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群小弟收摊贩保护费的,比你在小超市后面遇见的混混高了八百个档次。”
“那别去。”殷顾直接了当。
“起步价一千呢,”余成宋戳了戳手机,“现在的学弟都这么有钱,要不我也收保护费去吧。”
殷顾看着他。
“而且校外的活儿没负担,”余成宋解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烂透了。”
打残了也没心理负担。
“你平时就靠这个赚钱?”殷顾问。
“偶尔,”余成宋捡了片树叶,指尖一动,弹飞了,“主要靠喝风。”
“我认真的。”殷顾碰了他胳膊一下。
“哎,知道了,”余成宋掏出烟盒,没往外拿,捏着玩,“是靠这个,来钱快,而且我也不怎么花钱。”
“你家里——”殷顾说。
“我妈的生活费给的非常随机,”余成宋说,“给多少什么时候给都看心情,敢偷拿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还可以,余成第的那份已经四个多月没给了,学费都是我给交的。”
“你现在手里没钱了?”殷顾蹙眉。
“你转过来这一个月我什么都没干,当然没了。”余成宋抽出根烟。
“我可以——”殷顾说到一半。
“不用,”余成宋瞅着他笑了,“连着接两单大的,一个月生活费就出来了。”
“你确定?”殷顾脸上写满了怀疑。
“……不确定,”余成宋叹了口气,神奇顾顾面前不能撒谎,“我比较喜欢攒钱,趁还没受伤,接的越多越好。”
殷顾又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就干两年,”余成宋说,“攒够了立刻金盆洗手。而且我已经歇了一个月了,大长假。”
“你也说了,这单不太好赚,”殷顾说,“会受伤吧?”
“如果不想让对方知道是我,那就不能用信息素,”余成宋轻描淡写,“可能麻烦点儿,受点小伤,我都习惯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殷顾忽然说。
“你也想赚快钱?”余成宋挑眉,“你不是技术入股么。”
“我说真的。”殷顾看着他。
“别看热闹了,好孩子,”余成宋叼住烟,背风点着了,把烟盒扔给他,“一点儿也不好玩。”
“那就别去。”殷顾拿出烟放嘴里,又借了他的火。
“我真的缺钱。”余成宋吐出烟雾,眼底很沉。
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殷顾说话之前他就猜到了殷顾会陪他去,这一发现让他歇了一个月重新背到肩上的压力轻了许多。
其实他俩也才认识一个月,就有了这种奇妙的力量。
神奇顾顾说的对,缘分这个东西,还是要信一信的。
“给成第攒钱么。”殷顾看他,又是一语道破。
“……算是吧,”余成宋说,“他也不知道会分化成什么,Beta最好,Alpha性格不好容易被孤立,Omega长得那么好看更让人操心。小傻逼。”
“你……就没想过用别的方式么,”殷顾吸了口烟,想了想,“比如补课什么的,我听钱小羽说他补课一个小时三百。”
“那是学校老师的价钱,”余成宋摇头,“校外机构一百五到二百,我这种学生只能算五十,都舍得花钱补课了,谁找学生。而且太慢了。”
“你以前经常出去打架么?”殷顾放在膝盖上的手敲了敲。
“嗯,”余成宋应声,“只要不伤得太严重,差不多每天都出去。”
“这一个月主要是避贾飞松的风头和……”他顿了顿,“也没什么时间。”
“我不建议你继续干这个,”殷顾表情认真,“太危险,万一……”
“万一的事儿多了,”余成宋瞅了他一眼,“我又不干一辈子。”
“一定要去么?”殷顾又问了一遍。
“不去你养我啊?”余成宋乐了,随口开了句玩笑。
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他忍不住盯着殷顾。
“可以啊。”殷顾笑了声。
余成宋依旧看着他,殷顾唇角弯着,眼角眉梢撒着枝叶间透过的阳光,眼底的温柔浮动,要漫出来了一样。
过了好半天,余成宋收回目光,看着地上的落叶,狠狠吸了口烟。
半晌,低声说:“这单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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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被子蒙头,举起手说:晚安老可爱们(被子盖头.jpg)
第42章
“马上运动会, 要是伤筋动骨不能起舞了,”余成宋笑了声,找了个更光明正大的理由, “贾曼凝能把教学楼哭倒了。”
“是么, ”殷顾看了他一眼,按灭烟蒂, “我能把昌盛小区哭倒了。”
“那还是你牛逼。”余成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几点了?”余成宋看他手机, 上课铃打了有一阵了,好孩子又陪他逃了节课, “这节是化学吧。”
“是你亲爱的生物,”殷顾点开手机, 笑了声, “你说我们现在回去会不会死。”
“死无全尸。”余成宋刚要起来的动作又坐回去。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看着操场那边的大柳树发呆。
和殷顾一起“呆着”的时候余成宋很放松,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 但知道身边有个人陪着的那种感觉。
他特别喜欢。
“对了, ”余成宋捡起一块小石头,扔了出去,“下午啦啦队验收我不去了, 提前走。”
“干什么去?”殷顾看他。
“接小傻逼放学,”余成宋说, “我妈这两天状态不对,快……余成元忌日了, 这两个月不定时抽风。我提前回家看着点儿, 别脑袋再开瓢了。”
“那你要一直早退么?”殷顾问。
“嗯,”余成宋点头, 气氛轻松了,顺便装了个明逼,嘴角勾了勾:“我听不听都不影响我考年级第二。”
“你要不……”殷顾罕见地没捧哏,顿了顿,说:“带成第来我家躲一段时间?”
“啊?”余成宋愣了,没反应过来。
去他家?去殷顾家?躲一段时间?同居?
我操同居?
“靠你一个人看着,总有看不到的时候,”殷顾想了想,给了个理由,“万一你妈趁你不在像那天似的忽然打人,或者更严重……”
“我吃你的喝你的还要住你的,”余成宋乐了,“我是地主老爷么。”
“那倒不是,”殷顾笑了笑,条理清晰,“你住我的就行,吃的你做,喝的你要是能做我……”
“给钱么?”余成宋也清晰。
“不给。”殷顾笑。
“那不能做。”余成宋假笑。
“一起住的话我帮成第补课也能更方便,”殷顾继续解释,“至于住……买一张小床吧,总睡沙发太可怜了。”
“……你,确定?”余成宋忍不住问。
殷顾这个话挺突如其来的,他以前都没往这想过,拖家带口举家迁徙……
总感觉这个要是答应了,就……也挺想答应的。
“嗯,”殷顾看着他,嘴角弯着,“确定。”
“住一天两天还行,一直住着你不觉得烦人吗。”余成宋说。
他小时候被老妈打出来就总往同学家里跑,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就能看出不对了。
孩子远比大人想的敏感,就算脸还是笑着的,态度还是热情的,也能清楚地看出来,已经不欢迎他了。
所以他除了周折雨家,再也没去别人家久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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