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沈文华也问过,陆晚星说:“这段时间在画儿童画册,快要交稿了,等身体好一点,打算接着上学。”
陆晚星的信息素有点问题,去婚检前自己提过,沈文华她们都知道。
沈兆岭没有挑错,点头说:“年轻人,有点事做还好。”
沈和微没赶上吃饭,到家时,沈兆岭已经上楼了。
沈文华也不在,一楼不见一个人,只亮着两盏壁灯。
沈和微在客用的洗手间洗完手出来,看见坐在窗边,趴桌上睡着了的陆晚星。
沈和微站了很短的时间,但陆晚星似乎有所察觉,慢慢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问沈和微:“你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沈和微说吃过了,然后就打算上楼。
陆晚星也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还没太睡醒的样子,靠得很近,不知是想握沈和微的手,还是搂沈和微的胳膊,总之都被沈和微避开了。
他们有过很亲密的一段时间,陆晚星其实不太怕他,以前被甩了以后都敢追着他跑,看他很不高兴才会收敛一点。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卧室,陆晚星已经洗过澡,盘腿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和微换衣服。
等沈和微也洗完澡上了床,陆晚星就在被子底下去碰他的手。
这一次成功了,接着被沈和微反握住,往身前带了一把,两个人就靠在了一起。
沈和微的另一只手从陆晚星的睡衣下摆伸进去,陆晚星还搂着他的脖子挺了挺腰,方便他动作。
没动几下,陆晚星接连叫了两遍沈和微的名字,沈和微以为他不舒服,强忍着停了片刻,起身去看他。
结果陆晚星脸还红着,腿圈在他腰上,上半身的睡衣一团乱,要脱不脱地挂着,嘴里说的却是:“你把我微信加回来嘛。”
他跟别人说话都不是这样的语调,没有刻意加工过的很自然的撒娇,也不管沈和微因此而面色不虞,他还在说:“你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扫我的二维码,我通过之后就可以了。”
陆晚星扭腰,费劲地在枕头底下找来找去,拿出他准备好的手机。
他的思路很清晰。要是他给沈和微发申请,转头沈和微后悔了,不给他通过,还是等于白干。
可惜沈和微不肯再听他讲话,没过多久,陆晚星紧紧捏着的手机就不知所踪。
第二天一早,沈和微动了一下,陆晚星眼睛还没睁开,就说:“微信加回来……”
他往沈和微怀里钻,人不清醒,信息素也不刻意控制,脸又在沈和微胸膛乱蹭,被沈和微抓着头发推进被子,好久才出来。
嘴唇很红,手也被弄脏了,沈和微冲陆晚星晃了晃手机,说:“加吧,微信。”
陆晚星教他使用智能手机:“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才能扫。”
“没拉黑。”
“哦……”
陆晚星想了想,那他之前给沈和微发了那么多申请……
只要想起沈和微,就去对话框里点那个“申请成为对方的好友吧!”。
原来沈和微都能看到啊。
那烦人程度估计能赶上“呼死你”。
陆晚星眼巴巴看着沈和微扫了他的码,等他发申请,却见沈和微不动了,短暂的停顿之后,问陆晚星:“要转多少才能加?”
