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江鹤苓突然发力,双手撑着闻弈的肩头猛地一推。闻弈始料未及,手臂一松,江鹤苓就从他的怀里脱离。
不止如此,在江鹤苓奋力上游的时候,他蹬着的腿一脚踹在闻弈的腰腹,就像是把他当成踏板一样借力脱离了湖水。
也不知是因为求生的本能,还是故意报复。
闻弈:“……”
如果能张口,闻弈定然会骂出了数句脏话,但此刻他只能在下沉中看着江鹤苓钻出水面。
水面之上的狮子并未离去,还伸着脑袋,口鼻探入了水中。
若是江鹤苓此时冒头,说不定会被狮子一口吞掉。这么想着,闻弈只能按下心里的恼怒,一把拉住江鹤苓的脚踝,又将人给拉了回来。
对上江鹤苓愠怒的一双眼,闻弈更生气了,用眼神对他喊着:“你他妈不要命了吗?”
江鹤苓极度缺氧,方才这一遭又呛了几口水,脸上神色愈发痛苦。
见他快要撑不住了,闻弈再没了其他心思,按着他的后脑,怼上了他紧闭的双唇。
唇齿相触,闻弈口中的气还没渡过去,就察觉到江鹤苓忽然张开嘴,反客为主地攻城略地,从他口中抢夺空气。
???
这他妈哪是刚才那副要背过气儿的样子?!!
他甚至觉得江鹤苓这家伙是装的,就为了骗他一个吻。
但是,这家伙嘴唇怎么这么软?
湖水的苦涩和唾液交换时的潮湿玫瑰气息在他的口鼻之间流窜,闻弈不自觉收紧了手臂,大手覆在江鹤苓的腰侧,掐着那片滑腻的皮肤。
正当他脑子里又冒出来“这腰我果然一手就能圈得过来”的念头时,胳膊上忽然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江鹤苓又他妈揪他!
闻弈瞪了他一眼,在江鹤苓要退开双唇的时候,他礼尚往来,闭合牙关狠咬了一口。
江鹤苓吃痛皱眉,对上闻弈眼中得逞的笑,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这个吻,哦不,这个嘴对嘴的人工渡气持续了不过两三秒,足以缓和最初的窒息感,让江鹤苓没那么难受。
岸边的狮子还在原地,它没有试图下水捕猎,而是优哉游哉地喝水。
水下的两人因为氧气稀薄而越发难受,闻弈也没再去纠结江鹤苓是不是在耍诡计,搂着他的腰,带着他往远离狮子的方向游去。
没等他们游到另一侧的岸边,倒是那只狮子喝足了水,甩着尾巴又钻进了草丛之中。
危机解除,闻弈这才带着江鹤苓钻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闻弈身体强壮,几个呼吸间便缓过劲儿来,倒是江鹤苓又是喘又是咳,咳得眼角绯红,摇摇欲坠,好一副脆弱模样。
“你怎么样?”闻弈单手搂着江鹤苓的腰,没让他再栽倒进水里。
江鹤苓大口喘息着,没有理他。闻弈便搂着他往岸边走,行动间水流在两人身周涌动,让衣物飘荡,肌肤相触。
那滑腻的触感太过强烈,闻弈烦躁地将额前的湿发捋到脑后,开始转移注意力:“你说你,不会游泳还敢下水洗澡?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你自己身体怎么样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江鹤苓难受极了,脑袋的胀痛感和胸腔内的撕裂感让他听不清闻弈说的话,只能看着闻弈嘴巴张合。
怎么这么聒噪。
“这里是野外,不是你们江宅。”闻弈还在说,“也不收敛着点信息素,洗个澡都能引来野兽。”
其实见到那狮子喝完水离开,闻弈就明白过来,江鹤苓不让他开枪,多半是他已经察觉到这只狮子已经饱餐一顿了,对他们俩这突然出现的人类,并没有捕猎的意图。如果贸然开枪攻击,血腥味儿或许还会引来其他野兽。
当然,闻弈是可以在击毙狮子之后,带着江鹤苓迅速离开的。
不过是两人的思维差异,导致行为差异,但他还是要吐槽,毕竟如果开枪解决,他就不会被占便宜,会贡献出自己的初吻。
“幸好这狮子只是来喝水,万一它要是饥不择食,下了水……啧,那我也能干掉它,就是费点——”
江鹤苓终于缓过劲儿来,受不了聒噪,便从闻弈怀里挣脱开来,嘶哑着打断他:“闭嘴!”
