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两位发现了又出现在齐楚家并且明显更乖的顾小狗。
蒋为宁挑眉,他说什么来着,这谈恋爱的两人之中只要有一个死缠烂打的,就分不成。顾西野厚脸皮,齐楚心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山无陵天地合,他俩也绝不了。
沈潮远在剧组知道了齐楚和顾西野复合笑的像傻子,转头听到齐楚要做手术又相当懵逼。
他哥好端端做什么手术?人体无用软组织集体切除手术吗?
蒋为宁这才发现这大笨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把齐楚的病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当天下午,人在偏远山区拍戏的沈朝翻了三个山头找信号给他哥打视频电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齐楚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不说。
齐楚自知理亏,忙的事太多,把沈潮给忘了,安慰道:“放心,做个手术就好了,等你拍完戏回来就好了。”
再次被齐楚当小屁孩对待的沈潮吸吸鼻涕,“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小顾给我作证!”
顾西野连连点头,他也想和齐楚为这件事拉钩上吊,谁做不到谁小狗,但又胆怯,反正,无论怎样他哥都一定能稳稳治好病。
三月中旬,顾西野陪着齐楚回了京市,叶维安对于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从医这么多年,他见过的患者只要是动了手术心思的,最后十有八九都做了,不做那手术就绝不会死心。
人就是这样,好端端两个选择,最后选了哪个,都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选另一个。
“按照目前的情况是可以手术的,但是术中以及术后的风险需要你们自行承担。”哪怕是手术台上的神刀手,手术台下也不敢打包票。
齐楚笑吟吟点头,顾西野则脸白的像雪,好像会死在手术台上的人是他一样,这让叶维安有点担心,因为顾西野看起来有医闹的潜质。
“如果你确定手术,那我就给你安排入院检查,然后排期。”
“先不着急,我想等一等。”齐楚摇头。
顾西野蹙眉,这事儿齐楚可没给他商量过。
叶维安也是第一次见脑瘤还不急尽快手术的,“你的情况每一天都可能发生变化,变化带来的风险也是你自行承担的,你想什么时候做呢?”
“四月底。”齐楚早就想好了。
叶维安开玩笑道:“这是找什么大师算过日子了吗?”
人到了绝境,求真拜佛的不在少数。
叶维安也曾见过蒙昧的患者真烧了不知从哪得来的符咒喝水,祈祷百病全消。
对这种信仰他不知道说什么,总归能支撑着患者活下去就是好事一桩。
“差不多吧。”齐楚点点头。
拎了新的药出院,亦步亦趋搂着齐楚的顾西野纳闷:“哥,你什么时候去算命了,我怎么不知道。”明明他们两个每天都形影不离的,齐楚什么时候找了道士他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没去算命啊。”
“那你为什么要等四月底再做手术?”顾西野都想动动小手段帮齐楚插队了,早做早安心。
齐楚竖起一根指头,在小顾眼前点点,“因为你的生日在四月。”
顾西野福至心灵,“哥想陪我过生日吗?”
“想啊,这是我陪着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要好好过。”齐楚还记得自己给顾小狗的承诺,在顾西野生日那天陪他过一个简单的生日,做一大桌子家常菜。
他想把这个承诺兑现之后再做手术,不然术后的结果无论怎样都一定会有一个漫长的恢复期,到时候齐楚要是万一落下一个手抖的病根拎不动锅铲了,还怎么给顾小狗做生日快乐餐。
从医院出来后,齐楚留在了京市,主要是懒得再两边跑了,也考虑了顾西野工作的问题。
但一心寻哥的顾小狗他已经辞职了,这事唯唯诺诺地跟齐楚一说,齐总的脸色当场变化莫测。
得,他家小顾的脑袋好像是那什么恋爱脑,没救的那种。
顾西野焦急道:“哥,我就是不去工作,也有钱养你的。”
齐楚摆手,“暂时还不用你养。”
他换了个思路教育顾小狗,苦口婆心:“你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地在家待着,找点事情干,读书也好工作也好,不是说让你用这些东西挣多大的钱回来,最起码你是不无聊的,是有事情干的,生活是充实的,对不对?”