陆晚星“啊?”了声,手机上就显示沈和微给他转了一块钱。
他出示的是收款码。
陆晚星大清早钻被窝给沈和微手口并用地打飞机没怎么脸红,这会儿倒表现出点窘迫,手忙脚乱地找出对的二维码。
第4章 晚星
沈和微收起手机后,直接下了床。
他的睡袍敞着怀,除此之外一丝不挂,赤脚踩在短绒的地毯上。
脚背上薄薄的皮肤裹着筋骨,能看到淡色的血管,动作时,脚后跟的跟腱贴着皮肤微微滑动。
陆晚星盯着他,一边疑惑怎么会连脚都性感,一边又开始发花痴。
沈和微的眼神游移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总之面色沉着,一副万年不高兴的样。
要不是感觉到他侵略性那么强的信息素,真看不出刚被陆晚星服务过。
时间已经是初冬,大早上有寒意,陆晚星本来还困,又冷,不过折腾了一遍,也没多少睡意了。
他拥着羽绒被,看沈和微走来走去,找到钱夹以后,回来在自己面前依次放下两张卡和一把车钥匙。
陆晚星还没拿到驾照,所以暂时给他配了司机,又解释一张是储蓄卡,里面的钱可以直接转账,另一张是信用卡。
沈和微一直都清楚陆晚星的经济状况,也听他说过缺钱。
以前沈和微对这些不在乎,虽说现在也不叫在乎,但毕竟结了婚,不至于让陆晚星名下还留着几万几千这些跟玩笑一样的债务。
怎么说他年纪也都还小,上沈和微的床的时候,还没过二十岁的生日,眼皮子浅,又没有过好的家教,表现出没什么自尊心,也勉强算正常。
陆晚星把卡拿在手里,正反面看了两遍。
沈和微转身进了趟浴室,没多久出了门。
陆晚星跟沈文华和沈兆岭一起吃早餐。
他今天要回之前住的地方,搬剩下的东西。
搬进沈和微的房子的时候,陆晚星把重要的工具都带走了,留下的没几样值钱东西,但房租只交了一年,不剩几天就要到期。
那时候连吃饭的钱都是勉强够,房东是个老太太,说看他面善,应该做不出赖账的事,就没收押金。
陆晚星的计划很周全,先把房子里不要的东西清理出去,钥匙还给房东,去找编辑的路上再买个圣代吃。
吃过早饭,他就准备出门。
但沈文华临时起意,说自己反正没事,陪他一起,再叫两个人,帮忙搬东西。
陆晚星说东西不多,回去更多是为了留个交代,顺便还钥匙。
沈文华也不啰嗦,起身就跟他往外走。
出发前,陆晚星跟司机说了地址,但离开城区以后,越走巷弄越弯曲,到后面导航失去了作用,还是靠陆晚星各个路口都提前说转哪个方向。
沈文华不是喜欢大惊小怪的性格,而且怎么说他都五十出头的人,但他高看了自己对陆晚星“自己过”的境况的认知。
站在陆晚星称为“家”的房子的门口,仍没控住脸色凝重了一瞬。
以为自己已经考虑周到,出口还是一句立刻后悔的话:“住这儿是不是不太安全?”
好在陆晚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边配好消毒水拖地,一边说:“也不会,就是老居民区,看上去破,其实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人口流动也不大。”
沈文华道:“噢,是这样。”
他挽起袖子,也打算帮忙干点什么,陆晚星笑着说:“拖完地就走了,您坐会儿吧。”
他笑起来眼睛会跟着弯,神态很惹人开心。
沈文华也笑了笑。
陆晚星这房间不大,卧室、餐厅和厨房的功用挤在一个小单间,额外只添了个浴室,抽水马桶紧挨淋浴花洒,小得转不开两个人。
休学后,他在这里生活、画画,够用了。
他的东西也少,清理完地面上浅浅一层积灰,整个屋子就敞亮了。
房东在电话里说她下午再过来,叫陆晚星把钥匙放在窗台上就行。
两个人最后检查一遍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沈文华随手拉开一个抽屉,里头躺着一盒烟。
说一盒也不准确,包装皱巴巴的,封口朝外,清楚看得见是打开过的,且只剩两支。
边上有一个便利店里最常见的那种打火机。
透明的塑料外壳,印上去的字有些模糊了,能看得见里头打火机油的消耗量,也已经见底。
陆晚星神色如常,说:“不要了。”
沈文华推回抽屉,道:“那就走吧。”
话音没落,他又改了主意,回手拿出那盒烟,说别浪费。
点燃一支自己叼着,又把另一支递给陆晚星,作势要给他点火。
陆晚星才有些不好意思,脸有点红,说自己正在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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