“少爷,好歹我刚才救了你,你怎么翻脸不认人?”闻弈气笑了,看着江鹤苓踉跄着上了岸,他两步就追了上去。
江鹤苓无语至极,心说如果不是你突然发疯要跳水,他也不至于差点被淹死。
狮子没有捕猎意图,只要他们慢慢后退,就能远离狮子,脱离危险。
但他嗓子疼,懒得说话,只能侧眸向恶人先告状的闻弈飞了一记眼刀。
本该是凌厉非常的眼风,却因为他眼睫上水珠滑动,晶莹一闪,变得勾人。
那颗水珠顺着他眼睫滑落,砸在他半张着,微微肿起的下唇上。
那里还残留着闻弈留下的齿印。
闻弈不自觉地抿了下唇,后知后觉地从残留的潮湿玫瑰信息素中品出了些许甜味。
他错开视线,不服道:“你还瞪我?要不是我给你渡一口气,你现在还能在这瞪我?”
提到渡气,江鹤苓忽然停了脚步,没了湖水的遮掩,江鹤苓的湿身完全展露,白色衬衫变得透明,贴在他的皮肤上,衣衫下的肌肉线条更是一览无余。
他转过身,看向气鼓鼓的闻弈,抬手抹了一下自己嘴角的伤口,毫不留情地吐槽:“吻技真差。”
???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但听在闻弈的耳朵里却是跟惊雷似的。他瞪着眼睛望向江鹤苓,既想反驳自己吻技不差,也想反驳刚才那不是接吻,但眨眼时,他视线扫过江鹤苓胸前那两点凸起的珠红,脑子里的念头忽然就被炸飞了。
现在不是粉了,而是红,艳丽的红,勾人的红。
江鹤苓见闻弈终于是闭了嘴,也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没走远两步,他耳畔忽然吹来一阵潮湿的风,微苦的琴酒信息素从身后裹来,带着细微的情动暧昧。
江鹤苓肩头一沉,一件湿透了的外套披在他身上。跟上来的闻弈双手拉紧,将他几乎全裸的上身裹得严严实实,语气凶狠地警告他:
“别对我用激将法,我不吃这套。”
“还有,那不是吻,是人工呼吸。”
“最后,我对Omega不感兴趣,你少玩色诱这一套!”
第11章 我内裤飞了
此时太阳高照,气温并不算低,不过两人全身湿透,风一吹,寒意便刺骨而来。
闻弈身体强壮,这点寒气倒没什么影响,江鹤苓这个身子弱的,没一会儿就被风吹得脸色冷白,嘴唇上被闻弈咬出的那一点血色也消失不见,不过他仍是一声不吭,挺直腰杆走到了车上。
原定路程短,临时准备的行装里只有一套衣服供江鹤苓更换,现在也因为落水而湿透。狮子虽然离开,但不确定附近是否还有其他野兽过来喝水,闻弈和江鹤苓也不能久留,更不能晾干衣物,只能湿漉漉地上车,靠暖气烘干。
导航短暂地恢复了基本功能,但还没等闻弈重新定位利斯坦,规划路线,就又撂了挑子。
闻弈气恼地又给了导航两巴掌,怒骂“垃圾”!
“这哪个蠢蛋准备的车?卡卡卡卡,卡丁车吗?垃圾玩意儿。”
闻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仔细观察那卡壳的地图画面,终于是在一片荒漠中,找到了一个可能住着人的小镇——露汀镇。
“现在去利斯坦肯定是没戏了,先去这个露汀看看,你觉得——”闻弈说着回头,就听江鹤苓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见他还穿着湿透的衣服,脸色苍白,嘴唇泛青,闻弈皱眉问道:“你怎么还穿着湿衣服?也不怕把自己冻死。赶紧把衣服换了。”
江鹤苓是脱掉囚服下的水,而闻弈先前下车时也脱掉了自己的风衣外套,他俩勉强也算是有衣服可以换,不至于脱光光等着衣服干。
之前捣鼓导航的时候,闻弈发现这辆车前后座之间有个黑色挡板,升起之后,就会将车分出两个独立区域。这一回闻弈学聪明了,他和江鹤苓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用不着被勾引,也不会被江鹤苓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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