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钱也用不上,只要男人高兴,他就能随便被人玩弄。
沉寂了这么多天,从县城里被男人带回别墅,次次在客厅内看见男人和舒宁缠绵,还被男人当成是窃取财务的小偷,就连在生产中,那仅存的一点意识也让他体验到了他的存在,有多么卑微渺小。
单末后来很少哭了,他的眼眶发红,也仅仅是眼眸湿润,再也没有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了。
“......我以后......不会再去看孩子了,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抽屉里存了钱......要是不够,我会想办法把欠你的全部还清的......”
江崇州让他知道了自己还能靠身体来换取钱财,可就算是去卖,他至少也不会连一点选择的尊严都没有。
男人每次都会在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之后,给他一颗甜枣,试图这样就能继续诱哄住。
在他怀孕的时候,舒宁就告诉过他,男人要将他送人了。
现在却要带他回去,是见他被折腾得不够惨么?
江崇州沉着脸道,“别说胡话了,孩子是你怀了这么久才生下来的,难道你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单末嘴角多了点笑,只是那笑让人感觉到苦涩,看来男人也知道,可为何他的孩子却是让舒宁来起名字,他不是什么愚蠢至极的人,听不懂这些话里的意思,他想,既然男人要和舒宁在一起,那也没必要牵扯到他去做个不干不净的第三者。
江崇州像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恩赐,道,“孩子前几个月可以让你以佣人的名义去江家照顾。”
“......”
张云戚实在听不下去了,“阿州,你喜欢的人是舒宁,那就好好待他,没必要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如今你们孩子也有了,你既然不想舒宁受委屈,就别做出会让舒宁伤心的事。”
以前江崇州能很肯定自己喜欢舒宁,现在他竟是犹豫了。
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极其刻薄伤人,“难不成他还想利用这个孩子上位?”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本来想早点更的,更完被迫后朋友给我送了月饼,然后怀念了一下青葱岁月……
江渣渣逐渐要有逼数了,大家不要急,慢慢循序渐进,反正虐渣的章数不会少就是了
晚安安
第92章 不会痴心妄想
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江崇州却从未想过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大抵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单末的性子并不够强硬,他这辈子,都没有真正的去反驳过别人一次,向来那些痛楚和伤害都是他独自承受了。
此刻他竟是难得的少了那分怯弱,他抬起头,乌黑的眼眸朝男人看了过去,不再有半分躲闪。
他嗓音涩得厉害,“......先生,我,不会痴心妄想的。”
也许单末的表达能力不是很好,可他尽量说出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了一些,衬得一张病态的面孔越发楚楚可怜。
单末的皮相很好的遗传到了女人,不施粉黛却比任何人都要勾人。
江崇州也不是没有见过外形出众的人,现在却是怔了一秒。
单末极少笑过,这时竟低低的笑出了声,他不再信任任何人了,自张云戚将他带回别墅里以后,他就最好了最坏的打算。
手里拿出了一把尖锐的小刀,这一辈子,他从出生起就被女人当成了累赘,从小挨饿受冷,为此没少做过践踏尊严的事情,有时别人无趣了,就将剩饭剩菜扔在地上,让他去捡起来吃,被人辱骂欺凌的次数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的世界原本是一团漆黑,后来男人带了出去,才让他见识到了作为人的生活会是哪般模样。
他不贪心的,他只想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往往大多数人觉得唾手可得的东西,在他这里都是奢望。
当他被人污蔑成了小偷,他鼓足了勇气去辩驳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男人的一句话,更是将他直接判了死刑,就仿佛他从嘉夜里出来,就该十恶不赦,被打入阿鼻地狱,而照顾他的佣人更是在劝说他,别去做这种事情了,所有的人都将心思放在了舒宁身上,在这种环境下,单末自己都快要以为,自己是个何等可恶的人。
就连活着,都是一种罪孽。
张云戚慌了,连忙道,“单末,你快点把刀放下来!”
张云戚还没有走近,就见单末用刀将脖颈刺出了一道血痕。
“......别,别靠近我。”单末是怕的,他怕极了这群人再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欺骗他了,他以前确实太容易相信一个人,才会被江崇州伤得鲜血淋漓。
江崇州冷下了脸,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要挟我?”
单末没想要挟任何人,他知道自己只是一条贱命。
他活的太煎熬了,日日夜夜不得安生,他想当一个清白的人,却硬生生的被人泼上了洗不掉的脏污。
男妓,小偷,第三者,这三个称号就算是其中一个放在正常人的身上,怕是都要让人崩溃了。
以至于,单末不敢再去幻想未来是哪般模样了。
血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染红了身前纯白色的睡衣,还是张云戚反应快,趁着单末失神的片刻,立马过去将刀给抢了过来,不可避开的手指被滑出了好几道狰狞的血痕,刚才单末是用了气力的。
若是他不及时,难以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张云戚一阵后怕。
江崇州走过来,用狠劲捏住了单末的下巴,笑道,“你够可以的,现在倒是越来越会玩花样了。”
刚才单末竟是想在他面前自尽。
这个认知让男人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上来了,好在划出来的伤口不深,单末生孩子的时候就大出血过一次,这么瘦弱的身子,又禁得起几次折腾?
除了恼怒以外,江崇州的心里还生出了一种极其难言的滋味。
但他不会承认自己哪里做错了,要是真计较起来,从得知单末在嘉夜陪客到后来,他都在往另一个岔路上走。
他怎么可能犯错,这些都是单末自找的,若是单末当初没有乱跑,没有出去找客人,他也不可能动怒。
若是单末稍微懂得点审时度势的道理,不干巴巴的唤他先生,他也许还会对单末稍微好一点。
可他大抵是忘了,他从一开始将单末从嘉夜接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除了那点仅有的怜悯,还有出于他的私心。
那时舒宁和他闹了点矛盾,他想着身边多了个人,也能试探试探舒宁对他是否有好感,要是他和舒宁确认了关系,他再将单末送出去。
从那时起,他周围就有不少人都盯着单末了。
只是后来他没有送出去,他想留下来自己享用。
张云戚把刀给扔掉了,回来的时候手指往地板上淌了不少血,也顾不得包扎伤口,见江崇州一副要发怒的模样,道,“我现在需要叫医生过来看看,如果你不想他出事,我觉得你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江崇州松了手,道,“要是他再敢,我就用链子把他绑起来。”
直到现在,江崇州都没把单末当成一个平等的人对待。
医生过来帮单末将脖颈间的伤口仔细的消了毒,然后用绷带包扎好,对张云戚交代道,“伤口不能碰水。”医生犹豫了两秒,又道,“要是想让病人好好活着,还是尽量顺着他一点,别再刺激到病人的情绪了,而......离他生产完也还不满一个月。”
张云戚道,“嗯。”
单末在床上蜷起了身子,将头埋在了膝弯处,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怯怯的望着周围的事物。
江崇州道,“单末,别麻烦别人了,现在跟我回去。”
单末的记忆像是出现的偏差,他问,“你......你是谁?”
江崇州以为单末在演戏,顿时觉得不耐烦了。
他正要过去将人带走,单末慌忙的把身体往床里侧挪动,张云戚拦了过来,脸上里并不掺杂玩笑的意味,“阿州,你还嫌他被你折腾的不够惨么?”
手指上的伤口还未处理完,刀子差点就伤了骨头,张云戚竟也没有动怒,本能的想要护着单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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