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邻居家的饭……他闻不出异味来,可吃。
换好一件白T恤,陆辰斜挎着黑书包出了门,餐盒放在车筐里预备中午再吃。新学校还没订餐,食堂的饭不知道合不合胃口,如果中午不让出校门就餐只能饿肚子。
庭院门口的路少许泥泞,四小巷在晨曦当中苏醒,清凉的早晨,人影和人声都藏在雾气里,陆辰慢慢习惯着慢节奏的生活,拿起手机拨通苏御的号码。
“你在哪儿呢?”苏御刷着牙问。
“刚出来,骑车半小时就到。”陆辰问,“你在学校门口等等我啊,转校第一天我比较紧张。”
“紧张你染毛?”苏御不信。
“所以我想问问你,咱们高中有没有风纪委员什么的,别到时候再不让我进校门。”陆辰推车走过小赵烧烤摊,惊觉小赵早晨是卖早点的,晚上是大裤衩子人字拖,早上就是白色围裙白袖套,竟是两幅面孔。
映着浅水坑里的倒影,陆辰怀疑他推荐自己去小林染发可能拿了回扣,小字辈的商铺都有裙带关系。还是老字辈的可靠。
“当然有了,但是你放心吧,风纪委员不怎么管。”苏御忽然小声,“特美一b。”
“真的?”陆辰捏了下车把,特美,应该是女生,“风纪委员她人美心善,我请她吃蟹粉鱼丸。”
“蟹粉鱼丸?你怎么不请我啊?喂?喂?”苏御正聊着天,电话断了,算了还是继续刷牙吧。
陆辰捏着结束通话的手机,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不觉就笑了。脑袋里叮咚一声,钓鱼系统自动提示,您点的菜到了,请慢用。
“我就知道你得堵我。”陆辰推着车过去,倒不是非要送景澄上学,主要是太漂亮了。
“是啊。”景澄没有去公交车站,而是站在四巷的巷口堵人,轻推了一下银框眼镜,“征用你的自行车。”又看了一眼他车筐里的餐盒,“顺便没收你的蛋。”
陆辰一愣,双腿中间瞬间冷飕飕的。钓鱼系统又叮咚一声。
您自己点的菜跪着也得吃完。
作者有话要说:
陆辰:又会哭又会喘又喜欢说好舒服,这不就是我么?
第6章 这鱼是神经病
“不愿意啊?”景澄朝他走去。
陆辰拨了下车铃。“车能给你,蛋不能给啊。”
几步路让景澄走出了台步的气势,到了车前指着餐盒。“蟹粉鱼丸谁给你的?”
“你爷爷给我的。”陆辰真不想给,还想用这个巴结风纪委员。
“我爷爷是谁的?”景澄问。
“……你的。”陆辰回答。
“那我爷爷的东西是不是我的?”景澄一笑。
晚上看不清,刚才不敢看,现在陆辰才算真真正正看清了他,不算桃花眼但是眼型比桃花眼更有味道,半眯着的时候眼神像钩子,细细的镜框又增添几分冷清。今天周一,要升旗,所以穿校服制服款,学生领带淡蓝色,很难和昨天的花衬衫联系到一块儿。左胸口别了一枚鸽子形状的校徽。
不知道为什么,陆辰觉得这校徽眼熟。
“问你话呢。”景澄再往前一步,黑皮鞋的鞋尖踩住了陆辰的限量篮球鞋的鞋尖。
行吧,自己点的菜,跪着吃,陆辰继续逗他:“你爷爷的东西肯定是你的,但是……”
“不许顶嘴。”然而景澄不吃这一套。
陆辰开始讨价还价。“鱼丸给你3颗,可车不能给你了,这是我私有财产,公民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侵犯公民权益的不法分子都会受到法律制裁。”
“你跟我背什么法律呢?蹲过监啊?”景澄肩膀一甩,将书包甩进车筐,笔出5根手指,“5颗。”
陆辰叹了一口气,假装无奈,鱼这么快就上钩,他忽然感觉很没有挑战性。“4颗,不能再多。”
“成交。”景澄踢了下他的腿,“让让,我上去。”
陆辰猛吸了一下鼻子。“我这车没安后座啊,要不要坐我怀里?”
