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宵使了点劲,温虞蹙着眉推开他的手,下巴瞬间就红了。
温虞是真累了,他不想在现在跟贺闻宵争论这些,一早还要拍戏,再不睡明天又得困死。
他理了理浴衣前襟,跟贺闻宵服了软,“我没这么觉得,你永远是我哥,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说行吗,现在太晚了,回去睡吧。”
贺闻宵站着没动,片刻后伸手勾住他的腰猛地往自己身上一带,温虞没料到他会突然动作,整个人直接贴在了贺闻宵身上。
掰扯了这么久,温虞脾气再好也没了耐心,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这就急了?终于学会跟我发脾气了?”贺闻宵忽然笑了下,“挺好,继续。”
温虞瞪着他刚想说话,嘴一张就被咬住了。贺闻宵的吻依旧那么强势,半点空隙都不留,发泄似的在他唇齿间厮磨。
温虞整个人都僵住了,熟悉而浓烈的气息攫取了他的神志,温虞闭了闭眼,片刻后感到血腥味在嘴里漫开。
第20章
第二天一早小关来敲温虞的房门,一进去就看见温虞嘴上的伤,顿时惊道:“哥你嘴怎么了?”
温虞语气平常:“吃东西咬着了。”
小关凑近看了眼,难以置信道:“吃东西能咬到这个地方吗?”
温虞舔了下嘴角,说:“我再咬一下给你看看?”
小关赶紧摆手:“别别别,等会我给你买点药,这伤太明显了,周导肯定会说。”
上车之后温虞靠在后座补觉,他太困了,早上差点起不来。
昨晚贺闻宵来他房间发了顿疯,对他又亲又咬,温虞后来也被激起了情绪,在贺闻宵分开之后又凑上去吻他。那毕竟是贺闻宵,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哪能忍得住。
不过两人疯归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时间不对,情绪也不对,不该这样。
贺闻宵一声不吭回了房间,温虞则在床上睁眼躺了半小时。
温虞一有心事就睡不着,要不是喝了酒犯困,估计他能失眠一整宿。
第二天再见面气氛就不一样了。
连其他人都看出不对劲。
温虞只在拍戏的时候才会跟贺闻宵说话,拍完脸上就没了表情,一个人坐椅子上补觉。贺闻宵也没再主动跟他搭话。
没什么好说的,昨晚那个并不浪漫的吻让这段时间的岁月静好都成了泡沫。
温虞嘴上的伤用粉底跟唇膏遮了遮,拍完清洗一遍,拿着小喷壶往上面喷药。这伤才过了一上午,就长成了口疮,一碰就疼得慌。
小关在旁边看着,有些不放心,说:“我帮你吧。”
“不用。”温虞嘴角沾了一堆白色粉末,疼得他直皱眉头。
林编剧啃着苹果往这边走,见温虞这样乐了一声,说:“你也挺厉害,能给自己咬成这样。”
温虞从嘴角的抽疼中缓过神,木着脸道:“你特地跑来幸灾乐祸?”
林编剧哈哈笑了两声:“那倒没有,我就凑巧路过。”说着他搬了个凳子在温虞旁边坐下,往贺闻宵那边瞟了眼,压低声音说:“你俩吵架了?”
温虞没回答,反问一句:“你八卦这个干什么?”
林编剧理直气壮:“我好奇啊,这不明摆着你俩都不理人了,姓贺的就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脸忒臭。”
温虞余光扫了眼贺闻宵,对方正坐那看剧本,看上去还挺悠闲。
“没有的事。”温虞摇摇头,他跟贺闻宵的事没法跟别人聊,林编剧这么一问他又想起了昨晚的场景,嘴角伤口隐隐作痛,温虞心不在焉道:“你上一边啃梨去,汁都喷我脸上了。”
林编剧也是个知情达理的人,问不出来就走了,还往温虞手边放了个梨。
温虞只能看着眼馋,嘴疼,吃什么都不香。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沁送来一杯桂花茶,说是对口疮好。茶清香四溢,温虞让她在一边,片刻后问道:“他让你送的?”
