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乔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件事。
陈也如坠冰窟,顾不上道德不道德,他迫切想撕开封口,验证一下是不是有人给江湛乔写了情书。
可能是因为心虚,陈也抬头看了眼江湛乔的方向,江湛乔已经和那人说完了话,正转身往班里走。
陈也的指尖泛白,慌乱地把信封塞回了江湛乔的书包,随后六神无主地拿起笔,圆润的笔尖将卷子戳破了一个洞。
江湛乔急于向哥哥表白,本不想答应周诀的生日聚会邀请,可周诀亲自来了,出于礼貌,那一天江湛乔得和周诀亲口说一声生日快乐。
期末复习江湛乔自认为做得还不错,虽然考试时候还是有很多题答不上来,但江湛乔尽量保证把基础题的得分拿好,保底也能够及格。
考完试的那天江湛乔激动又紧张,走出考场立即去找了陈也:“哥哥,你先回去吧,我等下再回家。”
陈也皱起眉,问江湛乔:“你有事?”
江湛乔并未多想,实话实说道:“今天是周诀的生日。”
陈也的眼神瞬间渡上冷意,言语也丧失温度:“你去和他过生日,是么?”
江湛乔没有注意到陈也的表情已经变了,还沉浸在即将要和哥哥表白的紧张羞涩中:“我去和周诀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很快就回家的。哥哥,你在家里等我,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陈也只听到了周诀的名字,因为愤怒和嫉妒呼吸开始加重,他完全忽视了江湛乔的后半句话,冷冰冰地问:“这对你很重要么?”
江湛乔根本没意识到陈也问得是给周诀过生日对他重要吗,他自动以为陈也在问他要说的事情重不重要。
和哥哥表白当然非常重要。
于是江湛乔点点头,羞哒哒地说:“重要的。”
陈也没有错过江湛乔含羞的眼神,更恐怖的猜测随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前几天他看到的情书,是周诀写给江湛乔的?
他给过江湛乔机会,他在等江湛乔和他坦白情书的事,可过了这么多天,江湛乔提都没有提。
现在江湛乔还要去给周诀过生日,江湛乔亲口说周诀对他很重要。
他从来没有想过江湛乔喜欢上别人该怎么办,他天真又固执地认为,江湛乔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他要做的就是把江湛乔照顾好,再等江湛乔慢慢长大。
可他忘记算了一点,即使江湛乔愿意亲吻他,愿意拥抱他,愿意和他睡在一起,愿意和他有更亲密的接触,江湛乔也不会喜欢他,仅仅是把他当哥哥而已。
陈也极少有过绝望的时刻,就算在很多年前的那个早上,他因为肚子太饿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想去找一找还有没有剩饭可以吃,却看到了他妈化着精致的妆拉着行李箱要和旁边的陌生男人一起离开,他有的也只是麻木,甚至还在想,他应该晚点再出来。
现在江湛乔也要抛弃他了么?
陈也可悲地想:如果江湛乔不要他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40章 (下)
冬天天黑的太早,不到六点钟夜幕就悄然降临。
刘姨家里出了些事,做好晚饭就回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陈也一个人。
他没有回房间,也没有开灯,静静地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掉。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落地窗处透进来的光也是无穷无尽的黑色。陈也第五次看向墙壁上的挂钟,在寂静的幽暗中模糊地辨认出时间。
六点四十二分。
门响了。
很快传来了江湛乔的声音:“诶,怎么不开灯?”
“刘姨?”
“哥哥?”
“都不在吗?”
灯被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陈也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
江湛乔匆匆给周诀送完生日礼物就立马打车回来了,没耽误一分一秒。
他怀揣着要向哥哥表白的激动的心,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客厅,猛然看到沙发上还有个人时被吓了一大跳:“哥、哥哥?!”
陈也没有说话,江湛乔惊魂未定拍了拍小胸脯,调整好情绪,笑着说:“我以为你在房间里呢,怎么不开灯呀哥哥?刘姨呢,刘姨回家了吗?”
