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谨已经处理好部门的事情,唇瓣上下碰合,问,“面试顺利吗?”
江遥略带犹豫地嗯了声,心里却很是忐忑。
谢知谨只是随口一问,还是在以为他对外联部还有幻想呢?
他清楚自己不适合外联部,所以对被刷下来这件事没什么芥蒂,顶多是有点懊丧——不敢有多,零星一点而已。
两人在燥热的校道上走着,谢知谨步履缓慢而沉稳,分明是他联系的江遥,现在却沉默着,江遥只好主动挑起话头,“你只是想问我面试的事情吗?”
谢知谨目光落到教学楼外的高大铜像,又垂眸看了眼江遥,说,“不是。”
他握住江遥的手,快步将人带到铜像后,借着昏暗的光线和铜像遮挡去两人大半的身躯。
江遥背靠被烘烤得温热的铜像上,望着谢知谨浸在月色中的五官,对方像是一块通透的玉,说不出的孤高清绝,只是一眼他就心猿意马。
谢知谨薄唇微抿,顷刻,道,“来外联部吧。”
江遥不敢置信地瞪了下眼睛,“什么?”
谢知谨目光如雾气缭绕的潭底,手顺着江遥的脸摸到他的耳垂,轻轻捏了下。
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江遥被捏得唔了声,脸颊也渐渐泛红,但他思绪像一团麻线,有点儿不太明白谢知谨的意思,费解地问,“可是我没有通过面试啊.....”
他倏尔恍然大悟,谢知谨的意思是给他开后门.....
但谢知谨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谢知谨凑近了点,“多一个人也不碍事,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来。”
江遥像是被张大网网住了,对谢知谨的渴望让他险些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可是他忽而想到了贺鸣,也想到了李维。
贺鸣因为他推拒了外联部,李维又一再地肯定他,他要是不顾两人的想法说走就走简直太不负责了。
而且如果以后被人知道他是怎样进的外联部,大家会怎么私下编排他和谢知谨?
还有韩清,别人都是正儿八经进部门的,韩清会如何看待他?
短短几秒的时间,江遥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他喉咙生涩,咕哝道,“我,嗯,我.....”
谢知谨一瞬不动地盯着他,将他纠结的神情尽收眼底。
江遥咬了下唇,半吞半吐地说,“谢知谨,我还是不去了吧。”
谢知谨似乎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回答,眉头迅速地拢了一下。
江遥急切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我没有通过面试,对别人不公平。”
谢知谨松开江遥,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矜持,说,“你不会挤掉任何人。”
不过是再塞一个江遥进去而已。
江遥还是坚持己见,他虽然可以为了谢知谨丢掉很多东西,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他嚅嗫着,“那天你问我为什么选择外联部,其实你知道原因的.....我也很想跟你在同一个部门,但是秘书部是我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我不想有始无终,不管最后能不能进学生会,至少我已经尽力过了。”
这些话听起来可能有些傻气,可由十九岁的江遥说出口,尤为真挚。
谢知谨却没有被他打动,沉寂两秒说,“只是因为这样?”
江遥直觉说别的会惹谢知谨不快,点了点脑袋。
谢知谨只用轻飘飘的两个字回应他,“随你。”
上一次谢知谨和江遥说这话,是江遥执意要复读的时候。
江遥立刻听出了对方隐含的不悦,急忙抱住谢知谨的腰挽留,谢知谨没动,任他抱着,他带着:制作○攉 戈卧慈点讨好的意味将自己贴上去,拿唇慢慢地在谢知谨紧抿的唇瓣上蹭了下。
谢知谨低眸看他,他又大着胆子亲了一口,恂恂问,“你为什么想要我去外联部啊?”
他是因为喜欢谢知谨,那谢知谨呢.....
