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啦。”北樾娇羞。
蒋南夹起一大筷米线:“你一看就是下面的好吗!”
柳雨山和北樾爆笑,那他在阴阳怪气些什么啊?
不管他在阴阳怪气什么,车还是要开的,这次换北樾去后座休息,柳雨山依然坚守在副驾驶。
车子一路向西,渐渐入了川渝,地形开始多样,景色也更丰富了,柳雨山盯着窗外的景色看。
“来过这边吗?”蒋南开口。
“没有,第一次来。”柳雨山手肘打在车门上,回过头看他:“你呢?”
蒋南:“来过,跨省办案。”
很快又没有了话讲。
不是没有话说,也不是对对方有什么意见。
都是成年人,谁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柳雨山知道蒋南要他一起来办这个单子的原因,蒋南也知道柳雨山的躲避因何而起。
“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来着。”柳雨山看向蒋南。
蒋南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双臂的肌肉结实有力,总是爱嘴柳雨山的他这次却说:“回去再说吧。”
轮流开了两次,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两个司机都觉得需要休息了,就近找了个高速路口下去,找了个酒店住下。
这是个小县城,面积不大,大晚上的也看不出来风景怎么样,定房间的时候说只剩下两个大床房和一个标间了,这意味着蒋南和柳雨山必须得住在一起。
最后要了个标间。
上次他们一起睡觉还是在柳如雪老家,柳雨山还记得那张硬板床和想要吻过来的蒋南。
这次是标间,一人一张床,中间有个茶几,关了灯,蒋南突然说:“要不要再回老家看看,上次收拾一半就走了,还不如没动过呢。”
“行啊。”
蒋南没想到柳雨山答应得这么爽快,越来越搞不懂他了,到底是想走还是不想走,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第二天一早又起来赶路,北樾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一问原来是有点认床,昨晚风又很大,没怎么睡着。
“每次换地方都要适应很久,所以越来越不喜欢挪动地方了,恨不得就在同一个地方活到死。”
北樾说着,尽管在车里,他还是戴上了墨镜,准备小憩一会。
他的这个习惯就好像是明星的天敌,哪个明星不是一年到头四处跑的。
长途开车是个耐力战,蒋南也很久没有开过这么远的路了,到了中午还是决定找个服务区休息一下,安全起见换北樾开。
“这个饭真的不好吃。”北樾说。
蒋南是个糙的,在外面能吃饱就行了,“在外面赶路就别那么讲究了,能吃饱就不错了。”
“你这话说得,跟他一模一样。”北樾笑一下。
柳雨山:“谁?”
北樾拧开一瓶矿泉水:“梁木,就是这次要去找的人,我朋友。”
之前柳雨山和蒋南一直不好意思问,毕竟合同期写得清清楚楚这些属于隐私。
北樾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他们倒是有点接受不良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柳雨山问了一句。
北樾艰难的吃着干巴巴的炒面,不断的喝水,又去搅拌那些已经散断的面条。
他平时吃东西没有这么多小动作的。
现在的他看起来很轻松自在,实则是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他真的憋了好多好多年,都以为烂在心里了,现在又被挖出来。最关键的是,再想起他时发现什么都没有忘掉。
他漆黑的眼珠,凌厉的眼神,他抓住自己的手说“你在这里就是个猎物”时凶狠又温柔的语气。
“要不我们去煎牛排吃吧,真吃不下这个炒面了。”北樾说。
蒋南:“牛排?”
北樾嗯地一声:“车里有冰箱,我带了牛排。”
柳雨山用肩膀撞一下蒋南:“我就说吧,卡式炉大有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
蒋南: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东西。
第38章
想要低调的三个人却在服务区食堂后门高调的煎起了牛排, 北樾动用了钞能力跟食堂员工要了一个小桌子和三个板凳。
蒋南翘着二郎腿在一旁看着柳雨山和北樾忙活着,他既不会做饭也对吃牛排这件事不执着,弄完了之后柳雨山给他用盘子装了一块, 他直接用筷子夹着啃了。
虽然这件事很离谱, 但是牛排味道还不错。
吃完了继续上路, 要说北樾的持久力还是不如蒋南,他当明星这么多年被别人伺候惯了, 尤其是出门的时候,身边基本都有人,根本不用他开车, 开两个小时就会累。
一天后正式进藏, 沿路的风景也大变样,原本总是和柳雨山嘻嘻哈哈聊天的北樾也沉默了许多。
其实柳雨山和蒋南都很好奇北樾和他口中的梁木的故事,但是他是客户, 而且还是很大的一个客户,身份特殊,事前也在合同里注明过不能过度关注他的事情。
柳雨山在副驾驶坐着,现在车里没人睡觉了, 他说能不能听点音乐什么的。
得到同意之后打开手机连接蓝牙,在音乐列表里翻。
“能不能放首姜育恒的歌?”北樾问。
“可以。”
柳雨山又想到了柳如雪, 她最喜欢的歌手就是姜育恒。于是在列表里点击了她最爱的《在雨中》。
“这首歌很好听。”北樾说着换了个姿势, 整个人几乎都面向着窗外。
两位歌手的嗓音单拎出来听的话会感觉不是很合, 但是在这首歌里有着突兀的美感。
《在雨中》本身的节奏就和大多数情歌很不一样, 甚至歌词看起来都有些不知所云,但是听的时候总是能想起些什么事来, 不是沉溺在过去, 而是洒脱。
是越听越好听的类型。
歌曲到尾声的时候蒋南随口说了一句:“现在像你们你这种二十来岁的人都喜欢挑着老歌听了么。”
柳雨山:“我妈爱听, 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这句话的随意和丝丝怨气听着有点像在撒娇,北樾笑了一下,把头凑到主副驾驶中间的空隙来:“你们连家长都见过了?”
蒋南:“那可不,门当户对!”
柳雨山转头解释:“意思是我们两家住对门。”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那这么说的话我和梁木也是门当户对呢。”北樾说。
柳雨山:“你们也住对门?”
北樾:“住过对门。”
“其实……”虽然柳雨山和蒋南都恪守职业素养没有追问,但是北樾想了想还是想说出来:“他是我前男友。”
蒋南:“还真是?”
北樾不解,什么叫还真是,他的这段经历按理说没有什么人知道的,“你怎么知道?”
柳雨山:“他猜的吧。”
蒋南:“推理的,通过一些心理学相关知识。”
北樾又哈哈笑,他很喜欢看蒋南和柳雨山斗嘴,在他看来这是最有意思的关系了,因为总有话聊。
不像他和梁木。
柳雨山接着问了一句:“那怎么分手了还去找他呢?你们应该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吧。”
北樾往后,靠着椅背说:“有……十年了吧。”
十年,又是十年。
“可能小宇知道一点,我是个孤儿。但我没说过的是我的养父母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车祸去世了,这时候有个女人出现说她是我妈妈,要带走,她应该是欠了别人的一大笔钱,一直在逃,逃了三四年一路逃到西藏去,她说有个老朋友会在那边接救我们,结果是介绍她去卖。卖给那些野蛮的的本地人,其中就有很多是干盗猎的。”
北樾想到这里,神色很复杂,那段回忆一定很痛苦,但那也是他和梁木认识的开始。
北樾继续说:“那时候还不像现在,那几乎就是个无人区,只有少量当地人,偶尔会有外面的人过来买货。我被她关在家里,一个两层的楼房,一层有八间,我们住在最靠里面的那间,她就在我隔壁的房间里工作,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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