻轻拂过耳畔。
“江海潮,我爱你。”
一不小心听见别人的心里话,江海潮还是有点负担的。
江海潮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他望着霍焰, 睡眼惺忪,声音懒懒,“霍焰, 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
男人背着光,江海潮看不见对方的神色,只看见他身后璀璨的星空。
江海潮:“既然是玩玩儿,就别太上头。”不然到时候分开又麻烦。
男人沉默了很久,他于黑暗中静静地望着江海潮。
就在江海潮快要睡着的时候,霍焰才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说:“好。”
他似乎,永远都无法对这样人说出一个不字。
连爱意都无法宣之于口。
回程的途中,江海潮的兴致眼见地没有来时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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