江遥的呼吸变得绵密而冗长。
谢知谨说,“那天在教学楼外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江遥手足无措起来,甚至不敢和谢知谨对视——他问谢知谨能不能给他加油之前,也是想过要谢知谨给他放水的。
原来谢知谨都知道。
这让他现在:制作○攉 戈卧慈拒绝谢知谨给他开后门的举动变得无比滑稽。
他结巴地说,“可我,我只是想一想.....”
江遥的心像是被谢知谨捏在手心把玩,对方轻而易举就能调动他的情绪。
他的话淹没在谢知谨来势汹汹的吻里。
江遥被亲得迷迷糊糊,抱在谢知谨腰上的手逐渐收紧。
今晚的谢知谨格外的热切,将他抵在铜像上重重地吮吸,带有一点儿惩罚性质般拿牙齿去咬他的下唇,他吃痛地唔了好几声,谢知谨都跟没听到似的。
江遥实在是逆来顺受,即使被亲得缺氧,也还是乖顺地张着唇让谢知谨汲取。
两瓣唇瓣分开时,江遥趴在谢知谨肩头上大口喘息。
谢知谨像撸猫一样一下下抚着江遥的背,长时间的接吻让他的声音微哑,“我在附近租了间公寓,周末去我那里。”
江遥抬起眼,“什么时候租的?”
“前天。”
他哦了声,许是还有点氧气不足,问了个犯傻的问题,“去干什么?”
谢知谨但笑不语。
江遥瞥到对方唇角的浅淡笑意,脸颊噌的滚烫,埋在谢知谨的颈窝里连头都不敢抬。
—
面试结果出来了。
江遥和贺鸣都进了秘书部,当晚开完第一次部门例会,江遥就被贺鸣拐出校去庆祝。
两人在外吃吃逛逛到十一点半,江遥还是没能脱离高中生的思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晚还在外面溜达,兴奋得走路都有点飘飘然。
贺鸣在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递给江遥。
江遥是喝过酒的,暑假的时候跟谢知谨待在房间里,有一回谢知谨心血来潮混了气泡酒给他喝,他只喝了一罐就晕晕乎乎看见了好多飞来飞去的白蝴蝶,还像只树袋熊一φ火gewoci¥推荐样缠着谢知谨给他抓蝴蝶,把谢知谨烦得脸都青了,从此往后就再也没有让他碰过酒。
他有点担心自己会在贺鸣面前出丑,犹豫道,“我可能会发酒疯.....”
如果让人给他抓蝴蝶算是发酒疯的话。
贺鸣无所谓地挑眉,“那我就更好奇了,喝吧,有我在你还怕没人把你扛回去?”
江遥到底是接过了,可这啤酒应当是不小心被摇晃过,他打开的时候,滋啦一声,气泡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湿了他一手。
江遥呀的一声,“面巾纸.....”
他手忙脚乱地想在身上搜寻纸巾,贺鸣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冒汽的啤酒罐抵到唇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江遥还没有反应过来,贺鸣已经拿走不再往外溢的啤酒,放到路边的花坛上,继而找出纸巾,摊开江遥的手,仔仔细细为江遥擦拭起来。
纸巾被液体浸湿,贺鸣的神情认真得近乎虔诚,好似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江遥怔愣地看着贺鸣,见到对方舔了下湿润的唇,还抬眸朝他轻柔地笑了笑,他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视线。
贺鸣替江遥擦干净手,才重新把啤酒递给江遥,说,“现在可以喝了。”
江遥的手心有点儿黏糊糊的,闻言抿了一口啤酒,微涩的液体顺着喉管往下滑,咕噜一声咽进肚子里。
贺鸣看着他喝下去,慢悠悠道,“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
江遥惊得险些把啤酒洒出来一些。
贺鸣忍俊不禁,“难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他生怕冒犯对方,连忙道,“我没有。”
“你小时候亲我可比现在大胆多了,”贺鸣狭长的眼饱含笑意,促狭道,“怎么,不想负责啊?”
江遥被他三言两语逗弄得满面通红,连话都不知道怎么应了,囔囔道,“你怎么总是拿小时候的事情来笑话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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