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必须是我。我会打败所有竞争对手,不会有人比我在你眼中更有魅力更值得携手相伴。
尽管邵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脸上是无比诚恳纯良的。眼神又软又亮,像一只小狗。要是景舒蠢一点儿,估计一个好字就脱口而出了。
景舒听着这一番诚恳的话语,轻叹道:“我确实不想谈。我的情况也远比你想得复杂。”
他实在做不到心无芥蒂地和邵歆谈论感情方面的事情,更做不到狗血地为了报复冯其凯和邵歆搅在一起——冯其凯也不值得景舒做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邵歆重复着,“所以,我可以等。”
“你这样,我压力好大的,”景舒无奈地笑,将手里的烟蒂丢进烟灰缸里,“今晚的意外,太多了。”
邵歆知道他指什么,纠正:“你获奖是实至名归,而我,是等候已久。我和金凤奖,都不是你的意外,而是你的必然。”
他上前牵住景舒的一只手,克制而诚恳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似臣服,似宣誓。
·
广厅宴盛,卢芳笑着和人寒暄,左右逢源,应付裕如。看到景舒回来了立刻上前,“你掉坑里了,去厕所这么久?”
景舒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卢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便秘了?”
“……”景舒衰着个脸,“还不如便秘呢。”
卢芳倒抽一口冷气:“你……痔疮破了?”
“……”
景舒深吸一口气,咬牙说:“没有痔疮,谢谢关心。”
卢芳不解,“那你怎么了嘛?”
“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我刚才在卫生间里遇到邵歆了。”
“……然后?”
“然后,他和我表白了。”
“……”
两人对视,气氛静默,卢芳忽然爆出一阵娇笑:“哈哈哈,你说什么呢,你这孩子喝多了吧。哈哈哈,不是,我喝多了,哈哈哈哈哈。”
景舒一点都不意外,非常平静地耸了耸肩膀,“我就知道是这个反应。”
卢芳笑着笑着就把脸哭丧下来了,她吸了一下鼻子,换上一副慈爱表情。抬手在景舒的额头上摸了摸,“可怜孩子,这几天累坏了,都出现幻觉了。我给你安排几天假期,你好好休息休息。《疯狂的爱人》那边儿很通情达理的,特好说话,你晚一点进组没关系。”
景舒把她的手挥走,心道:人家就是冲着我来的,挖着坑等我跳呢,能不通情达理么。
他收起一腔腹诽,特别认真地说:“我说真的。”
卢芳神情坚毅:“你累了。”
“芳姐,接受现实,”景舒劝她。
卢芳不,卢芳说:“这事要是真的,范亮亮就是狗变的!”
“……”
景舒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毕竟这事儿要是他,他也不会信的。只好道:“算了,我们回去说罢。”
他们刚要走,邵歆就从后面过来了,他还带着自己的经纪人陈克庸。一上来就特别热情地打招呼:“小舒,你在这儿。芳姐,你好啊。”
景舒:?
刚刚还叫名字叫舒哥,现在就叫小舒了?!
卢芳:乱码,在重启。
邵歆显然看穿了景舒的想法,走到他身边,“以后总是要习惯的。”
他羞羞涩涩,像个小媳妇儿,有点娇羞。一旁的陈克庸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免得把自己的眼球翻出去,内心疯狂吐槽:扮猪吃老虎的货!不择手段!手黑心黑!世界害虫!人类公敌!邵歆滚出娱乐圈!
卢芳重启失败。
不,不习惯,景舒显然抗拒,“还是叫名字吧。”
邵歆眨了眨眼,没有应,而是对卢芳说:“芳姐,他是陈克庸,我的经纪人。你们认识一下吧,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联系。”
伟大的事业心唤醒了卢芳!哪怕她现在脑子依旧宕机,但工作的本能让她展露出完美笑容,问候寒暄,然后记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她是一个敬业的人,是伟大的人,现在的她社畜之魂附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卢芳!一个大写的人!
景舒在旁边一脸惨不忍睹,扶住显然能量告罄的经纪人,冲二人点点头,“我们要回去了,之后剧组再见吧。”
邵歆现在恨不得拉景舒去扯证,哪里想他走。可一接触到景舒略带疲惫的目光,立刻心疼了。拿出手机他说:“留个微信给我吧,好不好?”
话尾如同落在水心的花瓣,那么轻那么软,带着微微的恳求和卑微。景舒被他的目光刺到,实在做不了那无情的流水,只好应下:“我扫你吧。”
邵歆笑若春明,光亮得让景舒不能直视,拉着还没重启成功的卢芳落荒而逃。
“他的微信号你都背下来了,何必呢,”陈克庸斜了邵歆一眼。
邵歆扔在瞧着景舒的背影,脸上的纯良已经完全收起,眼中全是势在必得的深情。他语气缱绻:“亲自给的自然不一样。”
陈克庸道:“……我看你好像吓着他了。”
“嗯?”邵歆抬眼,“小舒反应快着呢,最多有点意外而已。”
想到刚才的表白,邵歆笑了,“虽然和想的不一样,不过还算成功。”
他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定下的事情绝不反悔。这样的不反悔甚至到了有点霸道的地步。邵歆说了今天要表白,那就绝对不会拖到零点零一秒。陈克庸深知邵歆为人,他说:“我还以为你会更加在意气氛一点。”
“花前月下当然是好。但刚才那个时机刚刚好,不要浪费了。”
“那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机会?”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邵歆非常果断。目光飘到宴会厅放着的香槟塔上,他笑着说:“实在不行,灌醉了,带回去,把名分坐实了。”
陈克庸瞪眼,“你认真的?!”
“怎么会,”邵歆一副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为人的悲愤控诉之态。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怎么可能用这种手段对他。”
话虽这么说,但想要立刻拥有景舒的心情确实在折磨着邵歆。这份迫切甚至有些压迫了邵歆的心脏,让他有点喘不上气来。他伸手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量好也不是让你这么糟践的,”陈克庸阻止了邵歆拿下一杯酒的动作,问,“那个冯其凯怎么办?”
一提到这个名字,邵歆眼里皆是躁郁,“什么怎么办,这种人……哼。”
陈克庸乐得他吃瘪,幸灾乐祸哈哈笑:“他可不是不理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邵歆目光微寒,他整理着自己腕上的手表说,“要解决也是我去,他别想往小舒身边靠近一步。”
“人家可不想靠近景舒,人家想靠近你,”陈克庸继续拆台。
邵歆冷笑一声:“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 ‘憧憬是距离爱最遥远的感情①’。”
作者有话要说: ①原句是 :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蓝染惣右介《死神》
中二少年邵小歆
第5章 风浪
回去的车上,后座位里卢芳一个弹跳一头磕在前排椅上。
“!!!”
景舒默默地递给她一瓶水,幽幽道:“你醒了……”
卢芳看他的眼神仿佛遇见鬼。景舒叹气:“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没想到啊。”
卢芳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简直就是天选之人。”
景舒:“……”
“不行,你给我交代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卢芳活了,卢芳开始严刑逼供。景舒这一晚上心力憔悴,觉得就没这么累过。根本不挣扎,他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包括《疯狂的爱人》是个怎么阴险狡诈的圈套像是倒水一样呼啦全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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