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又轻易挑起那些突然崩断的亲密。
“你能喝酒吗?”齐昀问。
杨若之前过年的时候跟杨彦彤喝过一点,他说:“以前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跟我妈妈一起喝过,米酒还有果酒。”
“米酒跟果酒度数都很低,红酒少喝一点应该也没关系。”齐昀说。
杨若点了搭配的红酒,喝了几口之后话也开始慢慢变多了,问了不少齐昀后面的安排,什么都问,齐昀也什么都答。
杨若问同行的人都有谁。
齐昀给杨若看了他们之前登山的合影,指了指其中一个男人给他看,“这是北京一个登山俱乐部的创始人,张鸿远,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的登山经验最丰富了。”
杨若就算不认识,但还是暗暗在心里记下了。
“那你们都住哪儿?”
“登山前住在当地的旅社,进山之后山脚会有驻扎地,之后去大本营,登山大本营在海拔5000米的地方,其他的地方还有一些补给站,登山之后晚上住在帐篷里。”
“帐篷里会不会冷?”
“帐篷里,还算可以。”
杨若又问:“吃的是什么?”
齐昀答:“会带一些顶饱的面包饼干,高热量又好吸收的,巧克力,果干,我应该还会在当地买一些牛肉干。”
杨若吃了一口牛排说:“我也喜欢牛肉干,牛肉干很香。”
齐昀笑了,“的确很香。”
“你说你会带相机,你都拍什么照片?”
“到时候我把照片发你手机上。”
杨若有点期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一开始喝红酒还有点不太习惯,红酒有点酸涩,还微微带着点苦味,但他问着问着注意力不在酒上之后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喝完一口红酒之后杨若吸了口气,红酒的味道在口腔里旋转,他又慢慢吐了口气,伸出舌头舔了舔沾了红酒的下唇,又抿了抿说:“我想看蓝天,青云,牦牛,湖泊,还有雪山。”
“行,给你拍,蓝天,青云,牦牛,湖泊跟雪山。”这些原本也都是齐昀准备要拍的,说得倒像是有点敷衍了。
齐昀看着杨若舔得嫣红的唇瓣动了动喉咙,也端起手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结束的时候杨若喝了三小杯红酒,出了餐厅小脸儿还是红扑扑的,虽然喝的不多,但猛地一下喝了酒有点上头,红酒总是后劲儿大,杨若上车的时候眼神有点直。
开车的是代驾,两人坐在后排。
杨若一侧的玻璃窗开了一条小缝,细细的凉风吹进来,杨若打了个哆嗦,往齐昀身边挪了挪,但没关车窗。
一瓶红酒大多数都是齐昀喝的,还远远不到他的酒量,但齐昀上车之后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杨若以为他睡着了,过了一会儿被风一吹,又往齐昀身边挪了一下,动作很小心,怕吵醒齐昀,挪了两下之后彻底安静了很长时间。
快到的时候,杨若又往齐昀身侧挪了一下,这回挨得很近,两人大腿贴在一起,隔着两层布料,他也能感受到齐昀大腿上硬朗的肌肉。
齐昀虽然闭着眼,但完全是清醒的状态,身边的小孩儿跟个小贼一样,他甚至听到了杨若有点乱的呼吸。
他猜杨若应该在看他,应该已经看了很长时间。
其实齐昀完全可以做个小动作,传达出自己是醒着的信号,以此来阻止杨若后面的小动作,但他没有。
直到他感觉到身侧多了小小的阴影,很快,嘴角也多了一片裹着酒精味的唇瓣,又凉又软。
杨若刚刚看得太久了,后面的动作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他碰了齐昀一下,就那么轻轻的一下。
那一下是颤抖的,把经验丰富的齐昀震成了愣头青一个,跟着他一起颤了一下,从唇角到胸口,最后蔓延到手指。
车窗开着,窗外轮胎摩擦声跟汽笛声交杂着争相传进来,有点急切地掩盖住车厢里的呼吸。
刚刚的事好像不值一提。
杨若很快就坐直了身体,车窗外的路灯透过玻璃窗,明明灭灭的闪在他脸上,带着点得逞的狡黠。
到了杨若住的地方,汽车在路边停稳之后杨若下车,关门的时候他发现车里的人已经醒了。
“齐先生,”杨若站在车边屏住呼吸问,“你刚刚睡着了吗?”