“哇,好热情。”景澄指了指他胯骨前面,“我就是想坐大杆。”
陆辰的单车不安后座的原因就是懒得带人,没想到今天碰上个好钓的鱼,毫不在意形象地斜坐在大杆上。景澄不算矮,目测180,在大杆上耀武扬威,嘴里吃着陆辰原本想要给风纪委员的福利。
“你骑车还挺稳。”景澄好几年没骑车了,享受风撩动着发梢。
“还行,我抱人更稳。”陆辰的两条长腿只能往外撇,女生坐大杆是小鸟依人娇羞可爱,景澄是大鸟逼人吆三喝四。
“以后你都骑车送我吧,我每天晚上翻阳台或者天台过去给你讲题。”景澄的两肘压在车把上,路过小水坑还知道缩一下腿,怕脏。
“行啊,最好能给我讲数学,我数学不行。”陆辰继续骑,旁边总有人好奇地看他们。他稍稍低头,景澄的后脑勺差点贴在嘴唇上,柔软的发丝扫着他的下巴和喉结,有点痒痒。他不禁往下窥探,看向笔挺领口当中藏着的那一块皮肤。
闻闻,什么气味都没有,是beta。
可那块皮肤很白,看起来很好咬,口感应该很柔软,不知道咬上一口之后这个人会气成什么样。
“你他妈笑什么呢!”景澄突然说。
“啊?”陆辰没觉着自己笑出声了,“没什么啊……对了,我昨天路过一条路,能看到一条小河,绕个弯带你去看看?”
钓鱼这方面陆辰是专业的,绕个弯带人去看风景,可以迅速拉近距离。
“小河?你说飘欢河?”景澄好久没走南边的小路了,“走着!”
故春街这一片都是老式建筑,出了四小巷往北是新城区,往南是两所小学和野曦公园,再往南就是渡头了。飘欢河横穿公园,一条石桥落于桥上,河不宽不窄,钓鱼的人已经选好位置,正在支竿。陆辰弓着后背哼哧哼哧将车骑上去,河面的水汽刚散,青草芬芳混在湿气中,让人神清气爽。
“就是这里,我昨天路过发现的。”陆辰擦了一把汗,四颗小虎牙完美对称,“你还挺沉的……”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当心我把你狗牙掰了。”景澄咬碎一颗鱼丸,扔进河水里喂鱼,“你知道为什么叫飘欢河吗?两岸都是绒花,绒花又叫合欢花,花落在河面上能飘满整整一层粉色,可漂亮了。”
“是么?那明天咱俩再来啊。”陆辰不敢和他挨太近,生怕他抡一拳把自己抡河里,套近乎地说,“昨天你把我薅下墙其实很危险,墙再高点我就要去医院做临终关怀了。你不能预见后果,算过失伤人。”
清风正好,距离够近,陆辰的右手臂蠢蠢欲动,想要搭在景澄肩上。美美地想着,陆辰吸了下鼻子。
“靠,你是不是真蹲过监啊?一套套的。”景澄故意把最后一颗吃掉,还嚼给他看,“你为什么习惯性吸鼻子啊?”
看,开始关心我了,这鱼好钓,陆辰回答:“小时候我有哮喘,后来好了,但是深呼吸的习惯留下了。”
“哦,这样啊。”景澄点了点头。
这是被触动了?陆辰揉了一把头发:“你别太担心,我已经……”
“真像狗啊。”景澄哧哧地笑起来,“就吸鼻子那一下。”
陆辰动作一僵,笑容消失,气得吸了一下鼻子,被鱼摆了一道。
景澄完全将他看透:“别跟我耍花招,你去四小巷问问,谁不知道我一枝花……”
正说着,他兜里的手机响了,铃声像是定下的闹钟。
“你定闹钟了?”陆辰问一枝花。
“定了。”一枝花将闹钟关掉。
“为什么要定闹钟啊?”陆辰又问。
“因为……”一枝花猛然抬头,因为我他妈是风纪委员要提前到校啊!
陆辰正酝酿着下一个钩子怎么下,一个趔趄被景澄拽到车边,景澄跳着往大杆上面一坐,陆辰赶忙将车扶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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