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身体就被重力袭到了墙壁边,许是因为听见屋子里的动静了,舒宁走在门口唤了一声,“阿州。”
总是很容易被单末影响到情绪,江崇州缓了缓神,才将单末松开,笑着对舒宁道,“没事,我在和他开玩笑。”
可谁开玩笑,会真的将人给弄伤?
江崇州刻意表达着对单末的忽略,大抵是因为刚才单末提出来的话题惹怒了他,对方居然还想用孩子来抵账,倒还真是和那个见钱眼开的妈一个德行,给钱了什么都能做。
但他忽略了,一开始就将他们的关系沦为一场交易的,是他自己。
江崇州对舒宁道,“我们明天带他去医院看看,确定孩子有多久了,这可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单末只是一个容器,而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单末的小腹还是平坦的,目前看不出怀孕了,一般孩子到了三个月才会显怀,单末还记得他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只用了“我们”这个称呼,便被男人狠狠教训了一顿,说他不配。
舒宁问,“你刚才要小张出去做什么了?”
江崇州道,“买点他喜欢吃的回来,也算是奖励了。”
“家里不是还有吃的么?”
江崇州笑了笑,“那些名贵的他都吃不惯,就喜欢吃路边上便宜卖的,他刚来我家那会要他吃了点鸡蛋羹,他都吃不习惯,我也没辙了。”
听见从男人口里云淡风轻的谈论起他们的过去,单末只觉得心脏正在被人用刀活剐,忍受过多次饥饿的他,哪里还会轻易挑食,只是因为男人给他盛了一勺鸡蛋羹在他碗里,他尝过了入口即化的美味,便想把最好的留给对方。
后来男人说不吃完会浪费,他才敢敞开的去吃一顿饱饭。
他饿习惯了,就算他手里只有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他也不会忍心让男人受饿,把自己觉得最好的先留给对方。
但江崇州对他,从未有过什么忍心不忍心,毕竟身边走走停停的人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了,哪里还会把一个微不足道还唾手可得的他放在心里。
太容易的好,不会被人在意,久而久之只会当做是理所应当,但要是稍稍不那么好了,便会被人当成恶人。
江崇州在舒宁面前把这些当笑话说出来,看见站在边上的单末全身都在发颤,只觉得是对方活该,要是单末刚才不触碰他的逆鳞,他还能多和单末说几句好话。
他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等他后悔的时候一切却都晚了。
作者有话说
剧情我真的比任何人都想写快,填完这个坑了我就少了个担忧,但是要对读者负责,不乱写,如果我不想写一本文,我真的能一章就写完所有剧情直接完结,这本文成绩真的不算好,作者还经历了七七八八的事,但会尽力写好这本文
这就是本虐文,我总不能现在就写成甜文,要甜也得等虐完渣渣以后
要看甜文的宝宝去看作者以前的文叭,真的又甜又宠,一路追过来的宝宝应该知道我初期的文里压根就没有白莲花这种生物
今天也要说晚安
第74章 都是假的
单末脸色惨淡,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站在他们旁边像极了一个多余的存在,他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退开,似乎是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见他走开了,还刻意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问,“你觉得舒宁穿白色的西装好看吗?”
单末垂着眼睑点了点头。
是啊,因为得知他怀孕了,江崇州已经开始和舒宁商量婚礼的事了,那些细节当着他的面讨论,还商定好年尾的时候就去见舒宁的父母,两家确认好关系,毕竟......孩子差不多年尾就出生了。
单末不哭也不闹,安静的听着他们在自己耳边把自己当物品一样安排,偶尔男人会问他一句,他就沉默的点头。
也许刚开始江崇州把他送去那套旧房子里时他没有彻底死心,总是在脑子里回想江崇州待他好的那一个月,以此让自己度过漫长冰冷的黑夜,他手机里的短信都舍不得删,留着一句一句的反复去看,但那部手机被男人摔坏了。
可那时的好,只有他一厢情愿的信了。
也是愚钝,非得被人反复告知,被男人百般践踏后才清楚,让久溺于黑夜里的人不再去去追寻那一抹亮光其实很难,因为没有人不会向往美好。
当初江崇州带他出来,是为了做戏给舒宁看。
这是张云戚告诉他的,一开始单末还没听太明白,后来他逐渐的懂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倒让人痛苦,原来被他珍视了这么久的回忆,都是假的。
所以当舒宁接受了江崇州,男人也就没有继续做戏的必要了,大抵如现在这般待他的,才是真正的江崇州。
他不会再唤男人“阿州”了,这两个字他再也唤不出口了。
下属买了份豆浆油条回来,因为简陋的包装在路上就已经凉透了。
透明塑料袋上满是油渍,江崇州当成恩赐一样赏给他。
江崇州对舒宁道,“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学校旁边那条街的奶茶还不错?”
舒宁“嗯”了一声。
“正好我们下个月要回一趟学校,可以过去尝尝,也可以去图书馆看看,我第一次说喜欢你好像就是在那。”
舒宁轻笑道,“好啊。”
他们说的话题是单末这辈子都触及不到的,单末没有多少食欲,也许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可怜,才把略微发硬的油条混着豆浆一起吃完了。
以前觉得很好吃的东西,现在却是食不知味了。
等他们离开房间后,确定好小房间的房门关上后,单末才蜷起身体,将手臂放在了曲起的膝弯,把脸埋在里面,不消片刻,淡蓝色的衣袖被晕染出了一小块水渍。
他难过不再是为了男人,而是因为肚腹里素未谋面的孩子。
江崇州把他的后路给斩断了,让他害怕自己的身份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成长。
第二天江崇州带他去了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怀孕有四周了。
大抵是在元宵节过后,江崇州把他带回来没多久他就怀孕了。
男人面带喜悦,和当初他在那套旧房子里询问时的态度完全不同,大概是因为这个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就被确认成是男人和舒宁的孩子了。
与他单末没有任何关系。
江崇州请了专人每天照料他的饮食起居,门外还派了人看守他,他本就对这个世界陌生得很,现在更是哪都去不了了。
男人确实买了书放在家里,他没有接受过正常人的教育,哪能看懂这些掺杂着英文的名著。
他很久没有和外人打过交道了,这段时间林路也极少联系他,偶尔邹画会给他发几条短信,不过手机没电就自动关机了,他再也没有充过电了。
前三个月不能有房事,他难得的清净了一段时间。
万物复苏的春天,窗外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光秃的枝干不知何时生长出了嫩芽,单末安静的坐在小房子里,偶尔往外看了一眼,就将眼神收回来了。
这几天江崇州在公司的事情较忙,就吩咐的司机去接舒宁回家。
宅子外传来了一些动静,舒宁刚回来就遇见张云戚了,张云戚并不是什么乐于奉献的人,一开始商量好的,结果到现在江崇州都没有打算放人。
张云戚道,“阿州不是挺喜欢你的么?怎么把你接回家了都舍不得放人。”
舒宁回答的滴水不漏,“这点你要问他。”
张云戚也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些什么,毕竟有些方面还目前还要和舒宁合作,上次的警告,也给了舒宁一些震慑的效果。
说多错多,舒宁回到宅子就不太想和张云戚交流了,但对方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
张云戚看见客厅边上还站了几个看门的,心里觉得好笑。
两个多月不见,他倒是有点想单末了,就是上次被拒绝的太彻底,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他也懒得再继续和舒宁打太极,那几个下属见他过来了,犹豫着不让他进去。
舒宁道,“他是单末的朋友,只是进去探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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