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蒋南小声追问了一句,这太刑事案件了。
“就一直过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我确信她在吸|毒,她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妈,因为她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我们也逃不出去,我开始有点崩溃因为很多人在打我的主意,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在里面锁门,她在外面也锁上,在门口大喊大叫的拦着,后来梁木就出现了。”
北樾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他皮肤好黑,头发很长,扎个辫子,高高的,非常有民族特色,当时他从对面门出来脾气很烂地一脚踹断了放在角落里的扫把。”
蒋南:“他也是盗猎分子吗?”
问完蒋南想起之前北樾提到过他是一个保护区的巡山队员,想收回这句话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北樾也没有介意,解释说:“一开始他是,不对,应该说他一开始在假装是,因为他是本地人,只有他能接触到这些团伙。因为他真的太凶了,在知道实情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他是个两面派,随时会反水害死警察。”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柳雨山问。
比起蒋南专注刑侦部分,柳雨山对这些情感问题比较有兴趣。
北樾又凑过来:“你先发誓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柳雨山毫不犹豫:“我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你说的这些事情说出去。”
说完还cue一下蒋南:“你也发誓。”
“不用了,我相信他。”北樾说。
“为什么?”
北樾:“他也当过警察啊,我永远相信人民警察。”
蒋南的嘴角片刻上扬,又马上收回来,冷冰冰地问:“但是你要是涉及刑事案件我也不会帮你隐瞒。”
“早就结案了……”北樾喃喃。
蒋南放松了一些,那说明北樾是没有参与过那些的。
北樾手掌垫着下巴,看着前方的路:“我们还挺狗血的,就是那种别人要弄我,他也在场,为了救我跟别人说能不能把我让给他。
“他说我不该出现在这里,说我是个猎物。”
蒋南又警觉起来:“他强|奸你?”
北樾:“哎呀没有,是我自己想的,说句沮丧的,横竖逃不过,我那个妈已经自身难保了。”
“那……”柳雨山皱着没有,有点心疼他,小心翼翼地问:“后来他有好好保护你吗?”
他很委婉的问的,北樾也很委婉地回答:“他尽力了。”
“后来呢?”
北樾似乎是累了,也可能是回忆这些面对这些比想象中更难一些。
这的确太沉重。
“我休息一会儿。”
柳雨山看一眼蒋南,温柔地对北樾笑笑:“好,到休息的地方我们叫你。”
蒋南一口气沿着国道开到了天黑,找了家宾馆住下,越往后条件就越差了,在这里做最后的休整。
身为程序员,柳雨山很少有机会自驾游,就算是出差也是坐飞机高铁,最多也就半天到,这几天几乎都是在车上,难免腰酸背痛。
北樾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有蒋南有点底子,还凑合,但是开了半天的车也累了。
后备箱还有很多吃的喝的,但是谁也没有力气再做饭,随便在宾馆旁边的小店吃了点就各自回房间呼呼大睡。
高原地区晚上风大,柳雨山被风声吵醒顺便起来上个卫生间,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北樾在打电话,他情绪有些激动,在压抑着声音怒吼。
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也不好去打扰,想了想给蒋南发了条信息,问他睡了没。
好南:没,干什么?害怕了睡不着?
雨山:正经点,我听到影帝在打电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好南:别偷听别人讲电话。
雨山:我怕他有什么事。
好南:有需要他会叫我们的。
雨山:好吧,不过这里是挺冷的哈。
蒋南没有再回,柳雨山给手机充上电刚准备缩回被子里,听到门口有鬼鬼祟祟的声音,心里一惊,屏住了呼吸。
手机亮起来,蒋南的消息:开门。
柳雨山过去拉开一条门缝,看到蒋南抱着被子在门口。
“开门啊。”
柳雨山卸下防盗链,蒋南自如地进门,刷地一下把自己的被子铺在柳雨山的被子上。
“你干什么?”
蒋南:“我也觉得好冷,凑一起睡吧。”
柳雨山关好门走过去:“找老板再要一床被子就好了啊。”
蒋南:“这种宾馆老板早就睡了,别麻烦人家了。”
说完蒋南钻进被子里,对柳雨山说:“快进来啊,扭捏什么呢。”
柳雨山无奈,关了灯摸黑过去,掀起被子一角也钻了进去。
别说,还真是暖和多了。
中间还隔着距离,除了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其实也没什么区别,这次旅途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两个人睡在一起,柳雨山也没太在意。
“没想到影帝身上有这么凄惨的故事。”柳雨山睡不着,闭着眼睛说了一句。
蒋南啊了一声,像没听清似的凑过来一点:“你说什么?”
“我说,哎呀……”柳雨山往外挪一点:“你别凑那么近。”
蒋南:“怎么,互相取暖都不行吗?”
“热死了,你身上通电了吧跟电热毯似的。”柳雨山说。
“热?”蒋南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夹着声音说:“现在你说热,不是你刚刚哭着说冷的时候了?”
柳雨山无奈:“我什么时候哭着说了。”
蒋南:“既然你现在不需要我了,那我走!”
说着就要起来卷走自己的被子一走了之。
“欸!”柳雨山真是哭笑不得,赶紧伸手抓住蒋南的胳膊:“差不多得了。”
蒋南乐呵呵的躺下,准备睡觉了。
他就是想逗逗柳雨山闹着玩,闭上眼睛之后感觉到柳雨山翻了个身面朝着自己。
他轻声说:“晚安,蒋南。”
第39章
跋涉了一路, 从那曲往上沿着青藏线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范围内,但是保护区有划分范围,他们只能在实验区内找地方落脚等待。
随着政策的完善, 保护区的巡防也更加严格, 这个地方已经靠近缓冲区了人很少, 现在又是盛夏,没什么人过来玩, 整个旅店就只有他们三个游客入住。
北樾一开始还有包袱,在室内都戴着个墨镜,吃饭也没有摘下, 被老板笑说室内没有紫外线, 后来把墨镜摘了,老板就一句:“这脸蛋子红得还挺自然。”
压根不认识。
不过皮肤颜色这件事,不单是北樾, 现在柳雨山和蒋南都黑了一个度,他们两个比北樾还要黑一些,尤其是柳雨山,作为副驾驶常驻人员, 一天至少要晒十个小时。
落脚的地方就是个小旅店,晚上吃饭的时候柳雨山吃不惯藏区的食物, 三个人就商量着把带出来的食材什么的消耗掉。
跟老板借了厨房, 柳雨山掌勺把牛肉都消耗掉, 跟老板要了点土豆蔬菜什么的简单做了几个菜。
蒋南是见识过柳雨山的手艺的, 只能说这个条件限制了柳雨山的发挥。
但是能在这里吃上家常菜已经很幸福了,于是蒋南和北樾一直在拍柳雨山的马屁。
晚饭后柳雨山要求晚上第一个洗澡。
因为老板说了, 热水器一共就一个, 洗晚了可就要等上好久。上一次洗澡都还是刚进藏的时候了, 谁都想洗个澡。
晚上柳雨山和蒋南睡一个房间,两张小床靠着两边墙壁,中间间隔不到两米,在这个地方还能洗澡有床睡觉已经很不错了,两人也不挑剔,裹上被子就睡。
高原晚上风大,呼呼的吹了半宿,后半夜的时候竟然下起雨来,窗子一点都不隔音,滴滴答答地打在窗台,听着就冷。
蒋南被吵醒,听着雨声,借着月光去看对床的柳雨山,他好像有点冷,那么大一个人蜷缩成一团,被子死死地掖在身下。尽管光线这么暗,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优越的脸部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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