齐楚的思路是普通人的思路,只是顾西野这一代的富二代有许多都如温喆一般是扶不起的阿斗,于是理所应当地在家里躺着啃老摆烂,家里对他们的要求也很低,不说挣钱,只要不找麻烦,就是好样的。
于是乎到三四十不工作的也大有人在。
但顾西野有打拼为家产创造新巅峰的条件,他脑子好,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只可惜恋爱脑包住了事业脑,令人捉急。
好在小顾是耙耳朵,很听他哥的话,在齐楚的好言好语下,顾少爷又开始上班了。
这次没当空降霸总,顾西野认认真真投了简历进了顾氏互联网公司,从基层小职员做起,一个月一万二底薪加各种绩效,六险一金,待遇可以说是相当好了,只是工作也是卷生卷死,争分夺秒。
顾西野惯当咸鱼一条,他不卷,没有半点往上爬拿公司股票当股东的心思,浑水摸鱼到点下班毫不内卷,就那一万二加免费晚餐和夜间班车,真不值得手上有原始股躺两辈子也花不完的顾少爷加班。
得知自己儿子‘下基层’了,顾铭爵也说不出什么感觉,他派了秘书去瞧,秘书回来告诉他,少爷工作很认真,就是不加班,主管对他意见很大。
当天,主管被调走了,顾铭爵换了自己的亲信去当顾少爷的主管,再也没人对顾西野不加班多嘴什么了。
三度住进平层,在齐楚的要求下,原本安排好的保姆和厨师都各回各家了。
齐楚表示,小顾想吃什么他可以做,厨师来的话,做一桌子吃不完怪浪费,都扔进了垃圾桶,这种奢靡之风相当不可取。
于是每顿晚餐都基本上十几个菜的顾少爷,过上了晚餐一菜一汤、最多一肉一菜一汤、光盘行动的日子。
只不过只要是他哥做的,盘子他都能舔干净。
好日子过了一段时间,齐楚接到了齐志成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二表哥似乎改过自新了,说自己跟几个兄弟跑到别的地儿做了几笔小生意,赌债都还上了,孩子的赡养费也在按月付,他现在可算知道当初齐楚是为自己好,就想上门看看齐楚,唠唠嗑道个歉,问齐楚有没有空。
齐楚人在京市,多少有点不方便,他想齐志成知道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了,我现在没在A市。”
“哎呀,你是不是还生哥的气呢?无论你在哪,哥都得当面给你赔礼道歉啊,哥也是混账,当初要听你的话,你嫂子也不至于和我离婚啊……”说着说着,四十好几的男人竟然还在话筒里呜呜哭了起来。
齐楚耳根子软,就把地址告诉了他。
拿到地址的齐志成似乎怕齐楚跑了一般,急急定下时间,“哥明天下午就到,你可等着我啊。”
挂断电话,齐楚就没再想这事,齐志成来了,充其量也就是留他在家里吃一顿饭,齐楚也不指望齐志成给自己发一面锦旗什么的。
第二天是周五,顾西野照常上班,齐楚告诉他晚上二表哥要来,小顾撇嘴,“哥,他怎么还在和你联系,要钱吗?”
“不是,他说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做了点小生意,想来谢谢我。”
“真的啊?”顾西野狐疑,回忆起自己见到的齐志成,总觉得那人不像是能回心转意的,要真可以,根本不会再犯第二次。
赌.博这种事有成瘾性,那玩意就像是精神鸦.片,人一陷进去就像步入泥潭,死活出不来了,除却被强制改造,能从中主动抽身的人可不比躺了一年睁开眼的植物人多。
但碍于这‘醒过来的植物人’是齐楚的表哥,顾西野没开口说这些扫兴的话,决定相信这个奇迹。
“怎么?”齐楚注意到小顾怪怪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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