陈也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缓缓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睛望向江湛乔。
江湛乔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哥哥?”江湛乔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双手抓紧书包带,不着痕迹地往后退,试探地问着,“你怎么了?”
陈也稍稍低下头,又很快抬起,机械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江湛乔。
莫名的寒意让江湛乔打了个哆嗦,陈也的步伐和投射下的阴影让他极具压迫感。
他觉得,他的哥哥好像被调换了,面前的人不是他哥哥。
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欢欣鼓舞,只想着一到家就向哥哥表白。可现在,演练无数次的告白开场词被他忘得一干二净,至少他预计的画面不是这样的。
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表白。为了缓和气氛,江湛乔勉强地朝陈也笑了笑,两只手指紧张地在一起搅动:“哥哥,我想和你说——”
陈也未等江湛乔说完,便粗暴地抓住了江湛乔的手腕。
“嘶…”江湛乔又被吓到了,浑身一抖,疼得痛呼出声,小脸都皱到一起,晃动着手腕让陈也松手,“哥哥,好疼好疼—”
陈也面无表情看江湛乔挣扎,下一秒加重手上的力气,不管不顾地拉着江湛乔往楼梯的方向走。
手腕上传来阵阵巨痛,江湛乔疼得憋不住眼泪,害怕得不停把手腕往回缩,嘴上慌乱地问陈也要做什么,陈也全然当做听不到。
满腔的愤怒让他丧失了对江湛乔的怜惜,也失去了理智。他无法去控制自己的行为,一想到江湛乔喜欢上了别人,连呼吸都变成了疼痛的,后颈上的悬着的剑终于落下,他已经被江湛乔宣判了死刑。
“哥哥、哥哥别拽了…我好疼…”
江湛乔几乎是被拖上楼的,步子踉踉跄跄,小腿和脚踝被冷硬的大理石台阶磕得生疼,挣扎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的体力与体型哪个都无法与陈也抗衡,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哭声和求救声。
陈也一脚踹开他房间的门,把江湛乔拖了进去扔在了床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湛乔觉得全身都要散架,房间里漆黑一片,江湛乔的眼睛被晶莹的泪水润湿,混沌之中他看到陈也与骇人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江湛乔张惶失措地叫哥哥,又惊又怕地往床的另一侧爬:“哥哥你要做什么呜呜…”
陈也拽住江湛乔的脚踝把江湛乔拉了回来,残暴地扯下江湛乔的书包又两三下剥开江湛乔的外套和校服。
江湛乔的哭声更大,挣扎得更厉害,陈也压在江湛乔的身上,解下江湛乔早已散乱的围巾,接着一只手攥住那对细瘦的手腕,用围巾把江湛乔的手牢牢绑在了床头。
江湛乔的双手动弹不得,双腿也被陈也死死压着,只剩个可以哭的嘴巴。可是很快,陈也附身吻住了江湛乔,把江湛乔的哭声全部堵了回去。
“唔…”
系在床头的奶白色围巾无能为力地晃来晃去,江湛乔的眼睛惊恐地睁大,被束缚住的双手不断挣扎。陈也根本没在亲江湛乔,而是在咬,在惩罚,他卑劣地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到了江湛乔的身上,直到在那软湿的口腔中尝到浓重的血腥味,陈也才堪堪松口。
“好疼…呜呜…”
江湛乔的哭声开始变得绝望,全身害怕地瑟瑟发抖。陈也从江湛乔的嘴巴咬到江湛乔的脖颈,犬牙试探地触碰着小小的喉结,只要他用力咬上去,江湛乔脆弱的喉管就会留下带血的牙印。
陈也贪婪地舔了舔那个可爱的喉结,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尖锐的牙齿抵着皮肉,江湛乔的身体顿时绷起,腰拼命往上挺着,两手紧紧握成拳,床头的围巾都被拉直,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小,像一头被猎走的小兽发出微弱的呜咽:“呜…疼、疼…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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