听听,都不叫“哥”了,这是真把人惹生气了,宋沁忙不迭道:“是宵哥让我买的茶叶,我还以为他要喝呢,没想到是给温哥你。”
话里话外都在帮她宵哥刷好感,温虞只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桂花茶确实好喝,不过大热天喝热茶身上容易出汗,温虞还有场戏要拍,茶就放在桌上慢慢凉了。
拍戏前周荏平把演员叫到一起简单讲了讲,这场戏的背景是袁齐奶奶去世后不久,他爸又确诊了癌症,幸好不是恶性肿瘤,命暂且保住,但动手术要花不少钱,家里的积蓄快用光了。
袁齐走投无路,无意间翻到两年前那个北京富少塞给他的名片。
这人叫华誉。当年袁齐只是把那张名片随手一塞,都快忘了这个人。现在的他早已创业失败回了老家,对华誉而言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但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袁齐仍想试一试。
“这段情绪一定要把握好,尤其是你,贺闻宵,说你呢。”周荏平瞪他一眼,说,“你今天状态怎么回事,我在这讲戏你都能走神?”
贺闻宵笑了笑,坦然认错:“抱歉,你说接着说,我听着呢。”
周荏平工作起来六亲不认,没给贺闻宵好脸,接着道:“袁齐跟华誉那段是一镜到底,拍完情绪先别出来,我们直接拍下一段,知道吗?”
沈泽西应了句:“知道了。”
他的戏份不多,这是他倒数第二场戏,明天再拍一场就杀青了。
周荏平吩咐完就走了,给他们五分钟时间准备。
温虞嘴角上了妆,疼也得忍着,他正低头琢磨剧本,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贺闻宵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嘴角上,低声问:“嘴还疼吗?”
温虞抬头看他一眼,不答反问:“你说呢?”
要搁以前他肯定立马回答“不疼”,现在还知道讽刺人了,贺闻宵弯了下嘴角,说:“要不回去让你咬回来?”
“算了吧。”温虞没理他的调侃,接着低头看剧本。还有三分钟就要开拍了,他不想谈论这个。
准备时间很快过去,温虞合上剧本,刚转过头就看到沈泽西略带紧张地把什么东西揣进兜里。
两人之间隔得距离不远,刚才温虞不愿跟贺闻宵多说也是怕沈泽西听见。
周荏平拿着大喇叭喊人,演员纷纷就位,各方设备也准备就绪。
“Action”一喊温虞立马进入状态。
或许是因为贺闻宵主动示软的态度跟含笑的表情,拍戏时温虞再面对他心情就好了很多。
昨晚两人都有点情绪上头,更何况亲都亲了,再想也没什么用。
就是嘴角实在疼得厉害,贺闻宵咬人是真的狠。温虞心想不然回去咬他一口撒气也行。
第21章
一镜拍完,沈泽西悄然下场,贺闻宵歇都没歇,接着跟温虞对戏。
临近晚上,附近人家将炊烟高高挂起,在这处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黄昏与炊烟便是仅有的风景。
逼仄的房间里,餐桌上摆着两盘素菜,本来还有一份鱼汤,被袁齐拿去医院了。
路沅白还在厨房里收拾,听见门响出来看了眼,袁齐回来了。
袁齐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破旧的衬衫,这件衣服他穿了四年,没舍得扔,穿在身上皱皱巴巴。
路沅白皱着眉问他:“怎么去这么长时间?手机又关机了?”
“陪我妈坐了会,手机没电了。”袁齐拉开凳子坐下,有些心不在焉。
“坐这么久啊,饿了吧,先吃饭。”
袁齐“嗯”了声,拿起筷子。
路沅白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坐过去问道:“怎么了?情况还好吗?”
袁齐咬了一大口馒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边点头:“还好,医生说先观察几天看看。”
“那就行。”路沅白松了口气,把菜全推到他面前,说,“慢点吃,我去给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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