“睡着了。”齐昀逆着路灯光看杨若,声音沙哑。
杨若弯着腰说:“那你多注意安全。”
“好。”
杨若站着没走,“我可以跟你联系吗?用手机。”
齐昀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登山的地方可能会没有信号,但是其他大多数时候应该都有信号。”
“那就好,我不会太打扰你的。”
齐昀说:“没关系,不会打扰。”
杨若笑着冲他挥挥手,关了车门。
他们都知道,这回什么都不一样了,刚刚酒精催使下的那点冲动之后,不是几个月的缝隙就能轻易斩断的……
第24章 亲了我这颗老菜梆子一下
齐昀在去北京的飞机上还在看各种资料,计划表,天气信息,包括之前成功或是失败的资料跟记录。
确切点儿说,他昨晚跟杨若吃完饭回到家之后就在看资料,其实这些他早已经烂熟了,这是他这么多年早就锻炼出来的能力,那些关键性的数据跟信息,他哪怕只看过一遍也能牢牢记住,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忘,毕竟他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飞机中途遇到气流颠簸,空乘人员提示安全信息,齐昀才放下手里的资料,用手背蹭了蹭唇角,想要赶走过了十几个小时,还刻在嘴角上的温度跟触感。
以前齐昀觉得杨若像个小羊羔儿,真是看错了,明明是只小狐狸。
齐昀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他自认调整心理跟情绪向来是他的强项,他不会在某件事上钻牛角尖,消耗过多的情绪。
但昨天晚上不太一样,真说起来,不太一样的次数有点多了。
齐昀觉得一定是这次在家休息的时间太长了,是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飞机准时降落,齐昀拿到行李之后拖着往外走,有人来接他,齐昀不再想小羊跟小狐狸。
来接他的人就是昨晚他跟杨若说过的,登山俱乐部的创始人张鸿远。
两人太熟悉了,见面也不用那些客套,齐昀一拍张鸿远胳膊,一句话没说先跟他要了根烟,最后站在张鸿远车边抽完两根才上车。
“抽这么凶?”
齐昀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没睡好,抽两根提提神。”
“飞机上也没睡?”
“睡不着。”齐昀想这得怪杨若了,他以前很少失眠,真是稀罕了。
齐昀抽完烟上车之后才问张鸿远:“那两人呢?”
张鸿远点了火,“在我叔家的羊肉馆里等着呢,老规矩,出发前先整一顿。”
他们每次出发前,都在北京集合,然后先去张鸿远叔叔家开的羊肉馆里喝一顿,取名平安酒,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
这个规矩是张鸿远定的。
张鸿远今年40了,留着一脸络腮胡,在外人眼里就是个痞大叔。
但齐昀知道,这个糙老头心思其实很细,张鸿远大学时代就开始登山,八年前他们是在玛积雪山上认识的。
那次张鸿远俱乐部一名队友走散,他回头下山找人的时候遇到了齐昀,齐昀当时是一个人,看见张鸿远腿上还受了伤,最后跟他一起找到了失散的队友,不过他的队友失足落山遇难了。
齐昀到现在还记得,张鸿远拖着伤腿,背着遇难的队友从五千米海拔的地方一步步往下走,不管谁说要帮忙,张鸿远都不愿意把队友放下一步。
一直到下山分别的时候,齐昀才知道那个遇难的年轻男人,是张鸿远的爱人。
而他走散也不是无意,登山过程中跟张鸿远吵了一架,赌气之下自己单独走了。
那之后阴阳两隔。
齐昀知道,张鸿远这些年不好过,看他的状态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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